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的肖屿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诡异招式,几番博弈以后轻轻松松便将对面的二人打翻在地,他高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涟漪。一如儿时,他每次欺负完肖流云之后都会俯身看他,眼神里满是不屑,他这副不可一世的嘴脸成了肖流云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
此刻他就站在台上,依然俯视着台下的人,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快感。响亮的锣声穿透台下哄闹的喧嚷声,苏卿面露喜色带着几名门徒走上台来,先是恭敬地给肖屿行了礼,紧接着抓起的手腕将手上的彩球高高托起,用洪厚的声音大声宣布了他就最后的胜者,十日后将在苏家举行盛大的喜宴。
门徒们将大红的喜袍给他披上时,台下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和掌声,还有人蜂拥上前阿谀奉承的,一时间校场上人头攒动乱作一团,吵嚷声不绝于耳,肖屿这时才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架势。一时失神的肖流云也在人潮涌动中被挤出了几米远,就在即将与花妙语挤散的一刻,楠儿在右边紧紧扯住了他的衣袖。
她用尽力气一手抱着花妙语的胳膊一手拽着肖流云往人少的地方走,边走边大声对肖流云说:“姑爷,您怎么啦?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快走,先出去再说!”
回过神的肖流云此刻才意识到情况的混乱,赶忙将花妙语和楠儿护在自己身前逆行穿梭过蜂拥向前的人潮。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白暮山微笑的脸清晰地映入他眼帘,没错,他在对着台上的肖屿微笑,笑得十分自然。在肖流云还想再看一眼时,自己已经被挤到了宽阔的街面上,与此同时,花锦绣和鸣儿也从茶楼下来,凭着花妙语身上的大红衣裙找到了他们。
“夫君,妙儿,你们没事吧?”
“没事的大姐,就是刚才被人踩了好几脚,鞋子脏了。”
花锦绣宠溺地笑笑说:“你呀,就是贪玩儿,踩了也是活该。”
“大姐!你怎么这样说人家,难道你不是第一次看见比武招亲吗?多热闹呀,你看到了吗?”
花锦绣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与肖流云互看了一眼,说:“我看了,咱们先去客栈住下再说。”
“好,娘子你慢些走。”
“无妨。”
客栈房间中,肖流云想事情想得出神,就连花锦绣进门他都没有察觉,花锦绣也十分在意他的情绪,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斟满了面前的酒杯,缓缓开口:“这是安神的药酒,夫君不如畅饮一杯,然后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咱们再想对策。”
肖流云轻叹一口气,温柔地看着花锦绣说:“娘子,你说肖屿为何这么做?”
“或许,他只是想攀附苏家,毕竟他已经被父亲扫地出门了,就是不知道苏家主得知了这个肖屿的身份之后还能不能满心欢喜地接纳他。”
“不管苏家能不能接纳,都已经成为定局,毕竟擂台摆在大街上,人人都可以上台,各凭本事争夺彩球,即便肖屿使了些暗器,但台下的百姓是看不出来的,苏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认也得认了。”
“暗器?你是说肖屿在比武中使用了暗器?”
“哼!起初我也没看出来,只觉得他的招式十分诡异,看到最后才发现他将暗器藏于指缝间,在接触到对方时将暗器刺入对方体内,使得对方因突然疼痛而倒地。”
花锦绣惊叹:“那咱们赶快将此事告诉父亲吧,我怕万一再惹出什么乱子,毕竟二公子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肖屿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冒出来招亲?”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知道我们救走了二哥,害怕父亲找他兴师问罪,所以急于出来找个更大的靠山。”
“那你赶快给大哥写信啊,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同在联盟内,苏家办喜事自然要知会其他三家,送信的人八成已经在路上了,咱们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那白暮山呢?你打算如何?对了,还有乔家兄妹,自入了城之后便没有再见过,咱们还要继续等吗?还是先行百花秘境?”
肖流云邪魅一笑,“娘子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咱们来一趟鸣沙镇属实不易,明日我带你们去鸣沙河畔好好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光。”
“嗯,那我听你的。”
将花锦绣安顿好后,肖流云独自一人去了坐落在鸣沙河畔的苏府老宅,喜事临门的苏家此刻正在宴请宾朋,正门内出出进进客流不断。肖流云心生一计去附近店铺换了一身行头,又特意乔装打扮跟着前来祝贺的人混入苏府。
“恭喜恭喜啊苏管家,十日后三大家族都来了,我们可有热闹看了。”
“哈哈哈,涂掌柜所言甚是,我们苏府已经在着手准备此次的喜宴了,十日之后大家都来,好好一同庆祝我们苏府的大喜事啊!”
69書吧
“好好好,一定到一定到。”
“诶,你们听说了吗?苏家这位乘龙快婿可是秀水城肖家的公子呐。”
“是嘛!不愧是星耀阁肖阁主调教出来的儿子,果然身手不凡。”
“是啊是啊,苏家有了肖家的支持,以后可要翻身喽!”
“……”
周围各种声音议论纷纷,都被站在一边的肖流云听了去,他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后院。这里明显没有什么人,他提高警惕沿着墙根慢慢向前走,边走边观察院子里的布局。正在这时一抹黑影从院中的假山后鬼鬼祟祟地出来,肖流云赶忙躲在墙角盯着他的行踪,见他进了一间房内,肖流云也快步上前,在那间房间门口飞身跳上屋顶。
小心翼翼揭开瓦片往里面看去,果然看到白暮山和肖屿在房内。
“屿公子,恭喜你达成所愿。”
“哼哼哼!那还要感谢白公子和西坛主的鼎力相助啊!”
“行了,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我无需假意客套,直说了吧,你已成功进入苏家,我师父的意思是希望你早日打探到桃花令和百花令的下落,早日助他成事。”
肖屿背着手绕到白暮山身后,故意拉扯道:“白公子难道没有其他想法?眼下我的地位已然不同于从前,你想要的我未必不能给你,不如你我合作,共享福报。”
白暮山挑眉:“你是想背叛我师父?别忘了你做过什么,若是没有我师父和红药宫出手帮忙,你此刻恐怕还窝在西南属地那个小窝里等着发臭呢。”
“哈哈哈,白公子你是聪明人,我当然也不傻,与你们共事这几年我还是了解你的,你对你师父当真如此忠诚?”
“你什么意思?”
“白公子好好考虑一下,十日之后欢迎你来的喜宴。”
“哼!”
白暮山冷着脸愤然离去,肖流云也重新放好瓦片带着满腹疑惑返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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