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京都墨家。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迅速穿过层层哨卡,一名年轻的警卫员匆忙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道挺拔的身影,略显急促的脚步渐行渐远,很快被夜色吞噬。
“墨老头,墨老头”
一道浑厚而沧桑的声音自其中那道略显苍老的身影中传出。
从背影看,身形挺拔而厚重,只是一个背影,却有着散不开的沧桑与威严。
另外一人紧随其后,细看,便发现此人步伐滞后老者一肩之距,即便步履匆忙,却未越毫余。
此人中年模样,一身军戎,威武霸气。
“吱呀”一声,老院子的木门随之打开,接着一道苍老的身影自屋内一步跨出,身影虽有佝偻,却自有一番强大的气势。
“李疯子,天还未亮,你乱吠个甚?”老人不怒自威,站在门口,颇有一副万夫莫开之势。
老人心中哈哈一乐,心道:老疯子,你不知道啊,只有那疏于管教的疯狗才会这么不认时候的到处乱吠呀,你真应景,不请自来啊!
进来的老者看着那道气势恢宏、老而不僵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叹,忽然之间,只觉心思沉重,压抑难耐,以至于被迎面的兄弟暗暗笑骂了,一时之间也不见做出反应来。
边上的中年军人赶忙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老者的衣摆,老人才陡然回过神来。此间心事一闪即逝,夜色完美的替他遮掩了复杂的瘀痕。
正时,前面的警卫员快跑过去打开了院灯,被称为“墨老头”的老者眼底一缕精光一闪即逝,眼神微微一顿便又迅速恢复正常,戏谑的表情不曾退却,依旧堵着迎面而来的老兄弟。
被称为“李疯子”的老者听到回话后,借着灯光看着老伙计揶揄的面皮,微微收敛心神,便作生气的样子,吹胡子瞪眼起来。
同时也不甘示弱的道:“这是谁呀,大清早的,是吃屎了吗?不说人话啊!”
同时心里暗暗得意道:老东西,你的嘴肯定是是吃了屎才会这么臭,只有狗才改不了吃屎啊,不然不会不说人话。
警卫员别过头去,老首长干架,憋出内伤的总是他。
紧随其后的中年男子面庞肌肉不由抽搐,饶是他军旅生涯数载,此刻面对父亲和墨伯伯的掐架,也有些难以招架。
中年男子同情的看了眼别过头去的年轻警卫员,微微垂下眼睑,装作没听见。
“老头子,是不是世英兄弟来了?”
正说着,只见一道同样年迈的老夫人身影,身上围着围裙,边说边一脸笑容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嫂子”
院内的老者瞬间改变姿态,一脸恭敬的道。
后边的中年男子微微上前,敬了个军礼后道:“墨伯伯,婶婶您二老早啊。”
对面的老人看着敬礼的中年男子,面色瞬间转为柔和,眼里有欣慰,亦有欣赏,就好像是看自己的后生晚辈一般。
老夫人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一脸慈祥的看着中年男子,快步朝男子走去。
中年男子见状,快速上前几步,伸手扶住朝自己走来的老人。
“哎呀,佳佳啊,你多久没来看我老婆子了,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大圈,是不是部队伙食不好呀?”
