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拒绝,易兆兴与亲信对看了眼,面上挂着笑意。
易兆兴这人福面大耳,曹昔有时候觉得他笑起来时还真像财神爷。
只见他笑道:“我易某人看的从来不是当下,曹主事现在权势虽然是小了些,但我一缕炊烟何尝不是刚刚起步,而且还是靠曹主事带给的气运,所以还望曹主事不要推辞,我们都乐意您来做这个伞人。”
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看人标准,他相信曹主事之后绝对大有作为。
多数人来找他想做伞人无非看中他如今的生意境况,为的是钱,但曹主事不同,二十五两黄金都可以直接掏出来帮一个陌生人,可见他看中的是义气。
“这……”
曹昔有些犹疑,毕竟这伞人这身份她都没细了解过。
易老板亲信见她迟疑,似乎有望,便笑道:“这伞人虽然对我们很重要,但对伞人本身不会有什么影响,生意依旧是我们自己做,伞人只要每月收些分成就好了。”
曹昔听了嘴角微翘,做伞人这么爽?啥也不用干就能拿钱?
于是她诚挚道:“这听起来是很诱人,不过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易老板颔首,后深沉道:“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这生意人跟伞人的关系很多是,得意时你借我的势我分你的银,失意时一拍两散,互难来往。
所以易某也不求能借曹主事的势,只求曹主事能在易某生意场上失意之时,念在做过易某的伞人,帮衬易某让易某一家不至于流落街头欠人钱财便够了。”
曹昔明白了他的好意,也深刻知道了他让自己来做这个伞人的用意。
直叹道:“俗话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既然易老板信任我,那这伞人我便当了。”
那两人喜不自胜。
曹昔接着道:“日后若生意上有什么难事,曹某能帮得上忙的尽管来叨扰,我也不能白拿了你们的钱。”
“好,好。”那两人高兴道。
那亲信匆忙拿出了契约跟笔,曹昔问道:“还要签契约?”
那亲信笑道:“签了这契便相当于是伙伴,这样给伞人的账不就清白了吗?”
曹昔恍然,于是签下了名字,盖了手印。
二人高兴不已,对那契约看了又看。
曹昔笑了笑,忽然想起个事来,又道:“我不还欠你们二十五两黄金吗,要不这样,就算在日后的分成上吧。”
易兆兴吓得赶忙摆手,“不不不,如今咱们都是生意伙伴了,你是我伞人,我哪里还能收你的钱,这是万万不能的,桌上这二十五两黄金,曹主事也收回去吧。”
两人又推辞了好一番,曹昔无法,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易老板,曹某上次托您办的事怎么样了?”
易兆兴面上轻松,命令那亲信道:“早办好了,你去把房契给曹主事拿来。”
那亲信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就取来了房契。
那亲信逢迎道:“曹主事若现下有空,在下可以直接带你过去看看。”
曹昔倒是想,不过看了看外边天色,只得道:“改日再去吧。”
曹昔又从衣兜里掏出些碎银放到桌上,“这二十五两黄金易老板就收着吧,然后这些银子是想请易老板再帮我找些伙计,外头那小子也先帮我照料一下,今日有些晚了,改日我过来再把这些事解决了,麻烦了。”
易兆兴道:“这些都是小事,易某可以帮您办了,只是这黄金,曹主事还是收回去吧。”
曹昔实在懒得跟他拉扯,故作生气道:“这黄金易老板要是不收,便是不想让我安心了?”
易兆兴慌张起来,“这,易某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曹昔带着质疑盯着他,易兆兴没法,只得叹气,“好吧,这黄金我就收下了,那小子我也替您照料,不过剩下的二十五两黄金,曹主事千万别给,要不然就是不想与易某合作。”
曹昔明白,既然要合作,就得互相信任,于是也同意了。
后让外边那小子进来,发现他嘴边还挂着糕点,那亲信戏道:“这小子也是饿极了,刚刚吃得狼吞虎咽,脸也跟着吃。”
曹昔忍不住笑出声,那男生灰头土脸,就一双眼睛还算程亮,整个人脏的跟煤炭一样。
那男生似乎不好意思起来,略略低下了头。
后易老板被人叫过去,只留下那个亲信全瑞。
跟全瑞嘱咐了几句,见天色也快暗了,曹昔便打算回宫。
刚走出隔间,那男生就立刻拉住她。
“我要跟你走。”那口吻像在命令,带着丝丝严肃。
曹昔步子一顿,见他冷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些不安。
曹昔便对他笑道:“你不用跟我走,你可以跟他们说说自己住哪,他们会送你回家的。”
全瑞忙道:“是,我们会送你回去的。”
那男生却冷声道:“我没有家。”
他看着曹昔,目光炽热,眸子里似乎溢出了恨意。
曹昔跟全瑞都愣了一下,不过看他这身行头确实不像有家的人。
那男生又道:“你不是说要听我给你讲为什么偷吃仙丹吗?你走了我就不会再告诉你。”
曹昔突然被他点醒,想起来是有这回事,她忽然感觉面前这个男生脑子还真灵活,知道利用这个事。
曹昔思索后对全瑞道:“可否先让他在一缕炊烟待几天,随便给他个安排个住所,我几日后过来再把他接走。”
全瑞笑道:“曹主事不用担心,您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接走都可以。”
曹昔便上前安抚那男生:“你先在这住几天吧,过几天我来了就听你讲,你到时候可要讲得流畅些。”
那男生却漠然质问道:“我现在不能跟你走吗?”
“呃……不能,不太方便。”
他垂眸想了下,很快道:“那好,我在这等你来。”
曹昔见他还算听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一缕炊烟后,曹昔催促车夫赶快回宫。
待她行至宫门前时已经快到时间了,曹昔下了马车匆匆赶去。
这时路旁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那人生气道:“你怎么这么慢,知不知道宫门关了回不去是要受罚的!”
曹昔看过去,发现是盐巴哥。
她诧异道:“你怎么也这么慢?”
巴盐气道:“还不是为了等你!”
“你等我做什么?”
那人忽沉默起来。
两人一块奔跑着,在将晚的天空下,落荒入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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