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柜上的就是有一个正方形的凹槽。风须竹在剧情里看见的时候不以为然，还以为只是柜子坏掉了而已，没想到真的有用，还好他没有忘记。
江程也上前将口袋里的三个三角金属物一个一个地按到上面，果不其然，严丝合缝。
苏小小立马哈哈笑了起来，甚至还下意识地和风须竹击了个掌，开心地不行。
但很快风须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正方形的凹槽还缺了一块，必须要四块才能组成一个正方形。
“我们就三个人，剧情也结束了，去哪拿那第四块？”风须竹说。
“她故意的。”江程也蹙眉道：“那第四块就是我们身上的那枚碎片，我们要是想知道这柜子里暗藏着什么玄机，就必须要舍弃一枚令羽碎片。”
苏小小闻言一恼，胳膊抱胸生气道：“怎么可能！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才走到这里，就是为了保护令羽碎片，就为了打开这破柜子，我们就将碎片拱手相让了吗？那一开始还不如就把碎片给她，免得进来受罪！”
是直接离开，找寻另一个从梦中世界出去的方法，还是舍弃这枚碎片，从梦中世界离开。
可是需要舍弃碎片的这一关是未知的。
很难抉择，但是时间不多了。
风须竹直接从江程也的手中夺过了碎片，丝毫不犹豫地就将碎片按进了最后的一个空格中。
不说苏小小，江程也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听见了‘咔嚓’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打开了。
三人愣在原地三秒钟，四周一片寂静，就连屋外一直呼啸不止的风雪在此刻就犹如禁止了一般，连同呼吸声都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
此时学校的那座标志性的钟楼的滴答声格外清晰，后山离学校不远，但也不会连那么小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们早把碎片交出来，不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发生了吗？”
清冷空灵的讲话声音一出，三人的神经立马就开始变得紧绷了起来。风须竹此时感到脖子处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喉咙抽一般得疼，紧接着就是呼吸困难，和他被垂泪掐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风须竹捂着脖子艰难地喘着气，整个人都疼得俯身跪在了地上。
“风须竹！你怎么了？！”
江程也双手抓住了风须竹的肩膀，俯身去询问他的状况。很快，垂泪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江程也眯着眼睛去看那凭空出现的女人，嘴里呢喃道：“垂泪，这么多年当真是小看你了，不愧你能排在三百多页。”
“起初只知道你的【虚实之境】可以用在物体上，没想到，还能用在你自己的身上。”
垂泪哈哈笑了两声，说：“真不愧是前妖王之子，真聪明。”
“你要碎片，你的目的达到了。”江程也抬眸看着她，说：“放了他。”
“放了他？”垂泪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风须竹，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垂怜之意，但妖若是对人类心软，日后必定遭大难。
毕竟人心，最是叵测。
垂泪将那严肃的目光移到江程也那略带着一丝愤怒的脸上，问：“我若是说不呢？”
“你可以试试。”
“玄知，我不杀你不过是看在前妖王和凤灵的面子上让你苟活了这么久，我若是决心要杀你，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我面前这么嚣张吗？”
“你是不是该认清认清自己如今的地位，没了前妖王和凤灵在背后的支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程也似乎没有太在意她说的话，注意力全被风须竹给吸引去了。他蹙着眉头抓着风须竹的手，试图将他的手和脖子分离开了，他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在自己掐自己。
“风须竹！放手！”
“疼……我好疼……”
江程也试图在手掌凝聚出灵力去替风须竹缓解疼痛，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没有一点反应，急得他焦头烂额。
苏小小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只怯怯地看着面前那个悬浮在半空气场非常强大的女人，即使她再担心风须竹也不敢吱声。
也还好垂泪没有去理会这只低阶小鬼，苏小小整个人就像是个空气一样站在柜子前。
在江程也的印象里垂泪不是个坏妖，至少不会轻易杀人。她之前甚至和妖王是好友，梦妖生性爱自由，更不会有想当妖王的念想。她为了碎片大打出手一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垂泪笑道：“你看到了吧，你在我的世界里连灵力都使不出来，你怎么跟我作对？”
垂泪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她别开眼，傲娇地说：“若是你求求我，说不定我——”
“我求你。”
垂泪的话还没有说完，江程也便迫不及待地替风须竹求饶，说：“我求你放过他，他只是个凡人，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风须竹的脑袋几乎贴在木板地面上了，他只是想找个支撑的点靠一下。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额前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江程也强行将他从地面上捞起来，把自己的肩膀给他靠。
“难得。”垂泪说：“我可以放了他，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听一个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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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
垂泪无视了江程也说的话，打断道：“风须竹和凤灵，你会选择谁？”
江程也彻底被她给问住了，风须竹和凤灵，是两种不同的人。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凤凰真神，也是现如今最后的一个还可能生还的神。而风须竹呢？他只是一个凡人，从小的身世经历，说他是世界上最底层的人类也不为过，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他不需要我。”
垂泪眉头轻挑，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她思索半晌，手臂轻轻一挥，风须竹像是解开了一道枷锁一般，紧绷着的身体猛然一松，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刹那间从嘴里咳出了一口鲜血。
风须竹用力擦掉了嘴角的血，然后撑着江程也的手臂站起了身来。他抬头看向江程也，眼底薄薄的悲凉浮现了出来，看见他那几乎要从眼神中溢出来的悲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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