老人的关切之心溢于言表,满脸心疼的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脸犹如万年寒冰,瞬间转为春雨,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柔和,扶着老夫人柔声道:
“婶儿,都是我不好,让您挂心了,一直没顾上来看望您和墨伯伯。”
“佳佳呀,这怎么能怪你呢,老婆子我知道你们忙,你娘走的早,只要你们这几个孩子呀,都身体健健康康的,事业有成,我这老婆子也就心满意足唠。”
“是啊,老婆子,孩子们如今势如苍鹰,傲翔宇内,各有各的事业要忙,我们就不要牵绊啦!国家和人民更需要他们。”
“走,进屋。”墨姓老者一挥手,率先朝屋内走去,众人紧随其后依次而入。
这是一座老四合院子,众人入了堂屋,落座中堂。老夫人随即转身入了后厨。
墨姓老者姓墨,单名一个义字。李姓老者姓李,名世英,两人乃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生死兄弟,为家国天下,奉献了毕生的心血和青春,用沧桑谱写了可歌可泣的峥嵘岁月。
新中国成立后,两人便成家立业永结同心,两位老人经历了深火与苦海的双重洗礼,依然傲然挺立,坚挺如盾,他们深深爱着这片土地,所以,他们的后人皆以从军为荣,保家卫国为使命。
正如我们此刻看到的这位中年男子,他正是李世英老人的爱子,李佳明。
此刻的李佳明,正凝神注视着墙上挂着的一幅中堂:
左曰:一世忠义保家卫国
右曰:天下为家舍身取义
批幅:家国天下
李佳明每次来都会看这副字,却每次都有不同的感悟和升华。
这只是一副非常普通的中堂,可它的精神内涵却让李佳明流连忘返,蚀骨不遂。
字里行间无不透着铁血男儿的一往无前之势,笔力苍劲,字体犹如一把利刃,落笔有力,每一笔的走势宛若龙游沧海般,有着道不尽的韵味。
李佳明不由看的出神,感慨道:“唉!果真是字如其人,墨伯伯的精气神被这几个字简直给写活了。”
“佳者明也!”
墨老微微一笑,亦微微扬起头颅,静静地望着那幅字画,他的眼底有一团火正自深处慢慢燃起,身体不由得灼热起来,那字里行间的情怀,宛若热浪,一阵阵的向他的身心袭来,那颗滚烫的心,亦慢慢燃烧了起来。
李老神情一顿,爬满眼角的褶皱好似被这突起的氛围抚平,在那苍老而平凡的躯体上,犹有万丈光芒升腾,李佳明似觉得刺目,不由得眯起了双眼,下意识的起身,躯体不由绷紧。
“老墨,小李子,你俩又想干什么?”
正在此时,只见原本在厨房做饭的老夫人不知怎么的,忽然伸出头来,厉声喝向墨老和李老,眼神微微下沉,警告般的瞪向二人。
听到喝声,沉浸在那金戈铁马热血豪情中的二老,身躯不由双双一震,瞬间回神,身上流露出的那般气势也随之荡然无存。
见两人老老实实的坐下,老夫人便回头自顾自的忙去了。
坐下的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的些许无奈。没办法,这位老夫人,当年的整个师里,但凡是知道者,就没有一个不怕她的。
李佳明对此好似并不惊讶,显然,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无不牵动着这一抹熟悉的场景。
“佳明,你墨伯伯的字画比起那些普通货色自是不错的,但在那些大师眼中,境界上还是差了点意思。正所谓格物而致以知慧,你呀,切不可被表象蒙蔽灵慧,目及所示者,往往有万千幔帐遮掩,所以,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好!”
李老端起盖碗茶之时,微微侧头轻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遂又轻轻垂首,若无其事的轻抿一口茶,微微掩目,深深呼出一口热气,惬意而受用。
被李老轻飘飘的吹了口气儿的墨老微微侧身,不屑的藐了一眼老伙计,道:
“佳明,只有通过体验验证了的境界才成格局,那些自以为是者,皆是些孤傲自大之辈,你还年轻,可别被人误导,落了下乘。”
李佳明自是早已习惯这种场合,钢丝线踩的恰如其分,二老谁也没占到便宜,拳手们如今早已长大成人,太极拳在他们面前打的虎虎生威,不容小觑。
正在这时,墨老夫人端着热乎的包子自后厨走了出来,李佳明见状,赶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佳佳啊,你坐着,婶婶能端的来。”
老夫人说着腾出一只手想要拉住李佳明,可毕竟年事已高,一只手没拿稳,盘子一下倾倒,朝着地上掉了下去。
眼看着热乎的包子和瓦碟即将坠地,李佳明一个滑步躲开墨老夫人的胳膊,伸手一抄,将包子尽数揽在了怀里。
李佳明暗松一口气,忽然,只见落在手背上的瓦碟“啪啦”一声脆响,已然摔成两半。
“哎呦佳明,眼看着这些包子要糟蹋啦,老婆子是真老了啊!”
