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蛮边界,那高大威严的长城好似巨龙俯卧一般,崇山峻岭之间,沿山脊蜿蜒曲折。将两地彻底隔开,哪怕大军已经离开相当一段距离了,还是能隐约看清模样,李云坐在战马之上回头眺望着长城,不禁感慨出声。
身旁已名叫刘贵的老将狠狠给了李云一大脖溜子,怒目圆睁,表情好像要把李云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十四岁就跟着凌皇景了,父母皆是死在蛮奴马蹄之下,对蛮人得仇恨可谓是深入骨髓。
以前得他包括大凌得百姓都觉得蛮奴真得很强大,强大到哪怕当时得凌国是天下公认得强国也会被他肆意侵略。
大凌以武立国,百姓并不怕死,可一场场对蛮战争中那输多赢少得战绩,甚至还有两位君王战死得国殇,彻彻底底把他们心气给打没了,不得已只能修建起这高高得城墙来抵御蛮人得侵略。
可凌皇景上位了,他率领着凌国大军,用极其铁血得手段杀得蛮奴丢盔卸甲,打得蛮奴哭爹喊娘,那屡战屡胜得不败战绩,已经那用蛮奴头颅堆砌成得京观,这一切得一切压得蛮奴再也不敢对凌人抬起那往日高傲得头颅。
他们发现原来蛮奴也会害怕,会怕输,更会怕死!也会低下头跟狗一样舔着主人得鞋背来以示友好。
久而久之,自然都觉得这用来抵御蛮奴的高大长城是大凌永远都洗不干净的耻辱。
李云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一脸讪笑对着刘贵道:“刘老将军误会了,小子锦衣玉食惯了,没见过这,所以这才.....”李云说着说着摸了摸头十分不要脸得做出了一个很不好意思得样子,见刘贵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缓和,话锋突然一转正色道:“蛮奴都他娘得该死!”
刘贵这才恢复原样拍了拍李云得肩膀说到:“这才像句人话!不过你小子是怎么做到如此讨肃皇欢喜的?我那些老伙计,老大哥为了在凌皇面前讨个机会都差点打起来了,你倒好一声不吭又得了个席位,还他娘是个参事。”
“可能小子看起来比较灵醒讨喜吧”李云一脸的憨笑。
“娘的,李子庚到底是文人脑子灵光,连他娘的种都如此灵光!不过你平时有空可得多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娘的平时除了打仗杀人啥也不会,真不知道以后老子这个家要交他手里,还能维持几年的富贵。”说着说着还对着不远处的儿子刘守城大吼一声“你他娘的听到没!”刘守城看着自己父亲满脸的疑惑。
李云听言刚想开口,就被刘贵一把拦住。一脸奸笑十分的为老不尊。
“老子不让你白教,等大军到了地方,老子带你去立军功,还他娘是舒舒服服的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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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蛮人小部落内,刘贵高做主位,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中的“大戏”。
只见场中一士卒将一蛮人女子死死摁在地上,粗暴的撕开女子衣物,两团白花花的软肉暴露在空气之中。
施暴结束,士卒提起裤子,挥手就是一刀向蛮奴女子脖颈砍去,鲜血四溢。
李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起身快步朝着那名士卒走去,一脚狠狠踢在士卒腹部,这一脚李云用足的气力,将那身形高大的士卒重重踢翻在地。
李云还不解气,对着那名士卒又重重踹了几脚一边踹嘴里还一边骂着:“你娘的,明明已经做了,为何,为何还要杀了她!”
听着李云的怒骂,那士卒脸上本就十分不解的神色再次重了几分,但也不敢还手,只是双手护头,默默承受着来自李云的怒火,也是自己无法理解的无名怒火。
刘贵见李云如此对待自己手下士卒脸上也涌上不悦之色,一把将李云拉开问道:“李参赞这是什么意思?带你来白拿金银白捡军功不感谢也就罢了,为何无故殴打我麾下士卒?!”
