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而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因为我又梦见他了。
我叫夏橙,今年23岁了,与所有打工人一样是个当代社畜,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了,却也只能做一个最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每天两点一线,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也已经好久没有梦见他了,看了看床头的照片,那个少年依旧笑的那么阳光,只是不是对我笑的,是对另一个女孩,她是我邻家姐姐,我们三家住的很近,近到一开窗户就能看见彼此,那时我们一起住在小胡同里,那段时光算是一段开心的时光了。
我与方清淼是青梅竹马,甚至认识的比李晶年都要早,记得他刚刚搬来的时候那一年我七岁,他八岁,而我们的母亲又是很要好的闺蜜,她们两个自然聊嗨了,在加上好几年没见自然而然的就把我们就将我们丢在了一边。
我那时的性子有些怯懦,自然不敢开口同他打招呼,而他就很自来熟,抓起我的手很自然的握住,开口道我叫方清淼,你叫什么,我弱弱开口道夏橙,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少年眉眼弯弯,笑的是那么灿烂。只是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有一颗种子在心中悄无声息的生根发芽。
那是一个很平凡的清晨,我们一如既往的打闹,只是那天一个女孩拖着一个粉色行李箱缓缓走来,一席白裙看着着实惊艳,她就是李晶年,那个什么都比我强邻居姐姐,好像她一出现我就像那绿叶一样,只能成为她的陪衬,那一年我们高一,她虽然大了我们几个月,但还是和我们同班。
渐渐的我和方清淼越走越远,我们甚至越来越像最熟悉的陌生人,因为有他的地方总是有李晶年,他们站在一起身边的同学无不称赞他们很配,而我只能远远的望着,我很平凡,不像李晶年那样成绩优异,长的又漂亮,成绩也不是很好,性格也没有那么活泼,最好的朋友也只有一个人 ,她叫胡燕是我小学到高中最好的朋友,我称她为燕子,我喜欢方清淼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下子就说出了我的心事。
虽然很心疼我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方清淼喜欢李晶年,这是不变的事实,她就像天上的太阳,我想追赶却怎么也追赶不上,好像我们明明很近却有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他就站在那里就会是众人的焦点。
而我虽与他一同长大却是那样的普通,好像那一刻我们的人生并不在一条平行线上,他从小就聪明而我天赋平平。
然而高三那年,高考结束后一切都变了,听说那一天他准备去表白了,可是却在去目的地的路上发生了意外,生命永远定格在了17岁,那一天也下了一场大雨,一席白衣上的红色血迹格外扎眼,那一刻我几乎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推开人群抱住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笑了,笑的还是那么灿烂,他的嘴角动了动好似再说别哭傻瓜,但我的眼睛早已模糊不知道是被泪水打湿的还是雨水只知道在救护车赶到时他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而我只能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慢慢褪去,他的身体逐渐冰凉,只是握着我的那只手始终未松开。
我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只知道后来他的葬礼上所有同学都来了,哭的最伤心的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他的父母,还有一个女孩那就是李晶年,我无瑕去管这些,葬礼结束后,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那个暑假。
直到大学开学,我还是一言不发,燕子很担心我的状态,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我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开始慢慢开朗起来,只有燕子知道我只是在强颜欢笑。
慢慢的我大学毕业步入了社会,找了一份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每天的工作让我渐渐淡忘了他,但他还是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在,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时总会梦见他,那一刻心还是会揪着疼,而李晶年早已出了国也结了婚,只是偶然会发信息问问我过的好吗,毕竟她是真的把我的当妹妹一样在疼。
又是一个深夜我偶然间翻到了当年的信封,不知不觉居然有了困意,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我居然意外回到了高中时代。
但是只是那么短短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当初的那段时光,因为那一会儿是高中刚开学时,只是那时候我和方清淼吵了一架,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情吵了一架我也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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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想也没有想的冲了过去可是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一睁眼又是熟悉的房间,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是梦吗?为什么这么真实。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的大腿,啊!因为疼痛使我瞬间大叫了起来,我的哥哥听见了声音立马爬了上来,敲了敲我的房门,橙子没事吧!我的哥哥以前也是极爱和我斗嘴的只是我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敢和我斗嘴了,生怕我一个冲动就去找他了。
第二天我照常两点一线线的上班,我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由于昨天没有睡好这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却被领导喊住了,夏橙今晚留下来加班,这个方案你在对一对。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发我邮箱里,听着我们老板喋喋不休的交代,我只觉得脑袋发胀,却也只能连连点头并说着:“好的老板。”
我们老板看着我的反应很满意的笑了笑,并且开始了所有老板的通病,画饼橙子啊好好干,下一个总监就是你,你看看你那么漂亮又优秀,年轻人就应该多多努力,而跟我一起加班的女孩则是白眼翻上天,内心绯腹道也就是你看人家夏橙好说话,这饼画的可撑死我了,小米啊多多跟橙子学学,等我把她提拔上来了就是你了 ,看着老板看了过来,小米立马换上了一副职业假笑,我和小米也认识了许久了。
大学刚开学就是她接待的我,那时候的她活泼开朗,像极了记忆中的他,也是那般开朗,刚好我们又是一个宿舍的渐渐的我们就熟络了起来,因为我本来就话少在加上自己性格的原因,只有小米愿意带着我玩,燕子因为成绩原因没能和我一个大学但是她还是会经常来找我,就算不来也会打电话过来问我过得好不好。
