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欢哼笑一声,抹了把眼角的泪,即便我说的再真诚,她的眼中也无半分相信。
我叹了口气,扬起手正准备要将落在她头上的树叶抚去。
“你在干什么?”
沈暮之的怒喝声响起,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狠狠的抓着我的手臂,脸色阴沉如死水。
我吃痛一声,想挣扎,却不料被沈暮之反手推开,跌落在地上,一瞬间,我的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看着手臂上那被石子划破的伤口在汩汩冒血,我自嘲的笑了笑。
兰墨见状连忙将我扶了起来,见到我手臂上的伤口,喊到:“快叫大夫,大娘子的手流血了。”
见到血的沈暮之眼里闪过一丝愧色,但他依旧立于傅欢身前,怕我随时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傅欢就这么倔强的站着,眼眶红了一圈,她也不曾想过沈暮之下手竟如此之重。
“不必了。”我的声音淡淡的,手上的疼痛丝毫比不上心里的憋屈。
我不再看傅欢,而是将目光移向了沈暮之,自嘲的笑了笑,鼻子却莫名发酸,“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要被你们恶意揣测,是不是做错过事的人,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就该一辈子活在泥潭里,是吗?”
况且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傅曦干的每一件坏事,后果却是由我来承担,这是什么狗屁穿越,不仅要捶打我的肉体,还要淬炼我的灵魂。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请太医。”沈暮之怒喝一声,左传领命跑了出去。
我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将门关的死死的,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太憋屈了,真他娘的憋屈!
兰墨在外面着急的拍门,“大娘子,快开门啊,您手里还流着血呢,奴婢帮您包扎一下。”
我抹了把眼泪,起身将门栓打开,外面除了兰墨还有几个婢女,已经没了其他人的踪影。
“快包吧,疼死人了。”我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
日子过得很快,傅欢就这样住进了丞相府。
自从那日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们两个,没事时我就待在院子里,看看书,睡睡觉,出去逛街时也会特地避着,他们两个的幸福生活我是听都不想听。
但是总有婆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这说一句那说一句,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
第一日……
“大娘子,奴婢看到二小姐与主君手牵着手逛花园,这么明目张胆,你都不管管吗?”
第二日……
“大娘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奴婢看到他们亲……哎呀,老婆子只是说出来都觉得丢人,这二小姐,简直是恬不知耻!”
第N日。
“唉,大娘子……”王婆子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继续装作充耳不闻,但这狗粮是通过王婆子一把一把的往我嘴里塞,想躲都躲不掉。
还好我提前警告下人,若谁敢将相府内发生之事说出去,就直接杖毙,府上下人多签的是死契,谅也没人敢乱说。王婆子虽是傅府出来的人,但总归是听命于她的,便也不敢往外说。
“你亲自去傅欢院里一趟,告知她明日进宫,好好准备。”
我躺了好些日子,将自己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一遍,风在继续吹,路在继续走,日子该过还得过。
“是,大娘子。”兰墨领了命便出去,与进来的左传擦身而过。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恭敬道:“大娘子,这是管家牌,您请收好。”
“嗯。”我的神情看不出喜怒,淡淡的应了一句,让梨舒接过盒子,便没有再说话了。
……
一大早我就起了床,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宫里办了个百花宴,邀请各个官眷参加。
马车上,我与傅欢同乘。
好些日子不见,她的脸色愈发红润,精气神也足了些,看来沈暮之是真的花了很多心思。
“你的手……”傅欢欲言又止。
“无碍,太医来看过了,不会留疤。”
“嗯……”
又是无休止的沉默。
直到快到宫门,我才开口,沉声道:“傅欢,你比我清楚,要想被别人认可,就得做的比别人更出色。”
傅欢眼神加上一抹认真,“你究竟为何要帮我?”
我微微一笑,道:“如今你还认为我是在设计你吗?”
未等回应,马车猝然停下,门外突然吵闹了起来。
“何人这么大胆,敢拦我们相府的马车?”
“瞎了眼的贱婢,没看见这是赵家的马车吗,赵贵妃如今圣眷正浓,自然是我家主子,赵贵妃的亲妹妹走你们前头才对。”
见兰墨似与人吵了起来,我连忙掀开门帘,瞧了一眼对方的架势,挥了挥手,“让她们先走吧。”
兰墨气不过,哀怨道:“大娘子,她一个太傅之女,您何必要让着她。”
我的神情淡然,突然想起了前些天看过的书,开口道:“这里是皇城,切记谨言慎行,戒急用忍,择善而从,才能行稳致远。”
兰墨自是没听明白,倒是一旁的傅欢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没太注意她的表情,心里头想的,是刚刚兰墨提起的太傅之女——赵雅晴。
她可以说是全书最后的赢家。她之后嫁给了三皇子顾以时,当时老皇帝一共育有四子,长子小时候便夭折了,原太子顾望舒因被亲妹妹设计而被贬为庶人,四皇子年幼,最后三皇子被立为太子,老皇帝在宫变时薨逝,三皇子直接上位成为新帝,而赵雅晴也从太子妃升为了皇后。
小说里没有细细描述她这个人,但从这一事看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还是能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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