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有些无奈的说:“吃少了不管用啊,一开始吃半片就好使,后来慢慢加到一片,现在得吃两片才能睡着觉。”
这个年代的药药劲都很大,王老太太这个量下去是很伤肾脏的,云初轻叹:“您也不能一直这么吃啊,要不试试膏药呢?”
王老太太摆摆手,无奈的说:“那玩意根本不好使,我大儿子每年过年回来都给我带,有的说还是京市那边的医院买的,要我说啊,就是坑钱的,那么贵一点用都没有,我现在都不让他买了。”
王老太太拄着拐棍站起来说:“行了丫头,谢谢你啊,我回家了,你忙啊。”
69書吧
送走了王老太太,云初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她拿出那本药方,开始一页一页翻了起来。
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张方子,刚好可以用来治疗风湿,不过上面的一些草药过于名贵,根据云初现在的能力根本接触不到。
怪不得即使是有方子,有用量,王老爷子从早到晚都是一副苦哈哈的样子呢。
云初有点理解他了。
不过云初也没放弃,她将方子誊抄下来,准备问问王老爷子,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直到晚上王老爷子也没回来,云初把村卫生所的门锁好后就回知青点了。
云初回去的时候张雪彤已经开始生火了,云初拿过装菜的盆开始洗菜切菜,张雪彤见她回来,乐呵呵的说:“回来啦,忙不忙啊今天?”
“不忙,下午就大队长老娘来抓了点止痛药,天天在那坐着,感觉人都要变成木头了。”
“别人求都求不来这活,现在虽然不能出去,跟我们比好像枯燥了点,但你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就知道了,春种秋收,人都掉一层皮。”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好好干。”
云初又压低声音小声问:“中午的事解决了么?”
张雪彤点点头凑到云初的耳边小声说:“今天晚上就走了,村里的老乡都不愿意接收她,最后大队长好说歹说周寡妇才愿意接她。”
“周寡妇是谁啊?”
云初八卦的问,她鲜少去村子里溜达,很多人她都不认识。
“村头老周家的媳妇,她男人排行老大,周寡妇年轻的时候跟别人搞破鞋被周老大发现了,周老大给她打了个半死,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那孩子就掉了,后来她就再没怀上过孩子。
后来她和周老大收养了个孩子,谁能想到孩子十八岁的时候亲生父母寻来了,那孩子一看亲生父母都是城里人,家里也有钱,直接就跟着走了,每年反正能回来一次,给她留点钱,前几年分家之后她和他男人从家里搬了出来,没想到还没搬出来几年她男人就死了,现在她家就剩她自己一个人了。”
“那她还挺惨的。”
云初一边扒豆角一边说。
“惨啥,人家小日子可滋润了,你别看她四十多了,光是在咱们村就有两个姘头,她还有个姘头是在县里开货车的,咱们村里谁家想要点稀罕货都能从她那弄到。”
云初在旁边连连点头。
张雪彤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合不上了,她继续说:“你别看她现在过的舒坦,那些男人就是馋她的身子,你等过几年她岁数再大点,谁还捧着她,没个自己的孩子,指望那些臭男人么?
村里的人都说周老大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她要是和周老大好好过,那孩子也不能掉,现在说不定都有孙子了。”
云初像个无情的点头机器,刚巧朱天珍抱着行李从里屋出来了,她眼眶红红,显然是哭了很久,苗大壮上前一步想要帮她拿行李,却被朱天珍躲开了。
苗大壮讪讪的后退了两步,朱天珍看了云初一眼,带着讨好的意味说:“夏知青,你能不能送我一下?”
云初听出了朱天珍的弦外之音,这是有话和她要说呢,来了知青点之后,不知道朱天珍是不是心虚,她和云初基本上没有交流。
“我可不去,这么晚了等下我还得自己回来,多危险,你让苗大哥送你吧。”
云初最讨厌朱天珍这种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她还愿意听一听。
苗大壮期待的看着朱天珍,朱天珍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对云初说:“那……那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有点事和你说。”
云初放下了手里的菜,擦了擦手说:“走吧。”
两人来到外面,朱天珍抱着行李问云初:“小妹,你能……你能借我点钱么?周寡妇那每个月让我交两块钱,我手里钱不太够了。”
云初后退一步,做尔康手说:“别乱攀亲戚,谁是你小妹?你要借钱去找别人,我这一辈子都被你害了,要不是你,就凭我烈士子女的身份,高中毕业怎么都能找个工作,现在都被你毁了,我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谁给你的大脸让你觉得我能借你钱的?”
“可是我身上也没钱了,你在我家住了两年,我家也没少给你花钱吧?”
“花钱?花钱让我当保姆伺候你这个资本家做派的大小姐么?这两年我就像个驴一样伺候你们,你们是怎么做的,拿了我爸的抚恤金,连我爷奶给我准备的钱都拿走了。”
朱天珍咬着嘴唇继续辩解:“可是那些都是你妈拿给我爸的,我爸也不知道那是你家里人给你的啊,再说了那钱最后不还是回你兜里了么?”
云初简直要被她不要脸的发言气笑了,她不想和朱天珍继续扯皮了,直接说:“那本来就是我的钱,什么叫进我兜里了,还有你说你爸不知道那是我家的抚恤金,你是有多看不起我,拿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谎话来搪塞我,连你家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我爸的事,你爸会不知道那钱是哪来的,我告诉你,想借我的钱,门都没有!你想找谁找谁,离我远点。”
说完云初就转身回到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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