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看着正在堂屋里坐着的安晴,俩人就更高兴了,急忙的洗手吃饭,吃完饭,两妯娌跟着安晴去了她的房间。
这还是安奶奶特意给安晴盖的小房间,只让她一个人住的,就连三伯母家的两姐妹都没这个待遇,安馨和安琪也不嫉妒,甚至她们已经十五六岁了,也都没找婆家,主要是安奶奶觉得孩子的学识高,不应该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的在地里刨食。
三伯母家里就两个女儿,她有些重男轻女,但因为家里没儿子,对两个女儿也是很好的,所以两个孩子的教育一点没落下,也没像别人家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嫁人生子,一辈子最好的年华,就这样蹉跎了。
安晴拿出来两个伯母的提成以后,给她俩激动坏了,家里挣得钱都归老太太管着,他们手里就十几块钱的零花,他们长这么大,孩子都成年了,也没拿过这么多钱啊。
大伯母还好点,家里算是富裕,没被吃穿难为过,三伯母家里就不是了,她家五代贫农,是这个家里成分最好的了,所以见到这么多钱,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了。
“晴。。。晴晴,这么多都是给我的?”
“是的,三伯母。”安晴点头,她把衣服带回来以后,就交给了奶奶去分配,卖衣服的钱,也都是奶奶收好,然后给她锁起来的。
因为安奶奶在开放以后,会跟着他们去港疗养,内地的医疗发展的慢,得三四十年以后才有起色,她特别希望家里的两个老人,能像港城她家隔壁那两个老人一样。
含饴弄孙,一天快乐的度日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有我们这些做子孙的来承担,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不用再为儿女担心了。
这些年安家大姑姑安然一直在供销社工作,但是最近和两个嫂子合作卖衣服尝到了甜头,要知道安奶奶是直接把提成给了安然的,所以现在供销社这个铁饭碗安然不打算端了,正在联系人往外卖那。
安晶还是带着小女儿,跟着丈夫谭超在沈市里工作,俩儿子一直跟着姥姥家这边生活,反正市里的学校已经停了,还不如在娘家跟着四弟妹学习,据她娘说,上面有意要开始招生,可以考大学了。
家里的小女儿只带这个消息,也在自学,可能是天资有限,成绩不如两个哥哥,也有可能是老师教的不太好,但也来不及往家里送了。
安然大姑姑家一儿一女也早早的结婚生子了,现在都有固定的单位上班,估计是不会去参加大学考试的。
安晴也不打算去考试,更不打算去上大学,她可以有更好的途径去让自己过得更好,干嘛非得去受那罪,从头开始接受教育,还得再去上四年的学,浪费四年的时间。
之所以让安枫去上学,主要的原因是安枫主要是做科研的,学历代表一切,甚至去留个学更好,这样国内的接受度更好。
安晴只要当个领导,主导大方向就可以了,还是轻轻松松的当个领导就好了。
这两年里安晴和安建业不停的往鹏城跑,有霍家在,他们的消息都是一手的,甚至霍家都变成了他们家的靠山,方便他们了很多事儿。
最重要的是,霍林江居然老牛吃嫩草的看上了安馨,他们家的大姐,三伯家的大女儿。
安晴也没想到,就是指了一次路,就给大姐的姻缘指出来了。
安馨也没因为和霍林江交往忘记了自己要考大学的事情,甚至更加努力的学习,在安馨心里,他们家的家世,真的比不上家里从军的霍家,甚至因为她们家是农村来的,一直被挤兑。
在种情况里,安晴没说什么,但也趁着手里有钱,在高考前夕,拿下了连市郊区的几块地,还用奶奶留给三房的黄金,买了两处京市的四合院,再加上奶奶留下来的珠宝。
安馨就算是出嫁,也不会很磕碜,虽然他们安家在抗战的时候,在外人眼里举全家之力帮助了红军,已经没什么钱了,也不耽误他们嫁女儿的时候,给陪嫁。
很快来到了1977年,今年宣布高考恢复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激动哭了,霍林河也一样,抱着林娇娇放声大哭,他们终于能回去了。
