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小师弟传言当真属实?”
庄少隽在春园书房急的来回转悠,姜淮安仍无动于衷坐着岿然不动。
三个师兄皆过了春闱会试,师父将书院交给大师兄后,便以游历借口离开了书院。
不知不觉师父已离开半月,今日下山采买,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东宫太子圈养亲卫一事。
庄少隽没了闲逛的心思,匆匆返回来问姜淮安。
“大师兄!您倒是说句话啊!”
姜淮安将面前的茶盏推给庄少隽,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先喝茶,这才慢悠悠回道:
“师父交代你忘了?切勿妄议关于小师弟的一切。”
“我就是好奇!还有师父为何要去游历,是否与小师弟有关?”
庄少隽不过隐隐推测不敢断论,面前是最疼爱他的大师兄,才敢开口,想着即便猜错也没关系。
姜淮安的茶盏重重摔在桌案,吓得庄少隽杯里的茶盏也没抓稳,当啷当啷发出声响。
“放肆,师父才刚离开半月,便议论到师父头上了?”
庄少隽放下茶盏,向来会看眼色的他绕到姜淮安身后请捶着肩膀,讨好道:
“我胡说八道的,大师兄别气,可师父若只是游历,宫里为何会派人寻师父下落————”
越说越小声,心中疑问太多,庄少隽觉得自己早晚会憋死。
自从祁叙回了宫中,师父像是丢了魂,时常心不在焉。
春节过后,便将书堂授课一并交给大师兄,这完全不像是游历,更像是躲着什么人。
最有可能躲着的,难道不就是小师弟?
可宫中传出太子殿下圈养亲卫一事,又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时间如此巧合,莫不是师父心悦小师弟,而小师弟却负了师父?
姜淮安起身在庄少隽身后猛踹一脚,斥道:
“师父临走前交代,要对你严加看管,书院只有你尚未参加会试,还有心思管旁人的闲事?”
“呜!”
这一脚着实不轻,庄少隽自己揉了揉,嘟囔道:
“刘璋不也没参加会试,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你是他师叔!竟与他去比!若你非要比,便去陪他扎马步背书吧。”
庄少隽将茶盏往里推了推,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回身说道:
“不用了,我去找四师兄下棋。”
四师兄他们几个要准备殿试,正埋头用功中,并没空招待他,可他总不能真的跟着刘璋一起读书吧。
师父,您怎么忍心撇下我独自去游历!
定是祁叙那负心汉,回宫后见异思迁,负了师父。
姜淮安双手撑在桌案,被庄少隽搅和一通,心里满不是滋味。
师父和祁叙之间,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师父不愿宣之于口的,便是他得保守的。
又岂能妄加断论。
皇上重病之后,时好时坏,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东宫。
正是祁叙最难的时候,可师父却选择在这这个时候离开,便是做好了准备此生不见吧。
尽管并未亲口听祁叙说过为何要牵扯一名亲卫进来,可以他对祁叙的了解,想必是与那中书令之女婚事有关。
东宫广阳殿。
司影半晌没得到起身的命令,已跪了一盏茶的功夫,半条腿开始忍不住的抽搐,又不敢乱动分毫。
“堂堂十率府,且不说这守卫,光是暗卫足有五十余人,竟半点下落也没有?本宫养你们何用!”
殿下鲜少发这么大脾气,司影借势将另一条腿也弯曲跪下,倒比方才半跪着舒展些。
“属下该死,殿下要寻之人,擅长藏匿功夫又高,暗卫压根近不了身。”
祁叙靠在圈椅后背,拇指紧按着太阳穴,方能稍稍缓解片刻头疼。
沈确,你怎么敢就这样离开书院,就这么离开我?
难道这便是你与父皇谈妥的条件?
可如今监国的是我,权利在我手中,你是不信我能许你将来?
真的好狠的心。
“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殿下,属下领命。”
司影倒走几步,才转身退出去,喘了口气。
自上回在御花园与殿下亲昵举动之后,宫中宫外便传出殿下圈养亲卫的谣言。
他作为亲卫,时刻跟在殿下身旁,竟也慢慢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
正全力搜寻的才是殿下心属之人,至于旁人的眼光,不听不看便是。
司影召集暗卫首领,重新布局商议,殿下之前将东宫四周守卫抽调一部分出去,又被司影偷偷调回来。
殿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要寻找的人,功夫如此高深莫测,必不会有危险。
若是将来殿下因此事处罚他,他也认了。
哪里想到在殿下处决了明成之后,瑞王竟敢再次伸手东宫,险些将殿下关在东宫叫做关旎的人偷偷调走。
司影将关旎护在身后,趁乱溜进东宫的都是江湖中武功高强之人,若非是东宫被十率府围城铁桶,说不定真得逞了。
祁叙将关旎带回东宫,便是等这一天。
只要关旎活着,瑞王就吃不下睡不着。
父皇虽比前些日子好些,终究是伤了元气,走几步就喘,怕是护不了他几时。
等大势已定,便是二皇兄的死期,他才会铤而走险,命人秘密处死关旎。
加之这段时日搜集的关于二皇兄的罪证,祁叙便是一刻也等不及的杀鸡儆猴。
二皇兄一日不处置,朝中便会有人左右摇摆。
不利于将来登基。
“遂宁,宣二皇兄进宫觐见,宣王府上下人等不得外出,派人严守。”
“是,殿下。”
“司影,带上关旎,随本宫去乾正殿。”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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