老夫人脸上绽放喜悦,诉说着岁月催人老的无奈,表情无甚变化,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好似那妩媚动人的红尘,是那样的不足斤两。
“哎呀,小心烫伤,婶子这就去拿盘子。”
说着转身朝厨房赶去,只是那转身的瞬间,微笑便已僵硬,随之而来的,则是那抛却不去的莫名情绪。
李佳明心中黯然一叹,该来的,总是变着法子亮相,防不胜防,躲无可躲。
老夫人自厨房出来,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深陷的眼睑,有着掩藏不住的愁绪。
显然,这边的动静不小,喝茶的二老也看到了,二人的周围,无形中,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多大?”墨老靠近桌子,眼底精光爆闪,低沉着嗓音,沉沉的逼视着对面的李老。
69書吧
李老看着老兄弟,眼神微闪,面色闪过一缕忧伤,幽幽道:“天塌了。”
包子很快再次装好,李佳明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道:
“婶儿,上面给您二老安排的生活委员呢?怎么我过来几次都没见到?”
李佳明故作皱眉道。
“佳佳啊,婶子身子骨硬朗的很,不需要浪费国家资源,我们年纪大了,也吃不了多少,想吃什么自己随便做点,也图个自在,哪里需要这阵仗啊。”
见李佳明又欲张口,墨老夫人赶紧拉着李佳明落座,遂又转身进了厨房,端出来几碗小米粥,于是四人齐坐,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桌上摆着平时自己最爱吃的包子和小米粥,李老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只是轻轻喝了一口粥,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看来,你的确不是过来吃饭的。”
老夫人沉默了一下,象征性的擦了擦嘴,停下了手中没怎么动用的碗筷,抬头,静静的看着李老。
那眼底深藏的忧愁犹如酝酿已久的暴风雨,瞬间倾泻。
自昨日开始,老夫人心中总是有一种悸动和不安,这让这位戎马一生,巾帼不让须眉的,具有铁娘子之称的老夫人寝食难安。
对于一个将一生都奉献在战场的女人而言,她非常清楚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这不是迷信,而是一个具备灵性之人的预见,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以一个女儿身从生死战场上一次次活了下来,虽然能活着不全是因为此,却也绝对离不开这种感觉。
李老轻轻叹了口气,道:“嫂子,你……”
“我挺得住,小李子,这天它塌不了。”
说着,老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李老,略有些嘶哑的道:“是谁?”
老夫人抬手打断了李老的担忧,她心里非常清楚,肯定是她的哪个孩子出事了,故当她问出口之后,整个人反而变得安静轻松了起来,所以此刻她正静静的看着李老,她觉得,现在的她完全能够坦然地接受那让她原本忐忑胆怯的噩耗。
而反观李老,则成了最无助的那一个,他考虑的太深也太远,故此刻他反而是最复杂难鸣的人了。
空气慢慢的在凝固,墨老身子后仰,轻轻靠在了椅子上,张口打破了沉默。
“老李,说吧。”
听到老兄弟的话,李老整个身子一抖,颤巍巍的抬头,眼睛红的有些可怕,沙哑着嗓子道:
“涵儿出事了。”
李老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倒在了椅子上,无声中,眼泪模糊了双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给痛不留下一丝逃窜的缝隙。
最怕,亲朋突然离去;淬不及防,让远方牵挂的人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好想你。
墨老双目骤然紧缩,瞳孔缩了又缩,放在桌子下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握在了一起,手上、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映衬着毫无血色的苍老面孔,整个身体宛如打了死结。
墨老夫人闻言,面色一滞,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老,难以置信的道:“小李子,涵儿不是在空中军校训练吗?他身强体壮,能出什么事?你莫不是在说胡话?”
