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屋外传来了几个人在雨中狂奔,踩着水洼四溅和说话的声音,他们说话的语气很是烦躁,在埋怨着这突如其来的雷雨。
风须竹条件反射地去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可就在他回头之时,看见了张武。
张武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跑,从风须竹的身体内穿了过去。
风须竹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武的背影,只见他在那紧闭着的门后蹲下,手上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眼神从恐惧转换成怨恨,正专注地盯着这扇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打开的门。
门外跑来的人脚步越来越清晰,嘴里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洪亮。张武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可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就下不去手了。
只听见哐当一声,张武手中的木棍被他往身后一扔,脸上浮出了慌张的笑容,轻声说了句:“小圆。”
69書吧
“你站在这做什么?”
被叫做小圆的女教师原名刘溪圆,此人性格温和,为人善良,颇有师德,在这宿舍内也护过张武不少次。
可惜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可这张武好像并不在意,还是暗戳戳地向她表明心意。
“我……我在等你们吃饭。”
“让让,别挡道!”许灵猛地一下将站在门口的刘溪圆推了开来,然后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了进去。
刘溪圆的手肘磕在了门上,细皮嫩肉的她很容易就磕破了一大块的皮。张武担忧地上前查看,执意要带她去处理伤口。
风须竹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两个人暧昧不清的动作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进入这屋子的人数里。
他将人尽数了一遍,果不其然是有十一个人。人数十一,座位十一,床位……还是只有十个。
“吃饭啦!”
风须竹看见张武将饭菜都摆放在餐桌上后,站在桌前踌躇了许久才怯怯地喊了一声,然后习惯性地走到最后的一个位置坐下,也是离饭菜最远的一个位置。
“做个饭都慢吞吞的,请了一天假也不知道在宿舍干什么,这个时候才做饭。”许灵看了眼那摆在墙上的钟表,又不满道:“这都七点半了,吃了该长胖了。”
风须竹见状也看向了那摆在墙上的钟表。
刘溪圆白了她一眼,回怼道:“每次都属你吃得最多,你不胖谁胖?”
“好像你很瘦一样。”许灵小声又说:“脚踏两只船的贱人。”
外边的雨声很大,可屋里却很安静,即使说话的声音再小也还是会被听到。刘溪圆闻言直接将手中的筷子给摔在了桌面上,看向许灵的眼神里像是藏了一把锋利的剑刃,下一秒就要将她刺穿。
“你刚刚推的那一把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敢做不敢认啊?谁不知道你两年前就嫁给了一个穷小子,如今又跟这没用的废物不清不楚的。”
许灵笑了两声,对张武说:“这么脏的女人也就你敢要。”
“啪——”
刘溪圆猛地起身朝着许灵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吓得在座的人连连起身劝架。只有那张武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边吃饭。
淡定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那许灵刚又要说话,就又被刘溪圆扇了一巴掌。刘溪圆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往桌面上砸,直到砸得血肉模糊,才表情淡漠地将这个人扔到一边。
刘溪若甩了甩那被鲜血沾染了的手,转过身来看那群害怕地缩在一起的人,微微一笑道:“吃饭。”
她的脸上被溅了不少血,但她似乎丝毫没有被这手上和脸上的血所影响,更没有被这脚边的尸体给影响食欲,边吃还边夸赞道:“张武,你做饭的手艺见长啊。”
“报警……报警!”一旁的男教师惊恐道。
“谁敢!”刘溪圆恶狠狠地看向他们,说了一大堆恐吓他们的话,他们这才默默地放下了手机,然后被迫坐了下来吃饭。
风须竹看到这一幕后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而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地点还是在教师宿舍,可人却少了好几个。
这一次张武端着一碗饭朝着一面墙走去,他停在此处半晌,思索了许久才用力将那面墙像拉门一样给拉开。
那面墙做了一个隐形门。
风须竹跟着他走了进去,马上就被这暗格里的气味给熏到了,捂都没用。
就在此时,困扰着他的人数和床位的问题终于解开了。在此处,正有一套跟外边一模一样的床柜,上面标着‘十一’的阿拉伯数字。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是刘溪圆!
风须竹看着床上那骨瘦如柴,蓬头垢面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一个光鲜亮丽的漂亮女教师。
“这到底是隔了多长时间?”他心想。
张武将饭菜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臂,笑着轻声说:“小圆,起床吃饭了……”
床上的女人猛然睁开眼,一脚踹在了张武的身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怒吼道:“滚!滚出去!”
“小圆……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滚出去!”
张武说:“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我?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穷小子?!”
“全宿舍的人都在针对我,就连你也对我冷眼旁观,到现在你也讨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溪圆看向张武的眼神带着恐惧,又带着愤恨,她不可思议地说:“你竟会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讨厌你?”
“许灵死了,霍鸣也死了……都是我杀的!”刘溪圆眼中含着泪水,她指着张武说:“都是你,你在我喝水的杯子里下药,是想借我的手,杀掉那些欺负你的人。”
张武闻言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跑到许灵的身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说:“小圆真聪明,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小圆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
张武受不了她聒噪地挣扎,强忍了几秒钟后一个耳光重重地拍在她的脸上,然后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布料,将那骨瘦如柴,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压在身下,强行发生了关系。
刘溪圆一开始还在呐喊求救,可渐渐的,她只绝望地看着那天花板,没有了动静,也没有了气息。
而张武却是在满足自己后,才发现那被他强奸过无数次的女人已经浑身冰凉,奄奄一息了。
风须竹的眉头紧皱着,冲出了这间满是恶臭味的屋子,扶着桌子喘了好久的气才缓和过来。
屋里此时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得风须竹直闷火。他起初看张武的日记时,还在可怜他的遭遇,但当他真真见到实情后,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
简直不是人。
屋内除了张武的叫声外,还有钟表滴答滴答地声音,风须竹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台钟表,上面的时间写着二零一五年,十一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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