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沙在水中只会扩散后不断地往下沉,想要如此这般凝聚成型几乎是没有可能的,这座殿宇也是他们来到人鱼族后看见的唯一一座有灰尘的殿宇。
而他们现在就在水底,只能是这座殿宇被施了法,和人鱼族的水隔绝开来了,这些泥沙才能被凝聚起来。
对抗这些泥沙最好的方法就是水,它能以柔和的力量,将泥沙逐渐侵蚀、冲刷,使其失去了原本的尖锐和威力。
风须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杯子就朝着那只手扔了过去,结果那杯子穿透了它的“身体”,应声落地,滚到了门边,无法用蛮力将它打败,风须竹有些惊慌地扯了扯江程也的衣服,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程也变出了一张黄纸,说:“又要借你的血一用了。”
风须竹见状片刻都没有犹豫,马上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正要将手指落在纸上上时却顿住了,他抬眼问道:“写什么?”
江程也没有教过他召唤水源的符怎么画,于是便亲自上手抓住了他的手背,风须竹随着他摆动的方向很快就画出了一张有模有样的符纸。
江程也将这张符纸架在两指之间,低声念了一串咒语,符纸马上冒起了蓝色的雾光,他朝那只手扔去时,回复了风须竹的话,说:
“水符!”
很快,那双巨手就被水源淹没,变成一坨没啥用的泥土摊在地上。
以免再有沙子莫名其妙地变成其他攻击他们的东西,江程也迅速将守令召出,守令好像没有前摇一般毫不停滞地朝着那扇紧闭的门冲去。
那扇大门很轻易地就被守令给破开了。然而门刚破开不久,水流如洪水般涌进了室内,风须竹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生怕被这洪水给活活淹死。
69書吧
“你现在在水下可以呼吸。”
从进入人鱼族开始,风须竹都没有感觉自己是在水下,好像和在陆地上行走没什么两样,甚至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呼吸……让他连问江程也为什么可以在水下呼吸的想法都没有。
江程也拉着他的手腕冲出了这座殿宇,这才看见了那假扮妖奴之人的真面目。
“三……三丽?!”风须竹一声惊呼,发出丽字的时候直接破音了。
“哎~真是不舍得从这副好皮囊中离开呢。”
风须竹的目光落在了三丽的脚边,一张全身人皮就这样一坨堆积在地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难怪……”
三丽笑道:“就知道这小小的灰尘难不倒你们。”
这昨天还笑嘻嘻地跟风须竹介绍这沐足城的小妖奴今天就已经丧命了,还是被以这种极其残忍的方式。
风须竹看见她直觉火大,气愤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次被你们耍得团团转还找你们算账,你们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三丽没好气地说:“正好,这一次我们会将人鱼族的那枚,连同你们手中的那两枚一并收入囊中!”
话音刚落,江程也噗呲笑出了声,眼神略带着戏谑之意,不屑道:“就凭你?怎么也得把二丽叫上吧。”
“拖住你们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君染的酒量向来很好,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喝醉过。不知魅瞳用了什么手段将其灌醉,悄无声息地把人给绑了,连同那位长老。
君染躺在床上,身上被捆妖索绑着,她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昨天发生的事情走马灯似地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她冷静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捆妖索,在心里咒骂了魅瞳一句。
她平复了一下气愤的心情后抬眼去看这屋中的情况。
往左看,那位一脸惆怅的长老同样被用捆妖索绑着,不过他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是被绑在冰柱上的,那白色的山羊须上结了不少冰豆子,脸色相当难看。但是他浑身没有任何伤口,是内伤。
往右看,那被派来看守他们的人是二丽,她正用手顶着脑门,侧躺在长椅上小憩,似乎是没察觉到人已经醒了。】
在看看正前方,是一个长方形的冰柜子,正在往外冒着寒气,这冰柜子是有一定的透明度的,可以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但是看不清脸。
君染眯着眼去看,希望能瞧得仔细些。还没等她看清,就被二丽的动静给吸引了。右边的二丽已经清醒过来了,她用手挡着嘴巴优雅地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起身朝着君染走去。
从君染的眼中没有看出任何被绑架后该有的紧张和慌乱,而是格外平静地看着那缓缓朝她走来的人。
“魅瞳呢?”
二丽闻言不满地咂了咂嘴,说:“有我在,找她做什么?”
君染后背靠着床头,语气慵懒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以为你们能得逞吗?”
“如果你们的王能站起来的话,当然不能。”二丽说着,脚步轻盈,不紧不慢地朝着那正中央的冰柜子走去,她将手搭在冰柜的边缘,绕着走了半圈,在面向床上的君染时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说:
“可惜她现在就是一个跟死人没什么两样的废物。”
说到这,君染的神情才终于有了较大的变化。她迅速从倚靠中坐起,眼神中带着恐惧,死死地盯着那透过冰能看见的不太清晰的侧脸,那不是别人,是人鱼族的王,是她的母亲。
也是她的软肋。
她的眼神从恐惧随即转变成了憎恶,充满杀气地看着二丽那得意洋洋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敢动她,我要你的命!”
“要我放了她,很简单,把妖王碎片交出来,待魅瞳成为妖王一统妖界之时,定少不了你们人鱼族的好处。”
“做梦!”君染想要挣脱开那缠人的捆妖索,但是无论她怎么使劲儿都解不开,反倒是越勒越近了。
她此前也被捆妖索绑过,但是每次都能靠自己把这玩意给解开,这次却不奏效,不知道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二丽弯腰看着这冰柜中的人,伸手轻抚着昏睡中那人的脸,说:“别挣扎了,你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女儿,我们可没有这份善心。”
直到今天君染才恍然大悟,以前那些很轻易就能被她挣脱开的捆妖索哪里是捆妖索,不过都是母亲骗小孩的话术罢了。
君染放弃了挣扎,冲二丽怒斥道:“你别动她!把你的脏手拿开!”
二丽抚过那人面上的鳞片之时,丝毫不带犹豫地扯了一片下来,兴奋地冲君染展示着,笑道:“你们人鱼身上的鳞片很重要吧?听说拔下一片,就跟我们刮掉了一层皮肤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痛!”
“你说……我若是将她的鳞片全部拔掉,她的宝贝女儿,会不会就能心软,将那枚妖王碎片双手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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