“嫂子,涵儿真出事了。”李老沙哑着嗓子,哽咽道。
“出了什么事,你说明白些。”老夫人眉头一锁,略有责备的道。
“佳佳,你来说。”老夫人说完遂又转向李佳明,神色自始至终都不曾变化,此刻,只是静静的看着李佳明。
此刻的李佳明只觉得浑身上下难受异常,那种来自心底的压抑让他如鲠在喉,艰涩难耐。
“凌晨四点,西北军区来电说,一架军用直升机自五千米高空坠毁,而驾驶员正是涵儿。”
中年男人喉咙活动,艰难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哦!”
“坠毁了……”
老夫人听后轻轻哦了一声,嘴里轻轻重复着“坠毁了”三个字,一边面无表情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走着的同时,老夫人对自己的反应觉得很奇怪,她不知道为什么,涵儿可是她老墨家这一代的独苗,闻听如此噩耗,她反而一点感觉都没有,心中除了有些空落落的外,只觉得宁静异常。
边走路边暗自思索的老夫人突然觉得恶心,她赶忙伸手捂住嘴巴,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淡淡的腥味充斥了整个嘴巴,还不待她有所反应,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刹时便没了意识。
老夫人的异状,让几人心间涌出极度不安来。
墨老扶着桌案费力起身,略微喘了口气道:“佳佳,快,跟着你婶子。”
李佳明也觉得老人有异,还不待墨老说完,便抬脚迅速朝往外走的老夫人追去。
刚跑出门口李佳明,见老夫人原本匆匆的步履忽然蹒跚起来,于是想也不想,一个闪身朝着老夫人蹦去,刚赶到身后的李佳明,伸手正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夫人。
“婶婶,婶婶!!!”
李佳明急促的呼唤着老夫人,却见老夫人的眼睛慢慢闭合,原本捂住嘴巴的手也随之滑落,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滑落时,在乳白色衣衫上,顺着胸襟拉出的一道刺目的血迹,李佳明愣住了。
他一个激灵后立刻慌了神,朝着赶过来的警卫员大声咆哮道:“快快快,医生救护车,快啊!!!”
李佳明慌乱的擦拭着老夫人嘴角的鲜血,泪水一大颗一大颗的砸落在了老夫人的胸前。
闻讯走到院子的两位老人见到背对着他们的李佳明,
“老婆子!!!”
“嫂子!”
墨老看着陪伴自己一生的老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干涩的眼角仿如深渊,蕴酿着无尽的苦海,却一滴都不容释放。
老夫人被狂奔进来的医护人员迅速抬走,老夫人心脉微弱的可怜,上了年纪又不能随便打强心剂,众人疯了一样的远去,天上不觉淅沥,众人的心头亦是落了乌云般,压抑难耐。
李佳明坐在救护车上看着全身插满了各种先进医疗设备的老人,眼角不觉肆虐。
一路上,他不间断的拨打同一个电话,却一直不曾打通。眼看着医院遥遥在望,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如今是多事之秋,墨父和自己的父亲乃是命交,墨家和自己的家一般无二,这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救护车上一共四人,此刻氛围显得凝重而压抑。
看着陪坐的,此刻浑身散发着滔天冷戾,他仿佛一座移动的巨型火山,随时都要爆发似的。边上的两名女军医不觉露出一丝惧意。
正在认真检查的主治医生是一名中年男军官,微微抬头,他扶了扶厚重的镜框,淡淡道:“将军,请您收敛一下您的气息,我的两名同志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
正在这时,只见刚自耳旁拿下手机的李佳明,忽然心神一震,迅速拿起手机,一看正是他苦打不通的电话,飞快按了一下接听键,回头朝中年军医歉意的点了点头,低沉道:“我下去。”
救护车迅速穿过全副武装的哨卡,毫不不停顿的开进了中央大楼,楼前站着两名鬓角斑白的花甲老者,男人看着被迅速推走的老夫人,转身朝无人的地方走去。
“佳明哥,我很忙。”很字被咬的很重。
美国,51区。
某处秘密之地。一个形象气质一流的男子,此刻正皱着眉,语气有些冷:“你若不说,便挂了。”
“墨,雨,瞳”李佳明几乎是低声咆哮着喊出对方的名字来。
“你说”男子眉头皱的更紧,语气反而变得毫无波澜。
李佳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依旧很差:“原来你没死”
男子没有吭声。
沉默了一下,李佳明微微调整了情绪,接着道:“涵儿出事了,婶儿刚进了急救室!”
