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二街,刘府书房。
已过亥时,刘海盛却仍旧在书房里看书。
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听,扑棱一声,是信鸽收起扇动的翅膀,落在了窗楞上。
刘海盛放下书,走至窗边,停下片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才装作淡定的样子握起信鸽,取出绑在鸽腿上的信,顺手将这个同伙收在屋檐下的鸟笼里。
自然而然的行为,暴露了这显然不是第一次。
就在刘海盛做这些的时候,暗处一个玄衣身影悄然离去。
夜的黑,会暂时遮蔽真相。那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适合在这样的夜里悄然发展蔓延。
刘海盛关了窗和门。门本身就是关着的,更何况他的人现在就守在外面。可他还是走到门边,又确定了一下。
他迅速的走至灯下,打开信。
上面只有五个字!
“慕沧州,除之。”
顿时,刘海盛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整个人僵在那里。
良久,他眼前闪现着慕沧州英勇杀敌的样子,那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让南邦那些武士闻风丧胆。有慕沧州在,南邦危。他们肯定是想要慕沧州的性命的。
这一步,太艰险!
他随时可能因暴露而命归西天。
现下刘太后被软禁,刘淑玉又一夜之间被贬谪暴毙,他如何还能安然无恙?
萧梁辰现在还没对他动手,可能时机未到。
近来,萧梁辰已经在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革除旧弊。刘氏一族作为其中被削减权势的世家本就大厦将倾。
他原以为,收到他的书信他们会因自已之前的功劳想办法将他的一家老小妥善安置。
毕竟,他求的是荣华,而非搭上小命。
现在,手上这小小的信纸可让他彻底傻眼。
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可倘若他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刘海盛现在非常后悔,当日宴请南邦之时,他一时鬼迷心窍居然想为朱野和稀泥。要不是当时想在他面前卖好,他也不会被慕沧州和萧连城抢白。
他真的烦死了!
“老爷。”管家在门口叫了一声。
刘海盛仓促地把信赶紧塞进袖笼里。
“进来。”刘海盛道。
管家走了进来,回道:“您吩咐的事办妥了。这是银票。”
刘海盛接过来,看清楚上面的数目和印,这才放心收了起来。
他转头见管家犹犹豫豫有话要说,问道:“还有什么事?”
“跟着少爷的人回,近来少爷常去四堂春,连书也不好好念了。”管家回道。
“多久了?”刘海盛气道。
“说是有三四个月了。”管家的声音变低了。
“这个逆子!”刘海盛气得将拳头重重砸了一下。“他身边跟着的人呢?都是死的?为何到现在才说?那混账东西呢?叫他赶紧滚过来!”
管家这才道:“少爷还在四堂春没回来。”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刘海盛气得直管骂!
骂了一会儿,吩咐道:“去,派人将这个逆子给我绑回来。”
这边,有人听到动静已经赶紧去请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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