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淮景总感觉自己和北斗之间的气氛,似乎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几分钟的时间,也就想明白了。
刚才北斗脸上的红晕,其实聂淮景也见过不少了,在休伯利安的时候,自己与姬子表白时,她脸上也是这般红的。
所以…即使北斗对自己还不是喜欢,但也应该是有着极大的好感了。
聂淮景又侧头看过去,却看见北斗明媚的眼也转过来。
视线一触即分,两人又各自正过脑袋。
“北斗阿姊…我…”
“不要多想。”北斗摇头道:“还没到那个地步。”
她向来直爽,有些事也不愿意遮遮掩掩。
有好感是实打实的,这点北斗自己也不否认,可…太早了…
她并不是什么恋爱脑,相反这么多风浪经历过来,她比任何人都要理智。
“我必须承认的是,在我眼里,淮景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北斗的脚步停下,四处张望,看到了街边铺子下的一条长椅。
铺子已经关门,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她拉着聂淮景走过去,两人便在长椅上坐下。
“可,我必须去考虑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
北斗望着不远处海面上的波光粼粼,朱唇轻启,问道:“淮景,你知道凝光她对你的感情吗?”
聂淮景点头。
“我说的,并非姐弟之间的,你也明白?”
聂淮景还是点头。
“我和凝光认识的时间也就这几年,自然不如你了解她,可我所见到的她,和你平日见到的并不一样。”
北斗倚靠在长椅上,侃侃而谈:“在你面前,她或许只是个温柔的姐姐,可我见到的,却是在整个璃月都堪称顶尖的棋手。”
“那样的人所珍惜的人或事或物,是绝对不会让人抢去的。”
聂淮景点头:“我明白。”
“而恰好的,我和她严格来说,其实算是同一种人。”北斗侧头看向聂淮景:“我的东西,也并不愿意让她人拿走。”
“你现在才十八岁,暂且…是不需要去思考这些感情上的事情的,所以你还有挺多时间去考虑。”
“在我和凝光之间,你该如何做出选择。”北斗说着,忽然挑眉笑起来:“当然,如果淮景你有把握说服她和我,我与她共侍一夫也并不是不可能之事,但那…就看你的能耐了。”
北斗说了很多,然后自顾自的起身,站在了聂淮景面前。
“虽然如此,可有些事情凝光应该还没来得及做,那就让我,在她之前。”
在聂淮景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北斗俯下身来,面带红晕。
红润的唇落在少年唇间,聂淮景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一瞬而逝的湿润感,北斗便已经站起身来。
“也算是做一个记号吧,淮景。”
北斗转过身,向着旅馆走去:“我很期待两年之后,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亦或者,你能让我…爱的无法自拔。”
北斗故作潇洒,脚步却有些踉跄,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有些烫。
聂淮景并未发觉,他仍旧坐在长椅上,有些呆滞的望着不远处的粼粼波光。
记忆之中,最后一战前,那红着眼眶的女性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俯下身来,亲吻他的唇。
那个吻并不甜,只有泪水的咸涩,却足够刻骨铭心。
“姬子…”
聂淮景闭上眼,双手悄然紧握。
北斗和姬子并不一样,只是有着性格的些许相似,可刚才那一瞬间,他却觉得两人很像。
聂淮景其实一直都知晓,他是一个贪心的人。
失去的,要找回来,还未曾拥有的,便去争取,而已经拥有的。
他不愿放手。
●
翌日清晨,聂淮景早早醒来,洗漱过后,便又在阳台上坐下。
并没有忘记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本书。
只是消磨时间的简单书籍,倒是不需要带脑子观看,翻了十来页之后,敲门声便响起来。
聂淮景打开门,露出北斗那张英气的脸来。
“走吧,先下楼去吃早餐,吃过早餐我们再去须弥城里。”
北斗语气很自然,似乎昨晚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聂淮景眨眨眼睛。
“昨晚…”
“吃完早餐再说。”北斗转身下楼,声音忽然变轻:“他们还在,小声点。”
她暂时还不愿意这种事被他人知晓,无论怎么说,她也还是要点面子的。
很快吃过早餐,两人便一道出了旅馆。
今日是个阴天,但应该是不会下雨,不远处的海面船来船往,各色的吆喝声亦此起彼伏。
两人只是慢悠悠的走,和煦微风也轻轻的吹。
走出百余米之后,两人的手便不自禁牵在一起。
周遭来往的是不认识的人群,两人也只是牵手,并不算多引人注目。
聂淮景安静的没有说话,北斗看上去倒是心情不错,脚步似乎都轻快了许多。
之前便已经说过,二十多年的时间,北斗并没有恋爱过,甚至于稍亲密些的举动都没有。
头一次有了心生好感的人,尽管北斗并不是什么恋爱脑,却也情不自禁的,想要与他更亲近些。
这大概也许,应该是正常的吧?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自然还是因为凝光。
与凝光虽然不对付,但再怎么说也是关系很好的好友,即使两人都不承认这点。
她让自己好好照顾淮景,那时候自己也好好的答应了,可照顾着照顾着,却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关系,心中还是不免有些负罪感。
侧头看向聂淮景,却不能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到什么。
他心里,会怎么想呢?
淮景是个好孩子,北斗一直都是知道的,可他毕竟也是个男人,男人有的劣根性他想来也是有的。
69書吧
“我们…”北斗抿了下唇,问道:“是就这样走过去,还是说去租两匹马?”
“租马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必要。”
聂淮景眨巴眨巴眼,笑道:“北斗阿姊可别忘了,我也是跟随仙人修行过的。”
尽管修行还不算多精进,可一些简单的事,也还是能够做到的。
“阿姊。”
他轻声唤道。
“嗯?”
“有尝试过不借助风之翼,在天空之上飞行吗?”
“没有过。”北斗摇头:“淮景你,能够做到?”
聂淮景没有回应,而是直接伸手掐了个法诀。
“那北斗阿姊可要看好咯,接下来,会挺帅。”
一柄大剑凭空浮现,在北斗有些讶异的眼神中化作了门板大小。
聂淮景抬脚上了大剑,一边将北斗也拉了上来。
剑身稳稳当当,连一丝倾斜都不曾有,而待北斗站稳之后,大剑便缓缓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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