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王承旭躺在摇椅上,正闭目养神,一边啃着一只梨,一手还轻轻摇着扇子,看起来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喂,你倒是随便得很。又跑来干嘛?”对这个兄弟,柳清逸也不客气,直接一脚踢去,待他起身了,自己却一屁股坐了下去。
“至于这么小气吗?不就吃你一个梨吗?”王承旭朝桌上的果盘努努嘴,又凑近了一些,接着道:“你不是说案子有进展就告诉你吗?我爹又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
“我爹仔细查了卷宗,说很可能是龙头帮的余孽干的。”
“龙头帮的余孽?”
“在牛角湾旁边的望江岭,曾聚集了一窝匪寇,为首的人姓龙名天,他手下豢养了一批死士,常常在牛角湾一带打劫过往船只,闹得人心惶惶。
去年正月十五,我爹联合相邻的两个县,一起出兵围剿,龙头帮的贼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无数,而龙天却在逃窜中落入水中,下落不明。
这事儿你不知道?”
王承旭娓娓道来,说着说着,脸色越发难看了。
柳清逸也是剑眉紧锁:“我当然听说了,可当时不是说匪寇已被全数剿灭吗?”
王承旭有些尴尬:“一直没捞到龙天的尸首,总要结案吧,所以……”
“那你此刻提起,难道是怀疑那个龙天没死?”
“我爹说,那一处本就水流湍急,他又身负重伤,当时派了许多人打捞无果,与其他两县的县令商议后,也就报了他的死讯以安民心。为此,太守还给予了嘉奖。
这一年多来,牛角湾一带也一直风平浪静,原以为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
白家遭难,其作案手法与当年的龙头帮极为相似,都是先杀人越货,然后凿穿船底,毁尸灭迹。
我爹早上听说了船底的破洞,就心有余悸,回头又去亲自查看了一番,又翻出了以前的卷宗对比,这才大胆猜测,很有可能龙天还活着。”
柳清逸不安地徘徊着,猛然止了步:“那如果他还活着,休养了一年多,身上的伤八成已经痊愈。这次再次出手,是对我们的示威吗?”
“对。而且,他很有可能是来报仇的!像他这种亡命之徒,还有什么顾虑的?”
“那……王县令岂不是很危险?”
王承旭叹了口气:“放心吧,我爹已住到县衙了,有衙役保护,我就不信了,他真能如此猖狂,敢到县衙行刺。而且我爹已经给万年县和长乐县的县令去了信,请他们共商御敌之策。”
“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听说望江岭山路崎岖,易守难攻。去年是因为元宵节,那些贼人应该是松懈了,而这次,他既然是为了寻仇而来挑衅,肯定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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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明白。”王承旭伸头朝屋外看去:“婉倩呢?”
“找她干嘛?”
“哦,我听李霖说她出了点意外,没什么事吧?放心,画师已按她说的,把其中一名贼人的画像画出来了,估计此刻已发放到全县了,顺藤摸瓜,一个也跑不掉。”
“是真的?”柳清逸还是难也置信。
“什么真的假的?哦,对了,李霖说,婉倩央求他不要伸张,说是怕柳老爷和夫人知道了担心。不会她连你也没告诉吧?”
柳清逸笑笑:“哪能?我可是她大哥,她有事怎会瞒着我?”
“大哥?喂,看样子你这个大哥当得还是挺开心啊!那就请‘大哥’帮忙传个话,让婉倩不要担心。还有,告诉她,这些天我可能要协助我爹查案,等忙完了,再找她玩。”
柳清逸不情愿地给了他一个白眼:“都到我家了,你自己不会去说吗?我又不是你的奴婢,凭什么替你传话啊?”
“我……”王承旭脸一红:“我就怕去了荷香阁,又碰到你的婉仪妹妹了,每次都要在她面前装才子,真是够累的,我仅会的几首诗都快念完了。”
“活该,谁让你爱出风头的。其实……虽然我做了她一年的大哥,可是我现在觉得,我根本就不了解她。你呢?你觉得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柳清逸说着,又想到了婉倩的话。原本还有些疑惑,但听王承旭所言,婉倩上午在街上被欺负的事是真的无疑了,只是,婉仪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管她干嘛?”王承旭撩了一下鬓角的碎发:“当初到你府上,我就单纯的觉得她长得漂亮,想多接触一下古代的才女,这才卖弄文采,好引起她关注。
结果呢?这都半年了,每次和她见面,都是吟诗作对,我都快累死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婉倩更适合我,呵呵。”
柳清逸心头莫名的有些紧张:“婉倩……什么适合你?”
“额……呵呵,如果我们真要在这儿过一辈子,难道就这么孤独终老?你有未婚妻白玉凤了,我可还没着落。我觉得若是有可能和婉倩发展发展,倒是不错。”
“不行!”柳清逸脱口而出,好像有人要企图侵占他的珍宝。
话刚出口,他又觉得有些失态了,赶紧补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现代都有两个孩子了,你怎么能打她的主意?再说了,我们不是正想办法穿越回去吗?”
“你急什么?那个网约车司机不是还没音讯吗?”王承旭转身薅起一只梨:“我还有事,先走了啊!不管如何,既然穿越来了,再怎么得为我爹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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