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自已从西起回到东篱已有三日,这三日虽然付秋的消息有暗卫传递给自已,但是宇文寂依然十分的着急。付秋那个身体那天他只是微微把了一下脉,从脉象里发现付秋身体有许多的陈年旧疾,而且当初在东河城中的毒也没有完全的解了。这次之所以回到东篱正因为这种毒产自东篱,乃是东篱王室独有的药物,他隐隐责怪自已,若不是自已去迟了,没能拦住三皇子下毒付秋就不会受这种罪了。宇文寂安排好手下的人和宇文潇的人接头,整个人就窝在了钱庄等着宇文潇传信。一天两天三天,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宇文潇还没有消息,看着手下送来的消息,宇文寂暗暗纳闷,不是说使臣明日就要动身前往西起了吗?这宇文潇为什么还不来通知我?说曹操曹操到,突然宇文寂的房门被敲响,“主子,五皇子传来消息让您今夜去他府上,明个一早跟着使团出使西起。”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把掌柜的叫来我有事吩咐。”宇文寂没等人离开就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了,现在什么事都没做自已追夫来的重要,仇可以等等在报,付秋那里自已要是再不去就得给他收尸了,毕竟当初给他解毒的谷军医也是个黄师傅,说他不懂嘛他又懂一点,说他懂嘛他又好像一窍不通。宇文寂刚刚收拾好东西,钱庄掌柜就推门进来了。来者是个年近半百的老者,“邝叔,眼看就要年底了,我又得出去一趟,五皇子养在南边的大军麻烦您给送十万两过去,就当是我们的投名状。还有给秋月酒楼,念寂客栈所有的人都发个红包吧,过年都要喜气洋洋的,月营里面的人大多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买点年货给他们送过去,免得他们说我这个主子不近人情,日营的人是我们花了大量时间培养出来的人才,我希望他们来年开春可以参加春闱,不求他们能全员入仕,至少在东篱重要的位置上要有一两个我们的人。”宇文寂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邝叔,又想起远在暗卫营的泷大叔,咬了咬牙,我还是要去一趟西起,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只见宇文寂喊邝叔的人,用依旧洪亮的声音答道,“是,老奴明白。老奴伺候了夫人那么多年,老奴会帮少爷扫清障碍的。至少后路无忧。”宇文寂突然心里有几分发紧,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挥了挥手示意邝叔出去。
宇文寂知道他们其实都知道付秋的事,也明白他们不愿意自已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可是多年前那个小男孩的一句哥哥早就已经死死的刻在了宇文寂的脑海中,擦不掉抹不去。
夜里宇文寂趁着夜色由宇文潇的心腹带着进了五皇子府。“小叔叔,你这次用什么身份去西起呢?”宇文潇看着匆匆而来的宇文寂发问。
“身份?我自已会解决,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管。”宇文寂略微有些不耐烦。
“不是我要多嘴,只是使团书上要写清楚前去的所有人信息。”宇文潇急忙解释。
“医生吧,就说我是你的府医……”宇文寂淡淡的说。
“好吧,那侄儿就填府医了。”见宇文寂没有反对,宇文潇深吸一口气,准备在使团名单上加上宇文寂的名字……
“那个。。。小叔叔,,这上面写什么名字呢?”三番四次的询问宇文寂,宇文潇能明显的感受到宇文寂整个人的低气压已经快到电闪雷鸣了。
“寂秋。就写寂秋吧。”
“好。”宇文潇提笔写上寂秋,五皇子府付医。就这样宇文寂算是过了明面,成为了东篱派往西起的使团的一员。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本来快马加鞭该半个月多的路程,走了快三个月,因为宇文潇在外面有个病美人的称呼,跑不得走不得跳不得,妥妥的瓷娃娃,这些天宇文寂就靠着在那车上用瓷娃娃来嘲笑宇文潇过日子,因为自已的那张脸在东篱还是得小心为好,还有府医这个身份注定不能里宇文潇太远。
“瓷娃娃,吃饭了!!”宇文寂接过念念递来的饭菜,声音爽朗的喊道。
宇文潇看着眼前恶趣味满满的小叔叔,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叔公家里。只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当初对自已宠爱有加的大哥哥现在成了阴晴不定的毒医,当初对自已很好的叔公还有叔奶奶已经成为了白骨,还有那么小的允儿弟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宇文潇顿感疲惫,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宇文寂好像看出了宇文潇的心事,“没事,我不是还活着嘛?”是啊,还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宇文潇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小叔叔……你,,你。。你恨我吗??你该恨我的,是我害的你没了家。”看宇文潇看不见的地方,宇文寂的拳头捏了又捏,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也没有发现。
宇文寂伸出右手轻轻的抚了抚宇文潇的头,“恨啊,怎么可能不恨,可是后来啊,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啊。你在府上待了五年,我父亲差不多已经将你当成了亲生儿子,虽然差着辈但是不耽误我们家人疼你,那段时间我每晚都会做梦,梦里面阿母抱着弟弟和阿父一起在桂花树下看着我,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小时候常爬上去玩的那颗桂花树……阿母还是那么的温柔,允儿还是那么的调皮,阿父一如既往的严肃。我每次都是哭着醒来,我求着他们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们还是离开了我,他们让我要找到你,不要恨你,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宇文寂此刻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泪流满面。宇文潇扑到宇文寂的怀里痛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那个嘴硬心软的叔公,对不起牙牙学语的允儿,更对不起小叔叔你!!!”宇文寂听着宇文潇的哭诉,双手无意识的拍着宇文潇的背,就像小时候哄他一样。“没事,没事,我在…小叔叔在…小叔叔不怪你,只怪自已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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