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呢。”
谢棣棠用桶装了一桶空间溪水出来，用杯子盛了两杯，分别递给两人。
“尝尝。”
空间溪水入口甘甜，喝下去的一瞬间，仿佛一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滋养着每一寸经脉。
林照野甚至能够感受到掌心划破的伤口正在愈合，直到一整杯下肚，双手没有了火辣辣的疼痛感，林照野不可思议的打开纱布，掌心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愈合了一大半。
谢棣棠也不吝啬，迅速为他满上一杯，两杯下肚，林照野全身的擦伤暗伤都被治愈了，健康的更甚从前。
为归墟带来的好处是内力上的，但更多的是他的视力，从前双目浑浊，视物不清，但现在，他甚至能看到十里外的野鸡是灰白色的。
“小丫头，好东西净藏着掖着。”
“在走之前，给师父您挖口井，注入一些空间溪水进去。”
“这还差不多。”
三人笑作一团，聊了很多关于空间的事，林照野也从这些碎片中拼出他和谢棣棠的过往。
——
回程的马车上。
林照野在空间换过衣服洗漱过，一身病痛皆无，背靠在马车上，环抱着小公主，寸步不离。
身上淡淡的清香，是两人从前喜欢的栀子味道，手中把玩着小女人的头发，细软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棠棠，可以给我讲讲我们的从前吗？”
昨夜缠着谢棣棠问了很多，但都是两人相识的大概轮廓，问到细节处，小公主早已睡沉，林照野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疙瘩，一夜无眠到天亮。
生怕自己睡过去，一觉醒来谢棣棠不知所踪。
谢棣棠温顺至极的躺在他怀里，也不动，仿佛在给某个男人顺毛。
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他一眼，慢慢回忆着：“第一次见面你可凶了，把我从水里捞起来，一路抱着我回家，也不管我头上是不是碰了个包，就把我往床上一丢。”
“然后呢？”
“然后——”
谢棣棠想起了那些记忆深刻的缠绵画面，一下子顿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然后呢？”
林照野低头亲她一下，耐心的询问。
“然后狠狠教训了我一顿，第二天我高烧不退，你又为我请大夫，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怎么教训的？我怎么会教训你呢？”
林照野显然不信，如今这个失忆记不起的自己遇到谢棣棠，尽管再怎么，从来都没有动过伤害谢棣棠的念头。
两人初遇，他应该也不会动手才是。
想到自己因为中药，缠着林照野春风一度的场景，以及龙华的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谢棣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揍了我一顿。”
谢棣棠结结巴巴的说，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红着脸不敢见人。
“是吗？打的哪里？怎么打的？”
“别问了，坠崖的时候脑子摔坏了，想不起来了。”
小公主脸色绯红，莫名让林照野联想到一些别的画面里，听归墟神医说，他们在龙华还有一个孩子，小丫头又是在新婚夜穿过来的。
说明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小丫头这个模样，很难不让他联想。
但是小公主这副模样看起来好乖好软，好像欺负她。
林照野如何想便如何做，将人捞起来在腿上坐好，捧着她的双颊，嫩滑的触感令人心头悸动，用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诱哄：“乖宝，都告诉夫君，好不好？”
“你这是……想起来了吗？”
熟稔的称呼和自称，与从前一般无二，谢棣棠迷蒙的一瞬间瞬间抬头，呆呆的问。
“什么？”
林照野一愣，不明所以。
谢棣棠失落低头，并喃喃自语道：“从前你也是这般唤我，会把我抱在怀里哄，叫我宝宝，宝贝，也是以夫君自称。”
娇花破碎的凄美令人心痛，林照野忙不迭捧起小公主的脸颊，哄着：“乖，别难过，棠棠喜欢的话，夫君以后都这么叫好不好？”
“好。”
“虽然夫君想不起来，可是乖宝记得，乖宝把知道的都可以告诉夫君，夫君定会铭记于心，我们要比从前更好，好吗？”
“好。”
男人得到肯定的答案喜不自胜，低着头捉住那两瓣红唇，怀念般的吻了上去。
与之前偷吻的每个日日夜夜一样，如珍宝在怀，万金不换。
谢棣棠还是没能抵挡住男人刻意的讨好卖乖，在回到帝都的整个路途中，把两人在龙华国短暂却难忘的两年生活，给林照野讲了个遍。
也被男人抱在怀里一遍一遍亲昵的唤着，亲密的耳鬓厮磨让谢棣棠感觉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被人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时刻。
马车离帝都越来越近，谢棣棠却心头忐忑，甚至夜里睡觉再次梦到了前世那一幕，哭叫着在林照野怀里醒来。
“乖宝，别怕，我在呢。”
“乖啊，快醒过来，夫君一直在呢。”
……
低诉如佛音，令谢棣棠混沌的识海渐渐清明，红肿着双眼睁开，眼底的泪不停休的往出溢。
四目相对，一如今生初遇的每个夜晚。
“夫君，抱。”
确定是林照野，谢棣棠毫不犹豫的朝他伸出双手，哭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委屈又脆弱。
林照野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去吻那些泪花，唇瓣贴着小公主，不厌其烦的哄：“乖宝，梦都是相反的。
如今海晏河清，尘埃落定，父皇还等着你回家，满帝都的人都在夸赞长公主英勇无双，都在感谢你收复失地，让风临版图扩张，让黎明百姓免受战争之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带给他们的，璨王造反的事情也已经定性，反叛者皆得到了惩罚，而我们往后余生的每一天，都要开心自在才是。”
“林照野，万箭穿心真的好疼，好疼。”
与那些嘲讽，漠视夹杂在一起，疼到深入骨髓，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倒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任由那些人对着她的尸首评头论足，对她指指点点。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怀抱，棠棠想怎么处置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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