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 晚上
白渊打开手机,看到几条未读消息和几通未接电话,打开查看。
是秘书的消息,告诉她陆大少爷同意了,只不过地方约在了他的地盘,他手下的一个酒店。
白渊叹了口气,回复:我知道了。
凌放这时候去开车了,回个消息的功夫,她刚好把车开了出来。
“白总,请上车吧。”凌放探了半个头出来,但看着她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好。”白渊上车回应。
“现在去哪?”
“辰悦酒店。”由陆斯悦和陆晋辰两人的名字组成的酒店名,是家族给他们寄予厚望的表现。
凌放认真地开着车,半小时后,车子进入停车场停下。
白渊走在前面,凌放小心地跟在她后面。
这里人流量很多,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政客豪族,因为酒店环境好,治安水平高,环境不错,是旅行住址和暂居的首选。
陆晋辰给的位置在旁边一栋相对很偏僻的大楼,像是陆家的私人会谈场所,门口就有保镖守护着。
“请您出示证件,或者亮明身份”,保镖一丝不苟地盘查和询问。
“你就告诉他,姓白的来了。”
“好的,您稍等。”保镖传话上去,不一会,就收到回复,连忙毕恭毕敬地为她打开门,请她上去。
“白小姐,多有冒犯,请进,我们少爷已经候您多时了。”
白渊没理他,带着凌放一路坐电梯到了三楼。
电梯门一打开,迎面而来一个豪华的大厅,里面站着几个保镖,神情严肃且庄重。
见她们上来,有一位保镖给她们带路。
“白小姐,请跟我来。”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他停住,做出个请的手势。
白渊会意,直接拉开门进去了。
一个男人就在沙发上坐着,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好酒,让人眼花缭乱。
“来了?”男人抬起了头,正是陆家大少爷——陆晋辰。
凌放正要跟着进去,就被拦了下来,不让她进,白渊用眼神让她放心,表示自己没事。
凌放就去外面和那些保镖一起坐着了,感觉有些危险是怎么回事。
白渊进去坐下,保镖把门关上,自己则是退了出去。
“嗯。”白渊回他说。
“白渊,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酒,尝尝吧。”陆晋辰端起桌上的酒杯递了过去,眼眸里晦暗不明。
白渊接过,端在手里,迟迟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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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渊,抛开这些不谈,我们也是几年的好朋友吧,就不能叙叙旧吗,非要谈这些利益和商贸伤感情吗?”陆晋辰见她不喝,缓缓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陆大少爷。”白渊先开口。
“好,如你所愿,小渊,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不用,我们还是正常的合作伙伴就好,感情这东西欠了的话,我怕还不清”,白渊不想跟他有别的瓜葛。
“小渊,我已经跟叔叔阿姨谈过了,他们很满意我”,陆晋辰只是微微一笑。
“他们满意你,跟我有什么关系,要嫁的人又不是他们”,白渊从不习惯于被束缚。
“那你知道什么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别想把那些封建思想加在我身上。”
“你当真是薄情之人。”陆晋辰冷笑一声。
“谈谈生意吧,不要谈感情了。”
“那好啊,白总,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如果你要用利益打动我?那不好意思,你做不到。”
白渊一愣,他说的对,跟他谈生意的太多了,给的钱财也多的是,就自己这点家财,不知道有没有他个人财产的三分之二。
换句话言之,没有这些感情,她什么都算不上,顶多算一个商人,可是普通的商人连门都进不来。
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晋辰拿着开瓶器又开了一瓶酒,换了个杯子倒出来,仰躺在沙发上,优雅地喝了起来。
“喝吧,你手上这杯可是你在法国时最喜欢的酒。”
白渊还没有反应,他又说:“白渊,你喝了这杯,我就让嘉顿重振雄风,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白渊才重新醒过来。
看着手里的那杯酒,彼时喝的时候,是青春肆意张扬的味道,而现在是商业屈于人下的耻辱。
“好。”她终于有了回应,声音像是极寒中即将凋零的玫瑰,仿佛人一碰就会折断。
她最后喝完了,将这杯苦涩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她感觉自己有些醉了,怎么今天她就“一杯倒”了,平常可是千杯不醉啊,她觉得这酒里有古怪。
她略显震惊,看着陆晋辰,他却一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翩翩公子,优雅依旧。
白渊意识到如果现在不走,很可能会要出事,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陆少爷。”白渊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不让外人看出破绽。
“还不行。”
轻飘飘一句话,像是一枚悄无声息的子弹,虽小,但足够引起人的慌张。
“你打算反悔吗,陆晋辰。”白渊想尽量保持冷静,指甲狠狠地刻入手心,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每碰一次,就会清醒一时。
痛觉有时候也是有些人梦寐以求的解药。
“再陪我一会就好,就一会。”陆晋辰的话语中没有任何危险词语,乍一听像是卑微的乞求 ,却像利剑一般直击人的内心。
但在这个情境下,白渊觉得他更像等待捕猎的狐狸,诡计多端。
白渊身体开始发热,她这才确定,原来不是她容易喝醉,是这个酒有问题,酒被人做了手脚。
“陆晋辰,你在这里面下药了?混蛋!”白渊想起身直接走出门去。
声音隐隐能透过房门,传到外面,自然进入凌放耳朵中,她们在吵架。
在她们聊天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大厅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有专业素质的保镖,有些保镖的服装中,隐隐能看出枪的轮廓,他们竟然带了枪。
凌放默默地打量着他们,感觉很奇怪,这里的气氛也很不对劲,只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像是个埋藏已久的炸弹,等待着引线,一触即发。
“白渊,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你敢走?”
“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走了,我不确保她能不能活下来。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你大可以去试试。”
他用凌放的命来威胁白渊,可笑的是,陆晋辰都看出来了白渊喜欢凌放,她自己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初见只是操盘者,再见已是局中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渊试图唤起他的良知。
“你三番五次地拒绝我,回避我的感情,说自己不想谈恋爱,现在又跟别人卿卿我我,我的感情到底是有多低贱,才能被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
“我知道,我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值得你这样。”每说一个字,她都要用力按自己掌心的伤口一次,鲜血不断溢出,药效开始发作了,她无力地渐渐滑倒在门前,身体只能靠在墙上。
这次,好像真的是死局。
她当然可以逃出去,但她舍不得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凌放此时就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强闯,五指张开贴在门上,两人的距离只隔了一扇门,却有着太多太多东西阻挡着她们。
陆晋辰见她倒下,这才徐徐地站起来,向她靠近,嘴角隐隐有笑容浮现。
“白渊,这次,你真的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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