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屏风后有一男子,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抓着药材。
鹿闻笙是原书的男三,自幼学习医术,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已集一身医术之大成。原书中,女主几次受伤,都是他一手救回来的。
“大夫,请问有无治痨病的药方。”我恭敬的问道。
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依旧是沉浸在书里,连头都没有动过。
“大夫,大夫。”我一连又叫了几声。
鹿闻笙皱着眉头看向我,“姑娘看病的话,请到外面排队,我这里暂不坐诊。”
见鹿闻笙并未打算理会,我直接捏起了手帕。
“鹿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小娘啊!我小娘如今重病缠身无法下榻,家中大夫人又不准许我请大夫,特求鹿大夫赐我一张治痨病的药方,我好去给我小娘抓药,她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装哭是我一贯使用的伎俩,所以此时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如今这滴滴泪珠,倒是把一旁的兰墨惊的一颤一颤的。
兰墨捏紧手心,这大娘子说起鬼话来,比鬼还离谱。
听到这,鹿闻笙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同情。
他本就是后宅里走出来的,且他的小娘早早就因病去世了,于是听到我的这番遭遇,二话不说,立即收拾好药箱。
“走,你带路,我翻墙进去。”
“啊?”我擦眼泪的动作一愣。
“看病要望闻问切,每个病人的病症都不同,不可能单靠一张药方,你小娘的病就能好起来。”
我寻思着,如今香姨娘的病情还没到那种药石无医的阶段,“那好吧。”
回到傅府,鹿闻笙识趣的没走大门,我带着他来到巷子内,指着那片高墙,问道:“需要……搭个梯子吗?”
鹿闻笙摇了摇头。
我微微颔首,继续道:“你从那进去,往前走几十米路,就是我小娘和妹妹的院子,你见到我妹妹,就说是丞相府派来的,我这妹妹最近与我闹了些矛盾,不宜见面,劳烦鹿大夫了。”
鹿闻笙若有所思的打量我一眼,“丞相府?”
“昂,我是沈相的小妾。”我淡定的开口,而一旁的兰墨都快疯了。
鹿闻笙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再多问,面对着这高墙,他三下五除二便跳了进去。
我内心狂赞,真是年轻力壮。
按原剧情,本是香姨娘在病重之际,傅浅自己求了鹿闻笙上门,但因这痨病已深入命脉,饶是他来了也无计可施。
香姨娘病死,是傅母的手笔,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也不算太迟。
我刚想坐马车回相府,结果却在傅府门外看到了沈暮之的马车。
他来干什么,来看我有没有欺负他的心上人?
我冷笑,对着兰墨道:“今天不回去了。”
刚踏进大门,就听见了不远处马的嘶鸣,我回头一看,傅竹原也回来了,想必是知晓沈暮之过来的消息了。
“还是曦儿念着为父,还特地出来等,走吧,赶紧进去吧。”傅竹原神色匆忙,脸颊因匆匆从郊外赶回来而微微泛红。
我扯了扯嘴角,看来他以为我是和沈暮之一起回来的。
……
大厅内,沈暮之坐在一旁,神色清冷得有些不近人情,傅母与傅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暮之今日怎有空来我国公府一坐?”傅竹原卸下腰中佩剑丢给小厮,立刻和沈暮之攀谈起来。
沈暮之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傅竹原身后的我,眼神没有过多停留。
“我看大娘子过了申时还未归,怕她被半路的野狼叼走了,寻思着过来看看。”沈暮之说这话意味不明。
我内心冷哼一声,还野狼,他是连敷衍都不愿意认真敷了吗?
“哈哈,妹夫说话真有意思。”傅匀憨笑几声,接着又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婢女上。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无语,这就是未来的傅国公吗?以傅匀的脑子,傅国公府即便不被抄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这样也好,省的有些人老是视他们国公府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此时的偏院,鹿闻笙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他抬手敲了敲门,不到一会,便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婢女开了门。
“郎君这是要找谁?”
“我是济善堂的鹿大夫,丞相府让我来的。”
双喜见男子拎着一个药箱,便不再起疑,“郎君这边请。”
傅欢躺在床上,声音带着些许虚弱,“双喜,是何人?”
而香姨娘守在一旁,手上还在绣些什么。
双喜让鹿闻笙在门外稍等,随后走到傅欢耳边,附耳说道:“是丞相府派来的大夫。”
傅欢心领神会,连忙让他进来。
听说是沈暮之派来的,见到鹿闻笙时,她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这是?”香姨娘放下了手中的刺绣,问道。
“嗯……是我让双喜请的大夫。”傅换有些心虚,她私下与沈暮之交好,母亲并不知晓。
“劳烦大夫给我家小姐瞧瞧,前些天意外坠河,受了风寒,到现在都没好。”
鹿闻笙没迟疑,立刻搭脉问诊。
“小姐可用芍药、桂枝、大枣和生姜一起煮水,服下即可缓解。”
“多谢大夫。”傅欢微笑致谢,眼睛看向了香云媚,“可否拜托大夫也为我娘亲瞧上一瞧?”
“自然。”鹿闻笙微笑道。
……
就完诊后,鹿闻笙开了一张治痨病的药方,“夫人需一天一服,切勿过多劳累。”
“多谢大夫,敢问大夫贵姓,在何处坐堂,待来日我备下些薄礼,亲自上门道谢。”傅欢行了个礼,温声道。
她虽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但穷的叮当响,只能靠香姨娘绣的帕子换些银子,如今虽这大夫是沈暮之找来的,但该给的诊金还是要给的,只好日后想些法子赚钱,再买些东西,一并拿过去。
“免贵姓鹿,今日来是受人之托,礼倒是不必了。”鹿闻笙浅笑,抬眸看见屋外的高墙,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敢问姑娘是否还有个姐姐?”
傅欢有些不解,“我是家中老二,上头确是有个姐姐,不知鹿大夫是有何事?”
“噢,无事,只是随口一问,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便不再打扰了。”说完,鹿闻笙背上药箱,准备离开院子。
“双喜,拿着这个,去送送鹿大夫。”香姨娘从柜子里翻翻找找,将找出来的银簪递给双喜,吩咐道。
“不可。”傅欢出言制止,“娘亲,这可是外祖母留给您唯一的东西了。”
“欢儿,人家鹿大夫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总不能让人空手而归吧。”香姨娘看着那支在阳光下发着光的银簪,眼里虽有不舍,但还是狠下心将簪子拿给了双喜,“快追上去吧,不然鹿大夫都要走远了。”
傅欢连忙夺过那根银簪,将它放回了香云媚的手里,随后从枕头下摸索出一根金簪,簪上花样繁杂,还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看起来极其金贵。
她咬了咬牙,对着双喜道:“送这个,快去。”
双喜认得这支簪子是之前沈丞相送给小姐的,小姐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戴,怕被别人抢了去,如今却……
她叹了口气,接过金簪,小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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