半晌,电话里传出一句“我知道了”后,便只有盲音了。
美国51区。
男子张口,上下左右使劲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面庞肌肉,推门便进了一间屋子。
“雨神!”屋子很小,只有不到十个平方。里面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起身,喊了一声刚进门的男子。
“千机,如果现在传送代码,会不会有风险?”男子朝女子问道。
女子深深看了眼男子,略一沉吟道:“风险不大,我能搞定。”
男子低头思考,复一摇头道:“哪怕风险的概率只有百分之毫厘,我们也玩不起。”
男子走过去轻轻坐下,桌上的左手食指,下意识的轻轻点动着,频率极快。
从始至终不曾说话的年轻男子,此刻耳朵一动,微微侧目,正好看见男子点动的食指,心里一突,便沉思了起来。
“雨,我有。”男子嗓音略有些沙哑,言简,无色。
似是早已习惯,男子听后便抬头毫无间歇道:“什么办法?”
“电台。”女子听闻眼睛一亮,正好对上了男子询问的眼神。
女子展颜一笑,似有万种风情,瞬间滑落。
“堪称完美,不过电台…”
男子明白女子的意思,对年轻男子道:“祖龙?”
“嗯!”被称为祖龙的年轻男子重重的嗯了一声,接着竖起一根手指头。
“好,就一个小时,我们现在对时。”男子说着,三人同时抬手对了时间,只见年轻男子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祖龙,安全第一!”
男子未回头,只是朝身后比了个好的手势,便迅速消失在了门口。
墨家大院。
李老看着强撑着的老伙计,那转眼风霜的脸庞,他,心疼的要命。
墨老凄然一笑,嘶哑着嗓音,犹如佝偻的破车:“老李啊,知足福常在,谁缘缘自来,我们,终究只是一介凡人呐!”
“我时常都在想啊,这人,这人间,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拥有和失去,风华和苍老,它就像个局,就像个绝顶博弈家的军事谋略,让你在这一切转换中立足觉醒。”
“你回头看看我们的人生,如果人生不是战争,生命不是战场,那对于失去,这一切的一切它只不过是一段过往的云烟罢了,那曾经狂浪的风华,这如花破败的苍老,它有个甚的意义!!!”
墨老赤红着双目,起伏的胸脯,显示着他心海的汹涌与滂沱。
“我们百年沧海,瞬如一指流沙,如今世界上越来越多的超越事物出现,我们若还无动于衷,那我们这半百年华,就真的只是一段年华了!”
墨老说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重重叹了口气,道:“老李,我们党是与时俱进的,它是用烈士和先辈们的生命缔造的党,那些人只想把它当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政治工具,想要借此愚弄天下,岂能得逞?”
“大哥,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大太恐怖,以目前我们掌握的微末信息,就已经牵扯到一些可怕的事情了,那些传说中的修道、什么域外、灰星人等造成的末世危机,这一切正慢慢出现在我们的视野,而如此梦幻的东西,却只是未知中的冰山一角,我们,拿什么去面对啊!”
李老说着,脸上露出恐惧和迷茫,其中夹杂着太多的苦涩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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