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草兮你要评评理啊。”
松佩双手叉腰,一副绝饶不了佳儿的模样。
曹昔无奈,“大姐,你看你都把人打成什么样了?做人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她,半只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有衣服,都被撕成乞丐装了你还不解气啊,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人家小姑娘计较,多失风度啊,对吧?这事听我的就这么算了。”
“诶!不能这么算了啊,我这,我,我头发还是她扯的呢!”
曹昔忽地一阵厌恶,“她扯你,你没扯她吗,这事我还管不了啦!”
曹昔吼的超大声,因为知道自己官超大的。
惹上这种人能甩掉一时甩一时,本来就不是一时能甩掉的。
曹昔面露凶狠,死死地瞪着她。
松佩感觉她有些疯了,一时害怕。
“好啊,草兮,你给你姑姑记着,等娘娘醒了,总有你好受的!”
松佩颤抖地指了指曹昔,然后匆匆出了房间。
娘娘没醒?
我不会就是个宫女吧!!!!!
刚还傲气威威的曹昔,倏的一下瘫倒,不光是因为饿,更因为突如其来的落差感。
“我就是个宫女啊,你怎么不早说!”
曹昔摇晃着佳儿,不料佳儿手臂上有伤,疼得喊了出来,曹昔赶紧帮她查看,好在是皮外伤。
“姑娘啊,你说你,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你惹她干嘛?”
哪有,我明明吵过了,呜呜呜。
佳儿再忍不住流出泪水,颤颤抖抖地哭了起来。
“草兮姐姐,你和娘娘昏睡的这些日子,咱们宫上下都不好过,原本这宫里上下谁会苛刻我们宫?她倒好,到处跟人吵起来,就算不和咱宫结怨,也和她结怨了,谁还不跟我们对着干呢!”
佳儿停下,缓缓气,接着又说道:“苛刻饭菜也就罢了,连给娘娘的药膳也苛刻了,今天姑姑还骂何太医,这何太医才刚出宫门呐,要再惹了何太医不快,娘娘怎么能醒呢!”
一着宫人套衣的女孩送了碗粥进来,十二三岁的模样,曹昔热泪盈眶,大口的吃。
那女孩开始帮她上药,这速度够快,佳儿都有些错愕。
这小家伙居然把药都准备好了,一开始就料定自己会输给松佩是吧。
佳儿的叙述带着哭腔,叽叽哇哇的,曹昔头疼地大致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这身体原主与娘娘昏睡了多日,那胖姑姑到处惹是生非,使得合宫上下无不憎怨,可她背后有人只能忍着。
曹昔思量着,按宫斗剧情,自己主子失宠,不安分守己卑躬屈膝,反到处惹是生非……
难道是有意为之?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否有人指使?原主又为何昏迷多日不醒?
就在曹昔给自己抛出一堆问题之时……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房外边忽然传来喜讯,佳儿开心得想要站起来,不料蹭到了腿上的伤,在一旁喊疼。
倒是给她上药的女孩很是冷静,甚至并没有喜悦的表情。
宫墙整肃,院落整洁。
院里的银杏只剩稀疏几片黄叶,前庭原本富丽,因锦妃娘娘病体,移走了部分花簇盆景。
一向纷华靡丽的千禧宫,也随着锦妃娘娘的沉睡一起黯晦消沉。
此时因锦妃娘娘的醒来,这千禧宫总算添了几丝雀跃,好似终于等来了生机复燃的机会。
殿里,半躺于荣帐中的女子一身素衣,面色略显苍白,双睫微微扇动,眸里是不安与茫然。
如落水之蝶,遇雨之花,娇若蒲柳胜三分。
仍有纤弱的神情,不过没了之前病态的娇喘。
何太医在见到那位娘娘之时不由大惊,他轻手着脉,双眉紧皱。
片刻,他强装镇定,收回把脉的布具。
松佩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何太医,娘娘这身体如何?”
何太医此刻内心里无比混杂,他从未见过脉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如此之快。
明明他之前离开时,那脉象弱得奄奄一息,少说撑不过两日,他还发愁如何将此事禀告陛下。
未曾想自己才离开了不到一刻钟,这脉象竟又生机大显,自己不知是喜是悲。
何太医瞧了众人一眼,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眉开眼笑着说:“回禀娘娘,您的脉象仍有些虚弱,不过玉体已有大好之兆,还需妥善调理,不可劳思伤神,每日按时服药,不日便可痊愈。”
“痊愈!?你今个不是还说……”
松佩一下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惊慌,好像这不是喜事,而是灾事。
一旁的萧太医赶紧瞪了她一眼,松佩又迅速扮上担忧之色。
角落一旁的曹昔瞧得真切。
“那,娘娘为何都记不得我们了?”
何太医抚须略加思索了一下回道:“呃,这个,许是娘娘害病之时,头部受了重伤,伤及内里,故有这么个短暂性的失忆。”
“失忆!?”众人一惊。
曹昔觉得事态越发有意思了。
何太医恭谨地转向那锦妃娘娘:“回禀娘娘,您病体初愈,加之近日北风强盛,冷气侵体,故有头脑昏胀的现象,您身体本就虚弱,更需谨慎调理,万不可半途而废,来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他也没法,只得胡编。
好在娘娘点了点头。
萧太医忽然快步上前,“娘娘,臣可否也为您把一次脉。”
薄纱微晃,娘娘轻咳一声,慌忙道:“呃,不,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
这音色令曹昔心下一惊。
“是。”
何太医趁势逃离,萧太医暗骂。
萧太医有些尴尬,但又不想就这么离开。
松佩道:“娘娘,萧太医也是为您健康着想,要不……”
“怎么萧太医是信不过何太医?再说娘娘毕竟刚醒,需要休息,什么时候不能把脉,萧太医就这么着急?还要占用娘娘休息的时间。”
一旁的曹昔开口道,她总觉得这萧太医和松佩是一伙,他们既然要把脉,她就不让他们得逞。
“这……不敢不敢,那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臣告退。”
萧太医知道再执意下去,只怕会引起对方猜疑,于是讪讪而离。
松佩瞪了一眼曹昔,不料曹昔真诚问道:“姑姑你瞪我干什么呀?”
松佩紧张笑道:“诶哟!我这眼睛刚进沙子,挤眼睛呢,没瞪你没瞪你。”
曹昔得意笑到:“建议你还是别挤了,眼睛这样容易坏掉的,娘娘需要休息你们都下去吧。”
“草兮,娘娘还没说话呢,你充什么主子!娘娘,您瞧瞧她,嚣张无理无规矩,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她可一点忙也没帮上!”
松佩在娘娘跟前哭诉,装得一副受尽委屈。
“呃,是吗,那,给我拿些吃的来吧,我饿了。”
那位娘娘无心于那些事,她觉得自己面色苍白更是因为饿得慌。
松佩挥手,几位宫女端着佳肴缓缓而入。
曹昔径直走向华床,毫无畏惧之色。
“草兮!你!”松佩紧张暗训,若她惹了锦妃的不快,大家都将跟着遭殃。
曹昔一手掀开薄薄的纱帐,心中澎湃,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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