不枉费这两年看着安家的孩子都在看书,他们也捡起里书本,因为怕准备的不充分,还去安晴家里跟安家几个孩子一起复习,有问题一起解决,就连村长都放了这些人的假,他们村子的知青没有和村里结婚的,自然不怕这些人抛夫弃子的离开。
甚至村长利用自己职位的方便,给他们专门以前村小学的几间屋子,不然安家也挤不下这么多人,安晴也被这些人折磨的不行了。
每天早上带几个馒头或者饼子就来学习,到晚上月上眉梢也不走,给安晴整的都睡不好了。
安建军也在高考恢复以后的第七天就来了,这个时候安晴和安建业还没走,正好在家,就直接吃了个团圆饭,除了安晴,他们这一辈的小孩都在村小学里紧张的复习那。
“二伯,二伯母,你们来了。”
安晴正好站在门口研究自己去村小学溜达溜达,还是去村长家,再去要几张证明,现在有些落后的地方还是要看证明才能在招待所办理入住。
结果这还就看见了一辆橄榄绿的军车过来了,而且直奔她来了。
车停下,就看见穿着一身黑色列宁服的安建军下车了,旁边是白色衬衣,黑色裤子的莫盈盈。
安晴上前迎接两个人,招呼两个人进屋,安奶奶刚喂完猪,这会儿正在那剥花生,家里自留地种了点花生,先选些好的留种,剩下的打算给老头子炒了下酒。
现在地都是公家的,他们想吃点这些东西,都得在自留地里种的,听见安晴在门口喊二伯,还以为是隔壁家的二伯那,也就没抬头。
安建军跟着安晴走进院子,看着那个满头银发,低着头干活的老2人的时候,眼泪一下子没绷住,直接流下来了。
快步走到安奶奶旁边,噗 通一下子就跪下了,“娘。。。”
安奶奶剥花生的手顿了一下,慢慢转头,看向正把这她手臂叫娘的人,看着熟悉的脸庞,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丢掉了手里的花生,感觉像是一场梦,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脸,感觉很不真实。
直到真实的触碰到他的脸,话还没出口,眼泪先掉下来了。
“建军,你是建军对吗?”
“是啊,娘,我是建军啊。”
“你这个不孝子,一走二十年,连个信儿都没有,是不是不想要爹娘了。”
安奶奶一边号啕大哭,一边用手拍打着安建军的后背,安奶奶整个人都很激动,莫盈盈想上前帮安建军一下,被安晴拉住了。
“二伯母等等吧,奶奶等了二伯二十多年,一个母亲,失去儿子音讯二十多年,每日都在盼望儿子的回归,儿子明明还活着,却没有音信,前些年外面纷争不断,战火四起,偏偏儿子又去参军,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对一个老人而言何曾残忍。”
也因为这个,安晴才会去找这个失踪的二伯,来安慰老人家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莫盈盈皱了一下眉,要是她儿子离家二十多年没个音信,找到了儿子,她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要不是她是安建军的媳妇,她也不能担心他,算了,谁家都有难处。
“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啊,二十多年啊,你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一点都不想家里的老母亲啊。”
安奶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是这样,还是不停的拍打安建军,她是真的想给这个不孝子打残了,一天天的都快被他吓死了。
“娘,是儿子错了,是儿子错了啊,儿子没用,找了好几年的家门口,都没找到啊。”
69書吧
。。。。。。。
安晴瞬间被二伯给逗笑了,啥意思啊,找不到家啊。
莫盈盈也被自己丈夫给蠢哭了,找不到家这种事儿就别说了,说出来不得挨揍啊。
果然,安奶奶听到儿子说连家都找不到,小拳头挥的都快看不见影子了,“你这个小王八蛋,连家里的祖宅都忘了,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混蛋。”
