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苏醒后的肖星河茫然地环顾着陌生的房间,嘴里不断发出怪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怎奈何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双腿无力直接摔在地上。
“坏了!”守在门外的肖星旭听到响动立刻返回房中,“星河?你醒啦!”
“呜呜呜。”
肖星河见有人来了惊慌地抬起手臂死死挡住自己的脸,嘴里还是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肖星旭既心疼又自责,他屏住了呼吸跪坐在肖星河面前,缓缓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一边掰开他的手臂一边哼唱着画卷上那首童瑶。
“天青青,水潺潺,小娃娃,想娘亲……”
肖星河这才稍稍有了反应,结结巴巴跟着吟唱起来:“天,天,青,青……”
“对,就是这样星河,你做的很好,就是这样,唱啊,唱啊!”肖星旭激动的眼泪汪汪,一直鼓励弟弟自己唱出声来,手臂拿下来的那一刻,他才看到了肖星河眼眶里的泪花。
“星河,你受苦了,我是大哥,我来带你回家。”
肖星旭一把拉过弟弟静静拥入怀中,肖星河似乎也感受到了血脉里的亲情,竟然伏在他肩上放声痛哭起来。吵闹的哭声引来了肖流云及花锦绣等人,他们相继来到门边,目睹了兄弟相认的感人场面,却始终没有一人提醒肖流云也过去相认。他就那样目光淡然地看着,等着,直到肖星河恢复平静,他才被叫了进去。
“小,乞,丐?”
呵。多么刺耳的称呼,肖流云红着脸捏紧拳头站在门外盯着肖星河那双乖张的眼睛,他真的还是像从前一样无礼又粗鄙。
“星河,你说什么?”肖星旭回头,顺着肖星河眼神果然看到了愤怒又悲伤的肖流云。
“小九!你二哥他醒了,你快过来啊!”
肖流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这句话说出后彻底被击垮了,他的眼神瞬间暗下来,冷冷地看了肖星旭一眼,大步跨进门内直奔肖星河而去。
“夫君!”身旁的花锦绣也扶着腰跟进去,肖流云这次却没有等她,而是毫无感情地将肖星河拖起来抵在墙上,一双打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咬紧压根恶狠狠地问他:“你前日从这里带走的马呢?”
“小九,你做什么?”
他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肖星旭的话,回头还给他一个六亲不认的眼神,与他们初见时他看向人口贩子的眼神没有二致,肖星旭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小九内心有愤怒。
肖星河懵懵懂懂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破,破,庙……”
“给你!”肖流云听到答案后便顺手将肖星河丢进肖星旭手里,自顾自地走了,任凭花锦绣和肖星旭怎么叫他都不听。
实在抽不开身的肖星旭只好随他去了,他揽着肖星河将他带到椅子上让他坐好,又在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转而问花锦绣,“弟妹,他何时才能开口说话?”
“大哥莫急,他只是许久未开口,又深受蛊毒与花粉的侵害,想要完全恢复神智,还需要时日。”
“呼!如此也好,回去也好向母亲交代了。”
花锦绣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因为夫君从未提过二公子之事,我也不好问,今日既然他又“死而复生”了,日后在阁里也免不了要碰见,大哥可否告知锦绣,这位二公子是如何过世的?”
“呃,其实这在秀水城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你远在北地,百花秘境又从不与外界联络,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尽管肖星旭嘴上说着不是秘密,知分寸的花锦绣还是支走了花妙语等人,见门外没了旁人,肖星旭也不再隐瞒,招呼花锦绣坐在他和肖星河身边。
“二弟他从小就顽皮,父亲对我们极为严厉,他自然也少不了挨罚,母亲仁爱,见不得他受苦,每每他闯了祸都会想尽办法帮他瞒着,日子久了他的性格也变得十分圆滑,学会了如何取悦父亲,总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那他?”
“呵,阿屿你见过了吧?”
“屿公子?那次的事,不是我的本意,实在是他先毁了我的药庐我才去找了婆母的,我不知道婆母对他……”
“弟妹不必解释,是阿屿逾越了规距在先。”
“嗯,那二公子的事又与屿公子有何瓜葛?”
“二弟从小就十分不喜欢阿屿,两个人儿时常常会打架,但是自从小九来了以后,他们二人不知为何突然热络起来。阿屿总是带着他光顾勾栏酒肆,自那以后他便开始酗酒,有一次我们兄弟四人在星耀阁背后的落星洞内闭关修炼内功心法,二弟贪杯,醉酒后运功导致内力逆行无法控制。”
“后来呢?”
“山体经受不住强大的攻击,落星洞发生坍塌,我们几人侥幸逃出,但二弟却因走错路被困在里面,最后还是阿屿冒死返回洞中将他带了出来,但他二人也因此受了伤。”
“那伤的严重吗?”
“阿屿进去的时候二弟已经被压在一块石块下,头被砸破了,头顶的疤痕你也看到了,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阿屿在搬石块时擦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难道说,二公子是因为头部重伤不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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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父亲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来医治,可还是伤得太重没有救回来。”
花锦绣听后不免产生一个不好的猜想,或许是出于她对肖屿的恨意,也或许是想借机除掉一个可能影响自己大计的人,她假意共情肖星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发生坍塌时你们可曾关注过二公子的情况?”
肖星旭愧疚地说:“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只顾着保护小九了,的确忽略了二弟。”
“那也就是说你与夫君并未看到二公子被砸?”
“你怀疑阿屿?”
“呵呵,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或许当时二公子并没有死呢?”
花锦绣的话醍醐灌顶般点醒了肖星旭,他凑近痴痴傻傻的肖星河问他:“星河,你可还记得肖屿?”
“肖,屿,肖,屿,呜呜呜……”这个名字突然让他癫狂,嘴里又开始发出怪叫,花锦绣连忙拿出装有安神香的香囊递给肖星旭。
“或许我们的怀疑是对的。”
“呼!”肖星旭将安神香挂在肖星河脖子上,看着他一点点平静下来,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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