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鸣儿!快点儿来,我感觉我要生产了,你快去准备。”
花锦绣红着脸呼唤鸣儿去准备生产要用到的东西,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朱唇也跟着泛了白。鸣儿也是头一回遇到生产的孕妇,她急得在草庐里直打转,出出进进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
“鸣儿姐姐,你快点儿想想办法啊,大小姐快撑不住啦。”
看着花锦绣身下缓缓流出的羊水,楠儿也是急得直哭,花锦绣用力抬起头对她说:“楠儿,哭什么?告诉鸣儿烧热水,你去找一些干净的布来,还有剪刀和烛台。”
得到指示的楠儿慌乱中抹了一把眼泪拔腿就往外面跑,“好好,我去拿,您等着我啊大小姐,很快的。”
“快去!啊,啊!”
69書吧
两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准备好了花锦绣所需的物品,然后鸣儿留在屋内按照花锦绣的提示准备帮她接生,楠儿也在后山的半山腰挖止血用的草药。从小生活在百花秘境的她,认识的草药也算不少,没一会儿就挖了一筐草药往回赶,半路上刚巧碰上了脱困的花妙语。
“呜呜,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啊?大小姐她,她要生了,我们都吓死了。”
“什么?不是没到日子嘛,怎么就生了?”
“您快去看看吧,鸣儿姐姐正陪着呢。”
“好,快走!”
花妙语一进屋就看见了满脸大汗,咬着牙痛苦呻吟的花锦绣,她身下的垫子已经全部湿透,双腿间还在不断往外出血。
“大姐,你感觉怎么样?孩子快出来了吗?我需要做什么?你快告诉我呀,这样一直流血怎么行?”
花锦绣倔强地摇着头,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你姐夫呢?他回来了吗?”
花妙语不敢欺瞒姐姐,但又怕他担心,于是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姐夫同我一起回来了,阿爹也没事,他刚才说你这几日没吃什么好东西,就去后山打野兔了,想给你补补身子,你就放心吧,他很快就回来。”
花锦绣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如释重负般地大吼几声,用尽力气将孩子生了出来,鸣儿果断用烧红的剪刀剪断了脐带,将血肉模糊的孩子小心地包裹好。
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山边开始笼罩上一圈红色光晕,楠儿和鸣儿将熬好的草药喂给花锦绣,劳累过度的她也就此沉沉睡去。独留花妙语一人坐在院中的石块上,心情沉重地盯着进来的入口发呆。
“天亮了。”
听到这里肖星旭的心自然揪到了嗓子眼儿,当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六福见他目光闪烁的样子也跟着十分心急,率先开口问:“后来呢?我家三公子当真没有回去?你们可有去找他?”
楠儿早已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在肖星旭脚边,抽泣着解释道:“大公子,我们,我们不是故意不去找姑爷的,只是,只是大小姐刚刚生产,怀里的孩儿似乎也感应到了爹爹有危险,一直哭闹着不肯吃奶,大小姐得知姑爷独自一人去救家主之后,她,她,血崩了,用了好多止血药都无济于事,我们,嘤嘤嘤,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断了气。”
肖星旭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暮色,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发烫的两颊如刀割般疼痛,不可置信地问:“大小姐,过世了?”
“是,大小姐她,我们理应将她送回秀水城的,可是那些人还在四处追我们,我们带着孩子跑不快,只能将她埋在了草庐里,我们家大小姐真的是命苦,死后都无法风光大葬。”
六福又问她:“照这么说三公子拖住那些人,你们是有机会逃脱的,那你又为何会被关在地窖里,其他人呢?”
“小姐带着我们从后山的小路下了山,可是还没走出去多远我们就遇到了红药宫的人,小姐说那些人只是想抓她去给他们宫主解毒,不会在意我们的,让我们带着小公子先走,她,她一个人跑出去引开那些人。我和鸣儿姐姐躲在山洞里面看着她被带走了,我本想跟着去的,可是鸣儿姐姐不会武功,我担心她一个人保护不好小公子。后来,我们就一直沿着山路走到虎背山下的林子里,小公子实在太饿了,鸣儿姐姐抱着他去采野果时扎破了脚,她流了好多血,我想帮她去找些草药来包扎伤口,我就被二夫人的药奴关起来了。”
“你被关了多久?”
“大概有十多日了吧,第一天还有人来送了一些吃喝,后来就不见有人来了,我就靠着地窖里面的菜叶子撑了好几日,真的算不清有几天了。”
“十多日也应该快到了,可是鸣儿并没有来啊。”
“什么?鸣儿姐姐还没有到秀水吗?那她会去哪里?会不会出了意外,呜呜呜,大小姐,楠儿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小公子......”
肖星旭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伸手扶着六福的肩,气息急促地嘱咐他:“带楠儿回你房间歇息,你今晚在门外守着,有异常情况记得来报。”
“大公子,您怎么样?我还是留下来赔您吧。”
“不用,你带楠儿出去吧,我想静一下。”
“是。走吧楠儿。”
“楠儿告退。”
“嗯。”
肖星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终于熬到了天亮,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匆忙出门前往东院拜访花若尘。因为他曾来过几次,对花若尘的书房还有些印象,一路过来见没有人看守,他便径直扣响了书房的门。
“叩叩叩。”
“进来!”
进门就见花若尘正愁容满面的翻阅着书册,弯腰行礼,“花世伯,小侄来晚了。”
“星旭,快快起来。”
花若尘拉着他坐在自己对面,他的面容明显苍老了许多,眼神中透着疲倦,盯着肖星旭看了一会儿,叹着气说:“贤侄啊,世伯没用,对不住你们父子。”
“您可否告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呼!此事说来话长,你容我好好想一想。”
“好,小侄不急。”
纵使心中再焦急如焚,他也只得克制自己的情绪,耐心地听花若尘将那个冗长的故事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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