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山像得了珍宝般怀抱着得来不易的药酒蹒跚地走在回刘府的路上,约定好在巷口接应的刘会正心急火燎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朝着肖府的方向伸长脖子眺望着。
“会叔。”
听到白暮山的声音,刘会顾不得其他赶紧急匆匆地跑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会叔,快,先回去!”
“好,走!”
刘会搀扶着虚弱的白暮山一拐一拐走回刘府,边走边大喊:“二喜,二喜,快去,准备热水,参汤。”
“哦哦,是是是,这就去。”二喜听到如此大的动静也慌了神,顾不上去门口查看白暮山的情形,忙不迭地跑向水井开始打水,手上一晃还险些将自己拽倒。
“公子,您去一趟肖府怎么会弄成这样?莫不是他们仗势欺人伤了您?老奴这就去找他们。”气愤填膺地刘会看到白暮山如此痛苦的样子,自己也失了理智,以为是白暮山在肖家受了罪,不依不饶要去肖家说理。
“会叔,你站住!”
“公子莫怕,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便死了,咱们刘府虽说没落了,可咱们祖上也是体面人家,怎能任由他们这般苛待?”
“冷静一下听我说。”白暮山斜倚在软榻之上,颤巍巍将自己护了一路的药酒递给刘会,接着吩咐他,“你去将此酒收好,千万不可损坏。”
刘会接过酒壶诧异地问:“这是什么酒?莫非是?”
白暮山点头解开了他的疑问,“不错,此酒正是百香秘境的药酒。”
刘会抱着酒壶再看看白暮山苍白的脸,不禁老泪纵横,心疼地说道:“公子真是受苦了,为了讨这药酒连命都差点儿赔进去,都怪我等无能,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能救您的良药,如今还要您委屈自己,我……”
“会叔,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公子您青天白日说什么晦气话呢,快吐掉,您成了这样都是白家所赐,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白暮山一听便知自己的麻烦又来了,赶忙冲刘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拖住白长月。
多年的纠缠不休他们主仆早已司空见惯,对于白长月三五不时地骚扰,他们自然有应对之法,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计划周密的白暮山想法设法瞒过师父贺连天去接近肖家兄弟,却独独漏了白长月这一环。
“呵呵,大公子今日前来又有何事吩咐?”
“白暮山呢?又病倒了?”
“我家公子近来时常夜里发病,发起病来整夜疼得睡不着,白天稍有好转,方才刚刚睡下了。”
“哈哈哈!刘会啊刘会,你是真当我白家人都是蠢材吗?我劝你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开,不要逼我动手,毕竟这里是刘府,你们总要留些脸面的。”
刘会不卑不亢地站在门外继续与他周旋,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一脸为难地说:“大公子不要为难老奴,不是老奴不愿意让您进去,只是我家公子他感染的是伤寒,里面燃有药炉,房中气味难闻实在进不得人,老奴也是为大公子您着想呐。”
“滚开!”这个借口放在平时白长月是绝对不会进去的,他打心底里厌弃这个重病缠身的弟弟,对他没有半点同情心,每次只在玩性大方的时候会跑来奚落几句。
“大公子使不得啊!”
白长月此时的举动着实让刘会措手不及,他鼓起勇气跟过去抱住白长月的腰试图阻拦他强行闯入房间,奈何力量 悬殊,反被白长月抱摔在地,疼得他哇哇直叫。
“白暮山!”白长月一进门就被笼罩在药味十足的烟雾中,他极其不耐烦地站在原地怒吼着白暮山的名字。
“咳咳咳,是兄长来了吗?我不能起来迎接你,你随意坐吧。”
“少装蒜,救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嘛。”
白暮山被问得有些无措,幸好在烟雾的掩饰下没有被对方看出来,他故作镇定回答道:“兄长此言何意?暮山身体有恙,平时连大门都极少出入,就连去给我母亲问安都要二喜他们跟着,我哪有能力救人?”
白长月被他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哼!接着编,像你娘一样伶牙俐齿善于诡辩,我念在你是我弟弟的情分上屡次信你,你却跟我扮猪吃老虎,活腻了吗?”
白暮山怒从中来,大声怒怼道:“兄长休要侮辱我母亲,白家谁人不知她贤良淑德,为人谦和,若不是父亲偏袒二娘,我们母子怎会骨肉分离?”
“哈哈哈,你终于说实话了,有气朝父亲发去,哦,是我忘了,你根本见不到父亲。”
“兄长今日到访究竟所为何事?若只是想拿我取乐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请回吧。”
“想赶我有啊,好啊,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得好我就考虑放过你。”
“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的人亲眼看到你跳进肖家的池塘救上来一个丫头,还被请肖家待了许久,你是想攀附肖家一起来对付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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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兄长用的人莫不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我不过是想听说那片鱼塘里的鱼比较肥大,想去钓几条大鱼回来改善一下,不料脚下没站稳就掉了下去,肖家自然不希望自家鱼塘出了人命,于是便将我带回去换了干净衣衫,确定我没事之后便让我回来了。”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兄长这么英武的人都无法练成的轻功难道我行吗?”
“哈哈哈,这倒是说了句真话,你这个病秧子下床都难,怎么可能跳入池塘救人呢?简直笑死人了。”
“呵,兄长请回吧。”
“哼!”发泄完怒气的白长月骄傲地推门出来,正巧碰上端着姜汤走来的二喜,二喜心中有气索性朝他撞了上去,滚烫的姜汤全部泼在他身上,烫得他龇牙咧嘴不住地在院子里蹦跶。
“烫死老子了,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二喜和刘会齐齐跪地求饶,“大公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滚!”碍于父亲的情面,他虽跋扈但也不敢当真对白暮山下死手,况且自己并无大碍,便也不好继续发难,只待有朝一日新愁旧账一起算。
白长月走后,二人连忙跑进房中将白暮山抬出院中,“公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会叔,送我去沐浴,顺便将方才的药酒带上。”
“是,二喜快。”
两人将白暮山抬至浴室安顿好后便取来药酒给他服下,他瞬间感觉周身有一股暖流滚滚而来甚是舒爽,面色也红润起来。
“公子感觉如何?”
白暮山眼神笃定地看着他说:“百花秘境果然名不虚传,这条大鱼我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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