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花妙语就被楠儿和二喜嬉笑的声音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从门缝里探出头向外看去,“楠儿!楠儿!”
“哎,我来了小姐。”楠儿听到有人叫她,麻利地跑过来伺候花妙语。
“小姐,您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快坐下我给您梳头。”
楠儿扶着尚未彻底清醒的花妙语坐在铜镜前,顺手拿起梳子仔仔细细为她梳理发辫,“小姐您今日为何起得这么早?大小姐他们还都没起呢。”
花妙语嘴里嘟囔着:“还不因为你,你一大早在外面做什么呢?梦里都听到你的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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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白公子和二喜来啦,我在门口遇见他们就聊了几句,那个二喜真是话多,拉着我说起来没完没了,跟他家公子一点儿都不像。”
花妙语微闭着眼睛,耳朵里听着楠儿的吐槽,还下意识地点头应和。
“小姐!您听到了吗?我说白公子来了,他们从今日起就在这家客栈住下了,说是为了方便治病。”
“什么?谁来了?”
一句话将花妙语从回笼觉里拽了出来,猛然睁开双眼透过镜子里的朦胧身影,再次和楠儿确认:“真的吗?小山子搬来了?”
“嗯嗯,人就住在楼下。”
心花怒放的花妙语乐呵呵地坐直了身子,催促着楠儿快速给她换好衣服梳好发辫,踮起脚尖小跑着下了楼。
“小山子,果然是你,你真的来啦,太好了。”
白暮山也是心情大好,微笑着回应她:“是啊妙儿,以后咱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白公子,别来无恙。”
外出归来的肖星旭刚好看到这一幕,便也顺势打个招呼,白暮山见是肖星旭来了,倒是十分意外,忙说道:“大公子是来参加苏家的喜宴的?那令尊?”
“呵,我父亲事务繁多不便轻易动身,况且此等小事有我们兄弟二人足矣。”
“两家联姻本是光耀两家的大事,怎么会小呢?”
“哼。”肖星旭也不想与他多费唇舌,他既然与肖屿相熟,自然是知道肖屿的身份的,故意这样说也不过是在试探肖家对这个庶出之子的态度。
“哎呀,你们两个就不要再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题了,我还在旁边呢,谁和谁联姻啊?难道你们都认识那个打赢了擂台的人吗?”
花妙语在楼上听了一会儿,生怕妹妹嘴上不留神将事情都说出去,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难保客栈里没有住着别有用心之人,赶忙找了个借口把她支走了,“妙儿,大人说话不可随意插嘴,你不是吵着要帮忙吗?这个拿着,去镇上的药铺按方子抓药回来。”
“是给小山子抓的药吗?快给我,我去了啊,很快就回来。”花妙语接过药方捏在手里就着急忙慌地往外跑,还不忘回头冲白暮山笑笑,告诉他要等着自己。
“你慢点儿啊,我不急的,你别摔倒!”这么明媚的笑脸,如水般清澈见底的眼睛,是白暮山二十一年的命途里唯一照进他心底的光,他怎么忍心一次次利用她的善良?无奈,他不只是想要活下去,他想活得更自在、更富裕、更有权利,这样他饱受苦难的母亲就可以度过一个体面的暮年。而此刻,望着那抹小小的,鲜活跳跃的背影,他心软了,但是只有一瞬间。
“大哥莫怪,妙儿她,还需慢慢教。”
“无妨。”
“鸣儿,你先随白公子进屋准备一下。”
“是。白公子,请。”
回过神来的白暮山吩咐二喜去帮鸣儿的忙,自己则安静地站在花锦绣身边等她。
自从弟弟走后,肖星旭真是一刻也离不了弟弟,见他没有和花锦绣一同下楼,便急着上前询问:“弟妹,小九呢?他似乎不在房中,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花锦绣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白暮山却开口说:“我大概能想到他去了哪里?”
二人同时投来疑惑的目光,白暮山接着说:“清早我在楼下与掌柜商量住店之事,三公子也刚好从楼上下来,他问我那个人的住处,我便说了一嘴。”
他在说“那个人”时还特意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们也想到说的是谁了,肖星旭也谨慎地大步跨进白暮山房中,白暮山会意,默不作声跟在后面,进去之后便拿起纸笔写了一个地址交给肖星旭,后者接过地址,头也不回地走出来客栈。
此时的鸣儿也已将施针用的器具一应摆放整齐,“小姐,准备好了。”
“白公子,请到这边打坐调息,我现在为你施针。二喜,你到门外守着,施针时不可有人打扰。”
“好。”
肖星旭按照白暮山的路线十分顺利地在鸣沙河上游找到一艘花船,躲在岸边的小房子后面仔细观察了片刻,终于发现了躲在船尾货箱之后的弟弟。于是不由分说地跳上船蹲在弟弟身侧,“小九!”
“嗯?兄长?”
“嘘!”肖星旭揽过弟弟的肩,又用另一只手指指向船舱内,示意他别出声。
两双眼睛直直盯着里面的二人,此时的肖屿正在大声怒斥坐在对面的红衣女子,“你们休想再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我能走到今天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有你们我也有的是手段。”
女子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说:“肖屿,以前就知道你蛮狠无理,没想到还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哈哈哈哈,你现在知道了,我不在意你们如何看我,毕竟你们红药宫也是见不得光的,你要是逼急了我,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我就不信集四家的力量还扳不倒你们。”
女子也不示弱,依旧淡定地回应他:“年轻人不可自恃过高,当初你是如何跪在宫主面前以血献祭的,我们又是如何帮你把肖星河掉包的,这几年你喂给他的蛊毒又是从何而来?你当真觉得肖家会放过你吗?还是你以为攀上苏家就足以回到星耀阁跟肖星旭争夺家主之位?”
“哈哈哈,你错了,我大哥要是当了家主,我第一个臣服,我不服的是他竟然愿意将一切都给那个小乞丐,他凭什么?他抢了我的一切,我恨的是他。”
“哼哼!算了,我不管你们家里那些破事,反正最后都会被红药宫收服,你记住,你手里已经没有底牌了,乖乖帮我们做事,才是正道!”
说罢,红衣女子趁肖屿不备将他一掌打到河岸边,自己绕到船头摇着桨驶离了河岸,丝毫没有注意船尾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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