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气的花妙语憋着一口气跑到花锦绣的房门外,正巧看到鸣儿在门口洗衣裳,委屈的情绪瞬间一泻千里,冲上去抱着鸣儿就哭了起来。
“鸣儿,呜呜,我快要气死了,刚才有人骂我,呜呜。”
鸣儿被她这样一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放下手中的衣裳,顺势甩了甩湿哒哒的双手,轻轻拍拍她的背,询问道:“三小姐这是被谁欺负了?花护卫吗?”
花妙语不回她只是一味地哭,“呜呜呜。”
“楠儿,你说!怎么了这是?”
楠儿此刻也红了眼眶,一五一十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给鸣儿讲了一遍。鸣儿听后立刻就想到了念念,眼神敏锐地问她:“她是不是穿了一件翠绿的衣裙,个子小小的,眼睛圆圆的?”
楠儿和冬青连连点头,像两个拨浪鼓似的,异口同声回答道:“是是是,就是她!”
听到肯定的回答,鸣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紧牙根说道:“这个坏丫头,一看就不老实,早就想教训她了,我家小姐心善不愿与她们计较,这还上赶着欺负到我们三小姐头上了,这下我看三公子如何护她?”
花妙语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忙追问道:“莫非姐夫真的有了新欢?”
鸣儿怕她的声音太大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忙带着她往屋里进,“大小姐方才已经醒了,咱们进去说。”
花妙语虽顽劣但也不是一点儿规矩不懂,为了避嫌她特意嘱咐楠儿带着冬青带前院等着。
“好的小姐,我们就在前院等您的召唤,有事您就大喊,我听得见。”
“嗯,我进去啦。”
二人推门进入房内,花锦绣正在专心绣花,没有抬头直接吩咐鸣儿:“鸣儿,你去问全叔,药材晒好了吗?我晚一点要用。”
不等明儿张嘴,花妙语抢先一步坐在大姐面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大姐当真在给姐夫的新欢诊治?”
花锦绣抬头,只见妹妹姣好的脸庞正映在眼前,她莞尔一笑,柔声劝慰:“妙儿你来啦!你这丫头许是在外面玩儿疯了,这么些天才舍得来看我。快,坐近些,让大姐看看你变了没?”
小丫头被大姐的风平浪静吓得心慌极了,眼中含泪地往她身前凑了凑,带着哭腔唤她:“大姐!”
花锦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捧着她的脸说:“嗯,胖了一些,也黑了。”
“大姐。您到现在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我都快气死了。”
“怎么了?你这个鬼机灵,谁能欺负得了你呀?她花南夜是不敢,难道另有其人?”
“鸣儿,你快告诉我大姐呀,方才那人是谁?”
花锦绣听后转向鸣儿,疑惑地问:“府里的人?”
鸣儿一脸怨气地说了一句,“就是那个念念!”
花锦绣皱眉,“念念?”
“小姐贵人事忙,怎么可能记得住那种小角色。她啊,就是西侧院那位的妹妹。”
花锦绣恍然大悟,“哦,那个小丫头,她平日里看着挺乖巧的,怎么你了?一定是你太莽撞招惹了人家!”
花妙语急得跳起来直跺脚,“大姐你到底是谁的姐姐啊?你都不信我!”
“呵呵呵,停停停,你莫嚷,嚷得我头疼,等一下我带你去出出气可好?”
“好!这才有点儿正房夫人的架势嘛,就算姐夫有了新人咱也不能任人摆布呀,我可不想最疼的大姐变成了第二个大娘。”
原本心情不错的花锦绣被妹妹的一席话说得浑身难受,心里压抑已久的妒火再次被燃起,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啊,是偌大的家族里唯一能让她轻松自在的存在,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妹妹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
心里暗暗想着:本想与你和平相处,这可是你逼我的。
“大姐,大姐?你想什么呢?我说得不对吗?我就是看不得你吃苦嘛。”
花锦绣撑着桌边缓慢站起,吩咐一侧的鸣儿:“你把我那件纯白的衣裳拿来给我换上。”
“小姐,那件会不会太素啦?”
“就是要素。”
“好,我去拿。”
鸣儿伺候花锦绣换好了衣衫,花锦绣还特地嘱咐她将自己药匣子里的一盒香粉配在她身上,步步生莲地领着妹妹去往西侧院。
“小心啊大姐,我扶着你。”
“无妨,这几日我走惯了,这路上哪里好走哪里不好走倒是记得清楚呢。”
花妙语不服气地说:“哼!姐夫究竟怎么了?您还怀着孩子呢,怎么可以天天来伺候别人呢?在家里的时候,二娘和二姐再过分也不敢这样使唤您。”
“我是自愿的,夫君没有要求我。”
“为什么?”
花锦绣眼神中夹杂着不可言说的情绪,淡定自若地对妹妹说:“妙儿,咱家是医家,她有伤病被我赶上了,我自然是要救的,至于其他的,那得另算。”
年幼的花妙语自然是听不懂姐姐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但她却十分赞同姐姐的话,她们是医者,即便避世隐居也无法真正地遗世独立。
澄明的眸子回应姐姐的目光,认真地说:“我将来也要像大姐一样治病救人,不论对方是谁。”
“呵呵,净说傻话,快走吧,就在前面了。”
人还没进院门,就听见念念哭哭啼啼在里面哭喊:“姐姐,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念念在世上无依无靠,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被人害了,你不能坐视不理啊。姐姐,我真的好疼,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
花锦绣立刻察觉到不对,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轻手轻脚来到门边,打眼往里一看她便明白发生了什么。转头轻声问妹妹:“你散了多少?”
花妙语倒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一边比划一边说:“嗯,差不多这么大一盒吧,哦,就是刚才我放在你房间桌上的那只木盒。”
花锦绣大惊,天呐,那可是花妙语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收集了两大桶毒虫的毒液秘制的百足散,所谓百足顾名思义就是中了之后好像一百只脚在身上爬一般,又痛又痒,十分难忍。之前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摸了一下便长出一大片红疹,疼得满地打滚,用了这么多还不得要了她的小命啊。
来不及生气,赶忙催促着鸣儿扶他进到院中。
“樱娘!”
“呦!三夫人您来得正好,您快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花锦绣顾不得与她寒暄,毕竟事关人命,她也不想酿成惨剧,麻利地从头上取下木钗交给鸣儿,“鸣儿,快放血。”
“是。”鸣儿接过发钗迅速蹲下身在念念的十根手指及耳垂上都扎了一下,黑红的血液顺着小孔一点点被逼出。
“把这个服下。”紧接着又喂她服下一颗金色的丹药,“好了,没事了。”
樱娘看着仍在地上打滚的念念,问道:“好了吗?可是她......”
花锦绣冷着脸答道:“你先将她扶进屋里躺着,不断用冷水擦拭出疹子的地方,半个时辰后自然就好了。”
“好好好,多谢三夫人,那请您先到我房中休息片刻,我将念念安顿好便来给您磕头谢恩。”
花锦绣浅笑一下,淡淡地说:“也好。”
“来,念念,随姐姐回屋。”
“姐姐,我疼,好难受。”
“你乖,先回屋,马上就好了。”
“我......”
花妙语看着念念这副模样心里乐开了花,情不自禁地说:“活该!让我有眼无珠。”
“妙儿!不可如此粗鄙,走,随我进去坐坐,走得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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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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