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影与沈清秋离开后，两人也好奇了好久，怎的平日里眼比顶高的李晚意会主动去攀皇后娘娘。
没办法，宫里日子不好熬，她两个又是自先皇太后赐下的，早从太子府开始的老人。别看在外面两人都还温顺小意，也能装出几分庄重，私下里她们还是改不了旧时的本性。
平日里，也就是翻翻画本听听小曲儿，背地里嚼嚼四处听到的闲话。某位大人快七十了又娶了刚十六的小妾，某位公子又去雅妓那里偷了腥被嫡妻追着打了两条街，哪家的公爹又扒了灰，被儿子堵在卧房里直喊着要上吊。
所以，男人拥有的女人多了，真不一定知道每个人的本性。
这会儿，身边只有贴身的宫女，沈清秋放下手中的瓜子，憋不住道:“皇后娘娘进宫前，我们只当陛下是个只爱江山的。皇后娘娘进宫后，我才发现，咱们的陛下可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呀！”
“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你说皇后娘娘会一直是宫里独宠吗？”柳香影拿了块最爱吃的点心。
“你少吃点，第五块了，这个月你可是又发福了。”沈清秋抢过柳香影手里的桂花糕，无视她翘起来的嘴，继续道“这谁能知道。不过老话不是说花无百日红吗？这也难说，你听戏文里宠妃嫔的皇帝，哪个能让宠妃住到乾元殿的？我看，难说。”
沈清秋被夺了食，正烦着，忍不住发了牢骚:“我们两个明明身怀绝……”。
柳香影立即捂住她的嘴，示意两个贴身宫女退下。
“唔——憋死我了！”沈清秋埋怨道。
“你疯了！咱们早先唱大鼓的事能拿出来说吗？忘了当初贵人是怎么交待的？”柳香影压低声音道。
沈清秋有些欲哭无泪道:“你说，当初咱们要不是贪人家给的银子也不会被人带进宫里。”
柳香影也戚戚然:“这都是命。咱们只当给人当小妾，得了大笔的银子，以后再也不用唱大鼓了。当初皇上还是太子，身边那么多眼睛，先皇太后想找背景绝对干净的。宫里的人哪有咱们根正苗红，和谁都不牵扯。你以为咱们为什么会活到现在。还不是皇上觉得我们实在本分，无依无靠，只当多了两张嘴。”
“哪还不如放我们出宫呢！我们如今还是姑娘呢！出宫找人嫁了，比在这坐吃等死强吧！”沈清秋说到痛处，呜呜大哭起来。
柳香影看着她这样，也忍不住大把大把地掉泪。
两人哭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便停了下来。
“别伤心了。咱们除了行动没那么随便，吃穿有人伺候，这些年用的见的，还有自已的小金库，不比以前唱大鼓给人赔笑强多了。”柳香影一边给自已擦泪一边安慰沈清秋。
“要是咱们也能出宫上女子书院读书，你说皇上是不是就能让我们离开皇宫了？”沈清秋忽闪着泪盈盈的大眼睛，她的脸盘大大的圆圆的，像年画上画的娃娃似的。
柳香影吃惊地看着她，而后一脸嫌弃:“你可真敢想？学什么？学唱大鼓？今晚上就寝的时候就做这个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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