只是那年夏天太难熬了 ,大二那一年,燕子查出了宫颈癌,因为检查不及时已经是晚期了,那会燕子总是跟我说她身体有些疼痛,我总是让她去医院看看,可是总是因为学校的事情一拖再拖,没多久我陪她去了医院,当我拿着燕子的病历单,那一刻我几乎想也没想,那是我人生中第二次那么失态,我抓着医生的胳膊,疯了似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那一刻我多么想从他的嘴里听到那句,不好意思拿错病历单了。
但是他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然后一脸悲怆的,小姑娘赶紧带着你的朋友该吃就吃,先化疗一段时间吧!我怀着忐忑的心通知了燕子的父母,他们只有燕子这一个孩子,我的手停在胡阿姨的联系人界面,那跟手指似有千斤重,那个拨号键怎么也按不下去,终于在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心理博弈,我最还是按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我颤抖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燕子的爸妈,那一刻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被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不多时燕子的爸妈赶了过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燕子妈妈瞬间瘫软在地,得亏叔叔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趴在地上。
我每天一放学就去找燕子,那个午后,太阳很好,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我如往常一样去找燕子,只是那个闷热的午后是那样的冷,燕子还是走了,我在她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只是夜深人静时,我才会看着我俩的合影哭的稀里哗啦的。
终于我读完了大学,在小米的陪伴下我的心情渐渐的好了起来,也没那么难受了,我看着电脑发呆,小米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橙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怎么还哭了,没事说完我慌忙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这些都是我未曾与小米说过的我怕她知道了也会心疼我,从而让自己不开心,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界面一看来电显示是夏天,我立马按了接听键
“你又在加班吗?要不要我去接你,”“不用了,我还不知道要到几点,哥你早点睡吧我先挂了。”夏天看着挂断的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挂完电话就开始敲起了键盘,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我整理完资料都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看着熟睡的小米我轻轻推了推她,并把她扶了起来,小米走吧我送你回家。
到家后,因为熬夜加班我的眼皮开始打架,困意上头,睡之前我特意拿出来一封信,并打开了它,果然不出意外的我穿越了回来,并且回到了高一的时候,那一会儿还没分班,只是机缘巧合下我的成绩刚刚过了一班的分数线,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坐到了方清淼的旁边,而李晶年刚想坐过来便被我截了胡,本以为方清淼会说什么,毕竟这会儿他喜欢的是李晶年 ,但是他似乎是愣住了。
今天的小橙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主动坐过来了,平时不是都离我远远的吗?方清淼无措的转着笔,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他错愕的神情,我的眼神立刻看向了别处,一句话也不敢说,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怯懦,也许是因为小米的原因,我渐渐的学会了她的厚脸皮,因为她很活泼,总是会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渐渐的我也开始活泼起来,只是依旧有些胆小,我看着远处,心想,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会挪位的。
李晶年看着这一幕,也没生气反倒是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小橙子长大了知道护着喜欢的东西了,我的脸瞬间红的像个苹果一样,只是她是在我耳边说的,方清淼并不知道。
忽然我的额头上多了一只白皙的手,一抬眼便对上了方清淼担忧的眼神,“小橙子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许是因为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的原因我的脸一下子更红了,甚至还有点滚烫。
我立马拍开他的手说道:“我没事,瞬间用双手撑起了我的脸,方清淼还想将手伸过来,我立马躲开了,我可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更红的样子,看着女孩红扑扑的小脸,方清淼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两颗小虎牙微微露出 ,显得他好像一只小奶狗,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想揉他脑袋的冲动。
我看着这一幕,几乎想也没想便伸出了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一刻我们两个都愣住了,我立马收回手,把头埋进胳膊里,而我没注意到的是他早已悄悄红了耳根。
我的视线又一次模糊,我又回到了我的房间,旁边依旧摆着他的照片,当我打开抽屉才发现只剩一封信了,那一刻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你们啊!随着最后一张信封打开。
我回到了高一下半年,我躺在草坪上,感受着刺眼的阳光,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把老师和同学都吓了一跳,燕子立刻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或许是因为燕子抱的太用力了,我一下子喘不过气来,我干咳了起来,燕子立马把我放开,摇晃着我的肩膀。
“橙子你吓死我了,你忽然晕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方清淼差点就要冲过来抱你去医务室了,还有晶年姐她差点都要打120了。”
我看着眼前的燕子立马抱住了她,便哇哇大哭起来燕子不明所以只是抱着我轻声安慰。
等我哭完了,燕子才咋咋呼呼的说:“是谁欺负你了,橙子你说我保证不打死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真希望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可是时间总是不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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