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回房中的花锦绣虚弱地躺在床榻之上,楠儿将卧房的纱帐合上,与肖流云候在帐外,鸣儿小心地解开花锦绣的衣衫,在她的指导下清理干净被撕咬的伤口,又在患处散上治疗外伤的药粉。
“小姐,伤口都处理好了,我帮您检查一下......”
“那里不用检查了,我方才自己摸过脉了,孩子无大事,只不过受了惊吓有些见红而已。”
“可是......”
鸣儿刚想继续劝她检查一下为好,却被严词拒绝了,“我的医术你有质疑?我说无事就无事,你无需多言。”
鸣儿吓得也不敢再进言,低下头安分地帮花锦绣换上干净的衣衫,“小姐,您一定很痛吧,等一下我叫楠儿进来陪您,我去煎一碗清火止痛的药来给您。”
花锦绣没有看她,两眼静静地盯着屋顶,看不出什么情绪,鸣儿也猜不透她此刻究竟在什么?想说一些话来宽慰她,又忌惮房中的肖流云,于是只好默默流眼泪。
“鸣儿,哭什么?我还在呢?”
“小姐莫怪,我就是忍不住,替您不值。”
“哼!你记住,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天抹泪的,我看着心烦。”
鸣儿慌忙中擦干眼泪,又将带血的衣衫包裹好准备拿去丢掉,“小姐,我出去干活了,您找我的话就让楠儿去叫我。”
鸣儿转身的瞬间,花锦绣叫住了她:“三小姐呢?为何一直不见她来?她不是说伤得不重吗?”
“哦,刚回来的时候楠儿就帮三小姐包扎好了,可她的衣裳破了,姑爷就让小翠带她去换衣裳了,八成快回来了。”
“去找她,就说我肚子难受,让她赶紧过来。”
鸣儿一听这话,刚放松的情绪又紧张起来,“您不舒服吗?我就说再好好查看一下嘛,您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不方便啊?那我懂了,我现在就去叫三小姐。”
“快去。”
“您坚持一下啊。”
鸣儿怀抱着一把捧被染红的衣裙跑出帐外,肖流云见她这副紧张的模样也站不住了,掀开纱帐就大步来到花锦绣身边,小心地拉着的手问道:“娘子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将全城最好的大夫请来,你等着我啊。”
花锦绣拉住他,柔声道:“夫君你能如此待我,锦绣心中甚是欢喜,但是今日之事还是不要传扬出去得好,你我新婚又刚有了孩子,若是在此时传出了你有新欢的传闻,势必会连累到两方家族的颜面,我阿爹倒是好说,你父亲那边......”
肖流云被她说糊涂了,睁圆了眼睛问她:“娘子你说的哪里话?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我哪里有新欢?简直是无稽之谈。”
花锦绣自己受了伤还在宽慰她:“人多口杂,府里都是自己人尚且妄自猜疑,何况是府外的人呢。夫君是谦谦公子,又怎可出去与人辩解?我自然是信你的,咱们自家的事还是得在家里了。”
肖流云并非不在意外界的言论,所以花锦绣的这句话算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他沉了一口气对花锦绣说:“那你,当真没有大碍?你千万不可瞒我!”
“身上的咬伤鸣儿已经都处理好了,至于孩子,我也自己摸过脉了,无大碍,只是肚子有些许不对,让妙儿给我看看就行。”
“妙儿还是小姑娘,她哪里懂?”
“男女之事她不懂,但她从小到大被罚抄写的药典不计其数,阿爹也三五不时将她丢进山里采药捉虫,我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那,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话音刚落花妙语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边说话一边将肖流云推出帐外,“怎么?姐夫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可不是只会闯祸,我的本领可多着呢,你等着瞧吧。”
“你,你这丫头……”
花妙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你就安安稳稳坐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楠儿,命你看住他。”
“是。”
安排好肖流云,花妙语才转身坐在了姐姐的床边,小声说道:“大姐,你当真不舒服吗?快让我瞧瞧!”
花锦绣转头瞥了一眼外面,轻声说:“扶我起来,我想靠一会儿。”
“好,你慢点儿。”
69書吧
“妙儿,你坐到我身边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了,过几天就好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其实早就看出来啦,孩子没问题,脉象也很稳。从见红的颜色看来,你是不是事先服了保胎丸?”
花锦绣立刻面露难色,难掩羞愧地说:“你还小,我本不该与你说这些,可是姐姐身边除了鸣儿再无旁人可以倾诉,鸣儿再亲近毕竟是丫鬟,也不能事事都与她说。”
“大姐,你别难过了,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
“报什么仇?没有仇?只是我也担心她们为了争风吃醋对孩子不利,所以我几天前就开始服用保胎丸了,想着现在我有了身孕做起事来多有不便,真出了事又不能运功疗伤。”
“幸好,要不然的话今日可就要出大事了。”
“说来也奇怪,昨日那只猫见了我还很温顺地往我身上蹭,为何今日会突然发狂呢?”
“我看它八成是生病了呗!难不成还能是中毒了啊?”
“中毒?”
“呵呵,我就是随口说说,府里哪个人会对一只猫下毒啊。”
“罢了,此事大公子定会查明的,你不是府里人莫要多说话惹人非议。”
“大姐,你就是太心善了,你这么好的人她们为什么还要害你啊?”
“不高兴的事情不要说了,一会儿在你姐夫面前也要谨言慎行。”
“我知道了,那你睡会儿吧,我先出去。”
花妙语扶着姐姐躺下后便出了纱帐,肖流云着急地问:“如何?要不要紧?”
“放心吧,没有大碍,我大姐睡下了,咱们也出去说吧。”
“也好。”
一出门肖全就凑过来问:“哎呀,三公子,您可算出来了,三夫人怎么样了?”
“全叔,这几日要加强府中巡视,不得再出事了。”
“是是是,老奴去办。”
“我兄长呢?”
“在小书房。”
肖流云回头对花妙语说:“妙儿,今日你就先回去吧,好好养伤。我要去找兄长商量对策,肯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姑且信你,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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