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廊柱尽头时,林霖就被一群丫鬟婆子堵了起来,为首的婆子面色不善的看着林霖。“姑娘,止步,这院子老夫人说了谁也不让进,若姑娘应要闯,别怪我去告官。”
“报官”翠竹在听到这两个字,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说这婆子蠢笨如猪。她们既然敢堂而皇之的进来,怎地会是外人,这婆子怕不是被吓破胆,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嬷嬷,你也是将军府的老人了,怎地养尊处优惯了,竟然连主子也敢拦着,也不知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哼,哪来的主子,老奴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夫人吩咐过了,没有她的同意,她谁也不见。”
“哦,谁也不见”林霖眼神淡淡的看着这婆子,“看穿着你不过是个外院的粗使嬷嬷,哪来的胆子,竟然私自替主子主子做决定,真是不知道家规为何物。”
昨夜连夜看的账册,使林霖一眼便看出了这领头的不过是外院的粗使嬷嬷。
那嬷嬷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少夫人撑腰,又是个泼辣的主,才敢站在前面挡着众人,可看着林霖通身的气派,气焰立马退了下去。却依旧紧咬着牙,挡在前面,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实则是外强中干。这路不能让,若是让少夫人知道她们今日主动把路让开,她们哪里有好果子吃,既然上了少夫人的船,自是不能临阵倒戈。
“还不赶快让开”翠竹见自家小姐皱眉,冷声道。
可站着的这群人,都低着头,不敢抬眼,把路堵的死死的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裴志,动手,把这群人全部都给我绑起来。”
“是,”裴志等的就是这句话,领着人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人全部给捆了起来,扔到了回廊下面,堆成一堆,只留了一人看守。
林霖看着情形,怎地还不知道桂云说的话,没掺半句假话。
三进院的院子,走起来说快也快,在桂云的指路下,林霖已经到了外祖母的房门前。门前站了两个嬷嬷,一左一右的立在外面,像两个门神一样,目的很明确就是不想让林霖见到人。
舒媛她们一行人因为速度慢了些,看见廊道堆满了人,这会子也明白了什么,这回不得不停下脚步,并让人去将管家请过来,好先这些人押走关起来,不管如何这些人都不能留了。由于刚才闹的动静太大,也惊动了其他房院中的人,担心也好,看戏也罢,加起来也有不少人来了这院子里。舒媛只得一面应付这各院的人的盘问,一面处理这些被林霖捆起来的下人。她真怕一个不小心让人抓住把柄,只能停在这里,阻止看热闹的人进去。
“让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林霖的怒火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说出来的话更是平静的吓人,让人听不出起伏。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林霖说话越是平静,就越愤怒。
翠竹翠红和荵冬对视一眼,上次小姐这般,还是因为二小姐偷跑出去玩,被人欺负不小心失足落水了。小姐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找人打听了情况,把欺负二小姐的几人都收拾了一遍,那阵子吓得周遭的公子小姐,见到小姐就害怕的不行,生怕惹这个以温婉出名的人生气。
两个嬷嬷丝毫没有理会林霖的样子,反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料定林霖不敢在她外祖母面前怎么样。
可她们错看了林霖,她虽然脾气好,可前世独身了那么久,怎么会一点脾气都没有,这辈子被父母宠爱,万事顺心,加上琴棋书画的熏陶,才万事一副温婉淡然的样子。
孙兰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响动,听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以为林霖放弃了,自顾自的拿起茶盏,又喝了一口。
可热茶还没等吞下去,门口就传来两声闷哼。看见一个容颜绝色,容貌旖丽的少女进来。囫囵着吞下口中的热茶,拦在了她前面。
“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是老夫人的寝室吗?”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孙兰就被翠竹推倒一边,被孙嬷嬷扶住。
孙兰挣扎着站起来,还要阻止进一步的走进,可被翠竹用巧,卸了力气,瘫软在地半天起不来,是的翠竹不是寻常丫鬟,她从小便跟着林霖习武,许是有那么点天分,武功学的还不错。
林霖没有管孙兰在背后的叫嚷声,径直拉开床帐,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外祖母。伸出手探查着外祖母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还算均匀,总算松了口气。
拉开锦被,将外祖母的手拿了出来,接触到的瞬间,才发现外祖母的手冰凉无比,冷的惊人,她才注意到一个当家主母的房间,连炭火都没有点,镂空缠枝芍药铜质香炉已经空了许久,整个房间清冷的无比,一丝烟火气都没有。
“荵冬,你去找崔福,让他带你去领三十斤上好的红罗碳,带回来。”
“翠红,你去看看卢嬷嬷到哪了,把她带过来。”
“好的,小姐奴婢知道了”两个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有一个个按照吩咐,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翠竹知道小姐要为老夫人诊脉,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了脉枕轻轻的垫在了老太君的手腕下,碰触到老太君冰凉的手时,才知道为何小小姐的脸色这么难看。
林霖认真的探查着外祖母的情况,脸色愈加晦暗不明,心底涌上深深的怒火,压着火气,冷静的吩咐。
“冬萍,你回去,去我床边的柜子,有个青色带着红色塞子的小瓶子给我拿过来,要快”。将事情安排妥当,林霖把外祖母的手放到锦被下面,仔细的掖好每一处缝隙,拉好床帐,站起身来朝着外间走去,见舅母装模作样,不知悔改的的样子,一巴掌便打了上去。今日之事,处处都在触碰她的底线。
“你竟然敢打我”孙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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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的做法,让翠竹都感到惊讶 ,脸上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她立刻就恢复如常。
“舅母,我当你是长辈,可你可没把自己当将军府的媳妇,我外祖母是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费劲心思的害她。”
“你可不要乱说,谋害婆母的的大罪我可是担待不起了,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
“证据,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需香炉中的熏香是我特制的,可我偏偏在香灰中发现了江湖中有名的迷药,“十日醉”若说不是故意的你可不相信”。
“你都说是你特意拿来给婆母用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放了什么东西,怎能怪我”。孙兰满不在乎的说。
“舅母,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翠红,把卢嬷嬷和桂云都带过来,让她们和舅母当面对峙,我看看她还如何狡辩。”
“我还当你说什么,桂枝那个丫头伺候人的时候手脚不老实让我发现了责罚了一通,她说的话自是不作数的”。
“舅母,可真是巧舌如簧,即便如此那你怎么没发现,外祖母屋子中连炭火都没有点,还是说你对外祖母一点也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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