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秀女沉默。
见她们不语,那嬷嬷嘴一扁脸一横,威胁道:“是谁!若不站出来,那就全都要受罚!”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部分人已经在犹豫。
何秋芳开始故意道:“是谁谁就站出来,别让别人也替你遭罪,别这么厚脸皮。”
“你别装了行吗,上次还不是因为你翻墙出去不承认,害得我们全都受罚,这次又打算装吗?”说话的人横眼厉声,她早就对何秋芳心有不满了。
何秋芳面上忽然微红,“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就说是我?”
一人帮腔道:“嬷嬷,就是她往颜又怡的被褥上泼水的,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
“是,我们都看见了!”
元香气愤道:“何秋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秋芳气得脸涨红,“不是我!”
她不知这些人为什么纷纷说起假话,明明只有那两个懦弱的看见了。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就别装了行吗!”
“就是啊。”
昨日已经有人肯定了就是何秋芳,众人都不想被罚,便也跟着说看见了。
何秋芳面带几分狠戾,“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一秀女道:“她泼水的水盆就藏在袁晓梦床底下,嬷嬷可以派人去拿。”
何秋芳听了反而松气,眸子里几分得意,她难道傻得把工具留在原位吗,深夜早就移走了。
不一会儿,刚刚进去的太监便从里边搬了一个宽大的木桶出来。
正是那个作案工具,何秋芳霎时花容失色,这怎么可能?!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痛恶地朝颜又怡看去,颜又怡只淡淡地垂眸站着。
何秋芳怒气冲冲地指向颜又怡,又指向众人,苦力自证道:“嬷嬷是她在害我!她们一定是跟颜又怡串通好了来诬陷我!我没做过!”
颜又怡装作心痛道:“嬷嬷,我原只是希望那个人能向我道歉,也不白我睡了一夜的地板,若嬷嬷也找不出那人,那便当又怡多事好了,嬷嬷要罚罚又怡便行。咳咳!咳咳……”
那嬷嬷自然看得明白,何秋芳这几个向来最能生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没理由放过。
那嬷嬷面色变得沉静,冷言道:“何小主,此事是小主一人所为还是另有帮凶?”
何秋芳怔怔站在原地,眼里有些许惶恐,心脏乱跳,她在犹豫。
这时候颜又怡突然道:“此事是你一人做的,对吧?”
何秋芳有些困惑地看向她,只见她面上从容不迫,眸子里有几分自信。
何秋芳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问,颜又怡却给她使了使眼色。
她知道颜又怡向来是有主意且有些善心的人,可是……她为什么帮她?或者说,承认是一个人干的和三个人干的会有什么不同?
可惜这时候的她没法静下心去思考,只能赌一把,信她。
何秋芳对嬷嬷颓然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嬷嬷要罚,罚我一人就好了。”
那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奴才自然罚不了小主,但此事奴才会照例上报上去,到时候上头有什么吩咐,再来知会小主。”
帮何秋芳的两个秀女松了口气,昨日虽然没让颜又怡跟自己睡,却也偷偷递了被子。
“好了,今日这事就先这样了,眼看这个月也过了一大半,小主们还是抓紧着时间提高自己吧。”
……
曹昔的厨艺大赛被拖到了五月。
因为她之前没考虑到宫里多出了秀女这个群体,膳房每日单是为她们备膳就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参加比赛。
曹昔倒也无妨,反正她已经万事俱备了,这事既然急不得,就等选秀结束再办不迟。
今日,曹昔陪姚己去往绿仙园找班云鱼练琴了。
要说这绿仙园,秋冬季去那最好,因为那个时节班云鱼住处的绿梅开着,满院都是,任谁看了都会爱上。
那小雕精致的窗子,剔透的白玉茶几,绿梅枝条垒垒白雪,一切都是那般清新脱俗。
如今这月份去绿仙园,大不如冬季,估计连水仙都没得看。
姚己跟曹昔踏进她的雅间,班云鱼坐于空心的雕花镂窗处,一桌一茶一书,她向她们招了招手。
虽说这住所比千禧宫素太多,但素得别有一番韵味。
姚己坐下后,云鱼推给她们两杯子。
姚己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我有预感。”班云鱼淡淡道。
姚己惊叹,“哇,这么准的嘛?”
曹昔真的无语,朱姚己有时候智商会突然掉线,“拜托,一个茶壶难道只配一个茶杯啊?”
班云鱼抿嘴笑了笑。
姚己恍然,也觉得自己好傻,笑道:“噢噢,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嘛。”
“苯就是苯。”曹昔摇了摇头,抿了口茶。
“死曹贼!”姚己捏了她手臂一下。
曹昔呜呼一声,“很痛啊!”
曹昔麻利放下茶杯,两人对打起来,班云鱼淡定喝茶,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人打完后,班云鱼问向姚己:“你不会是又要来练琴吧?”
“嘿嘿,班老师~”朱姚己又在撒娇。
班云鱼却立刻拒绝,“等选秀结束了再练吧。”
两人疑惑,“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班云鱼几分认真道:“隔壁就是梅园,我怕吵到那些秀女们。”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些秀女们误以为我的琴技很烂,这可是我唯一的招牌。
姚己先是点头赞同,后恍然大悟,“好啊,你居然说我琴声吵……呜呜呜。”
“人家说的是事实。”曹昔赞许。
班云鱼把点心往姚己那推了推,笑道:“吃点心。”
姚己拿起一块,点头道:“那今日不抚琴了,不然被她们听到就都发现我琴技烂了。”
两人都狠狠点头。
曹昔今日目的地是去工造司,所以在绿仙园没待多久就独自离开,为什么要从绿仙园绕这么大一圈过去呢,主要还是为了躲赖秀。
曹昔步履匆匆走得飞快,今日去工造司其实没什么要事,主要是去看定制的麻将做好了没。
但这段时间天天被那家伙缠,曹昔也是怕了。
“阿草!”远处传来细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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