额。。。。二伯这顿打挨得活该啊。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安晴转身出门,找了几个正在玩的孩子,给了他们几块奶糖,让他们去地里把家里人给叫回来。
主要是就二伯这找揍的功力,她担心今晚二伯会被奶奶给打残了,没看她奶已经在找棍子了吗,还是赶紧给爷爷叫回来,拦一下奶奶吧。
小孩子跑得快,安爷爷正忙着给地里的玉米札子往外刨,好不耽误开春种黄豆,就听着几个小孩子在田边喊话。
“七爷爷,七爷爷,你家二伯伯回来了,七奶奶正揍他那,晴晴姐让你回去拦着点。”
“七爷爷,七爷爷,你家二伯伯回来了,七奶奶正揍他那,晴晴姐让你回去拦着点。”
一连喊了好几遍,把安建军的脸丢的干干净净的,安爷爷扔下镐头,就往家里跑,安大伯和安三伯也扔下了手里的工具,跟着老爹跑回去了。
安建业没着急,跟两个嫂子带着工具慢悠悠的往家走,反正不着急,慢慢走吧。
能让他娘动手,估计二哥说错啥话了,不然就他娘那性子,肯定不能动手。
等安建业到家的时候,单人散打,已经变成了二人混合双打了,看着自己爹摁着二哥趴在地上,让他娘尽力的抽打他的屁股。
二嫂跟他女儿站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的。。。。。。。这是什么走向?
还好家里的皮小子都不在,不然二哥这脸算是丢干净了,不过他女儿就这么站着不好吧。
刚想上前去拦一下,就被安晴给拉住了,安晴小声地和他爹说话。
“爸爸,别管闲事儿,让二伯挨顿揍吧,连爷爷都没认出来,当成五伯伯了,给爷爷气坏了,不让爷爷出气,小心一会连你一起揍。”
谁知道二伯这个憨憨,看着爷爷来了,张口就喊五伯伯好,本来一脸担心的爷爷,硬是挤出来一个微笑,然后转身给二伯按倒,让奶奶拎着棍子揍。
本来挺伤心的奶奶,都被这个不孝子给逗笑了,这不就开始了混合双打,安奶奶打了几下,就累了,然后安爷爷拎着棍子问二伯。
“小兔崽子,你给我好好看看,我是谁?五伯伯,我看你是皮子紧了,这些年没挨揍,是不是都不认识老子手里的棍子了。”
“爹,爹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莫盈盈笑得脸都僵了,这些年丈夫一直一张冰块脸,在家里对她还好些,但从来没见过他孩子气,今天算是见识了。
“爹啊,当着你儿媳妇的面,能不能给留点脸啊。”
安建军看老头老太太的气出的差不多了,赶紧开始求情,这要是不求情,又得一顿打,别以为他没看见侄女儿和媳妇搁那龇着大牙乐半天了,也不知道来救救他。
莫盈盈听着安建军提她了,这才揉了两下已经笑僵硬的脸,微笑着走出来,体面的喊了声:“爸妈,你们好,我是建军的媳妇,叫我盈盈就好了。”
看着儿媳妇出面了,安爷爷放开了手里的棍子,然后“嗯”了一下,安奶奶这会也缓过来了,她听晴晴和建业说了,这些年多亏了亲家,安建军才能安然无恙,她也不是磋磨儿媳妇的婆婆。
“这就是盈盈啊,前些时候听老四说过你,真是落落大方的孩子,走,进屋坐吧,别理这个憨子。”
安奶奶拉着莫盈盈进屋了,安晴这时候也有眼力见的去厨房找出来一套许久不用的茶壶茶杯,泡好茶给端到了堂屋。
莫盈盈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屋里的摆设,典型的农村屋子,一个堂屋,两边连着两个屋子,屋里收拾的很干净,虽然是土屋,但也没有多少灰尘,看得出来自己两个妯娌是能干的。
桌子上也没有剩饭菜,屋里炕上,除了在炕尾炕柜上有几床棉被,两个衣柜,一个大橱柜上摆着两个箩筐,放着一些琐碎的东西,几乎就没有别的杂物,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个农家的土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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