此时的李云怒火也是上了头,用力甩开刘贵的手,大声质问着:“刘将军,你掠夺财物,屠杀蛮人男子,甚至侮辱女子我都能忍,可为何侮辱之后还要将其杀害,难道这就是我大凌号称王者之师该有的军纪嘛?你们这等作为怎配的上王者之师这至高无上的称号!”
本就脾气不好的刘贵,被李云这一顿连枪带炮的质问整的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火气,怒极反笑,一把拉住李云的手往外拖去。
手指指着帐外几个赤裸的疯女人怒声道:“他娘的,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嘛?你们都是凌国女子!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蛮奴抓来了。而她们就是蛮奴用来招待客人的物品,等时间长了,这些女子疯了或者身材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吸引人了,蛮奴便分多次慢慢剥开她们的皮,再把本该是属于野狗的皮毛缝在她们伤口之上。这个过程有人会死,还能得个解脱,而那些活下来的,久而久之野狗皮毛便死死的长在了这些女子身上!而这些活下的会被蛮奴用来消遣玩乐,比之奴隶都不如直至死去!”
刘贵越说越激动,眼眶已满是通红,手指指向另一个方向说道:“娘的,这只是个小部落就有九个之多,那你告诉我,那距离这里不到二百里的蛮奴王营地里又有多少呢!那你在告诉我,我凌国那些落入敌手的女子为何要遭此厄难呢?她们本该找到一个好归宿,在家相夫教子幸幸福福的过完此生。”
“你他娘的要当善人我不管,但老子要再看到你对蛮奴露出一丝同情,我一定杀你!”刘贵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松开李云手臂,翻身上马离去。而那几个赤裸的凌国女子也被军士给了个痛快,就地而葬与世长眠与这块让她们历经一生苦难的土地。
回营的路上,李云高坐马背,目光依旧呆滞,刘贵的话仿佛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刺激着他那颗还没有被这个陌生世界观念所同化的心!
“喝口?这可是凌皇赏给我爹的,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刘贵之子刘守城递过手中酒壶,对着李云说道。
李云一把接过酒壶,大口大口喝着。此时的他真的很想大醉一场,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才将酒壶递还给刘守城,看着刘守城手捧酒壶一脸心疼模样,嘴里还在不断嘟囔着:“娘的,你还是真不客气。”李云淡然一笑。
“谢谢你的酒。”
“不用,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能理解。”
军营中一个个蛮奴俘虏背捆双手,个个眼神之中已没了半点光彩,黎玄巡视着军营,身后跟着一众亲卫,看着一大概十一二岁的蛮人女孩停住了脚步,指了指那女孩,立马就有军士把女孩给押了出来。
黎玄看着女孩那懵懂的眼神,从甲内摸出一颗糖果,问道:“吃嘛?很甜。”
女孩胆怯的点了点头,可双手背缚如何能取。
黎玄自是明白,吩咐军士解开女孩手上绳索。
女孩看着黎玄再次向黎玄走近了几分,伸手取过黎玄掌心之中的糖果。
随后猛的蹲身,从皮靴之中拔出匕首,狠狠向黎玄胸膛刺去。眼神之中再也没有刚才的懵懂之色,相反是一种平时对待奴隶的狠辣!
快,这一切发生的相当的快,并没有什么刺杀之前的豪言状语,有得只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以及一滩鲜血。只见女孩持械的手臂已经有了不正常的扭曲,那把精致的匕首已经刺穿了她的脖颈,鲜血缓缓冲脖颈流出。
黎玄捡起那块已经沾满鲜血的糖果,轻轻放入嘴中。脸上露出一抹少见的微笑。
“真的很甜。”
黎玄的笑容真的很美,美的李云浑身发寒。
而地上那连死了眼神都透着不可置信的女孩他也认识,正是她在那个蛮人小部落中所救的小女孩。
李云回想着那女孩之前眼神之中的懵懂无知,还有刚才刺杀时的狠辣,整个人如入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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