回至房中,服侍慕枝枝躺下后,雅琴及小丫鬟们退了出去,只留下今夜值夜的翠墨。
慕枝枝这才从枕下取出那枚玉佩和红笺。
卧房内红绡影绰,朦胧不清。翠墨见她要看东西,便取了莲花灯立在床侧。
灯下,慕枝枝仔细查看这枚白玉。
通体无瑕,材质不必说当然是上好的。最难得的,是上面刻了“梁辰”二字。
这定是贴身之物了。
慕枝枝细细摩挲着,眼前闪过一个个与萧梁辰相处的画面,他时而是玉树临风的谦谦公子,对自己温柔呵护;时而他又那样英勇果决,举止间透露着君王威仪。
君王。
是啊,除了是心上之人,他,还是一国之君啊!
慕枝枝刚刚泛起的爱意,又被现实搅得凌乱纷纷。
再打开那封纸笺,上面是用簪花小楷写的一句诗:“鸿雁在云鱼在水,莫道此情难寄。”
这一句,真真是露骨的很。羞涩之余,慕枝枝但又难掩心中的蜜意,不由地笑出声来。
“小姐笑什么?”翠墨问道。
慕枝枝侧身,向床内侧一歪,将信笺收入袖中:“没什么,我困了,快睡去吧。”
说完,歪倒在枕衾之中。
翠墨把莲花灯熄灭放好,转身帮慕枝枝掖好被角,看见慕枝枝微红的面颊,轻声笑道:“小姐不用瞒我,定是小姐得了要紧的话,才如此动了春心。”
“你个坏丫头,休要胡说!小心人听见笑话。”慕枝枝娇嗔。
“小姐太谨慎了。现下,谁敢乱嚼咱们的闲话。”
见慕枝枝背对着,并没再说什么,又接着道:“小姐想好带谁入宫了吗?”
“除了你和雅琴,还能有谁?”
慕枝枝扭过头道。
听到慕枝枝这么说,翠墨回忆起白天的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奴婢自然是愿意服侍小姐一辈子的,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雅琴,小姐也想好了吗?”
“怎么想来问这个?”慕枝枝不解。
翠墨忙笑着掩饰,缓缓道:“没什么。只前几日,奴婢见雅琴还在写家书,冒问一句罢了。”
慕枝枝听她这么说,心下明白,道:“我再想想就是了。难为你虑了这么多,快去睡吧。”
翠墨应下,在旁边小套间安置不提。
夜,静寂了,心,还跳动着。
慕枝枝又将玉佩取出,放至手心。
黑暗中,白壁仍然光彩夺目。
“梁辰。”慕枝枝鬼使神差地轻轻唤了一声。
被自己的低语吓了一跳,忙用手掩住双唇。
周围安静如常。
慕枝枝不由地笑了,轻柔的。
哪里会有什么人呢?
就让自己大胆一回吧。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终于心满意足的睡去。
月光如水,泻在房前屋后,温柔至极。
房顶上,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放好了瓦片,转身越到了院中的一棵树上。
“尊上。”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什么话?”虽然同是夜行衣,但对面的身形明显壮硕很多。
是一个男子,无疑。
女子附耳回了话。
“看来,今天要领赏了。好好看护,我去回禀。”
说完,男子一个回身,瞬间出了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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