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聆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最终还是没有收下。
……
次日,林聆跟纪杰一起出了门。
一进电梯,林聆就不停打哈欠。
纪杰也像是没睡好,眼圈颜色有点重,像是随了冬天早上的气质,神色略显低迷,沉沉的盯着林聆说:“你向来不爱早起,这些日子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
昨天说自由,今天谈委屈,在纪杰口中,好像她当个保姆多惨似的。
林聆有些哭笑不得,“哥呀,我每天就是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闲时还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觉得这工作挺好的呀,真的没你想的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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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杰撇过头,不掩狐疑,表示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走到小区门口,纪杰突然顿住脚步,“林聆,帮我打领带。”
林聆转身正对着纪杰,抬手熟练系起领结,像以往很多个平凡的早上,送他去上班。
纪杰很高,修长挺拔,模特身姿,低头看着林聆清秀专注的脸,心里又生出一丝怅然。
从昨天开始,他的眸光一直黯淡没有改变,好像世界失了颜色,灰白了他的美好梦想。
今天的风也很大,带着刺骨的寒意,肆意无情。
纪杰把林聆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盖头上,“注意保暖,我的小太阳。”
林聆盈盈一笑,“嗯,再见。”
她目送纪杰坐上车离开后,才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准备打车。
嘟嘟……
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吸引了林聆的注意力。
转头就看见徐耐开着车过来,停到林聆身前。
后车窗落下,露出乔望书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
林聆诧异的哦了声,弯身进入车厢。
一落座她就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接你回家喝药。”
“哦,那麻烦你了。”
如此客套疏离,让本就没什么表情的乔望书更加落寞,眼神也变得幽幽的,有丝丝缕缕的怨念散发出来。
车开出去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
林聆察觉到乔望书脸上情绪不高,疑惑,“怎么了,你家破产了?”
乔望书一怔,立马绷紧了唇,“你就盼着我破产?”
林聆撇撇嘴,“没有,你情绪不高嘛,看上去就像家里破产的样子。”
乔望书:“……”
无语。
既然没人说话,就看看小说好了。
林聆伸手摸手机,突然发现兜里不知何时多了张银行卡。
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天纪杰给她,她没要的那张么。
林聆略微沉思,这才后知后觉,是刚刚给纪杰系领带的时候他放进去的。
除此之外,兜里还有一个棒棒糖。
是草莓味的。
一看到它,林聆小时候的记忆就凶猛来袭。
从六岁到纪家,纪杰总是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东西都给她。
第一次见面时,她躲在林秀音身后,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未来爸爸和哥哥。
那时候纪杰已经十二岁,快一米七的个子,林聆只能仰着头看他。
亲爸老是打她骂她,纯纯家暴男,导致幼小的林聆看到男性就本能的害怕,防备。
尤其是后爸后哥这样敏感的身份,更让她忐忑。
没想到后爸很温柔的跟她打招呼,还蹲下来跟她保持平视,夸她是个漂亮的小公主,语调故意软软糯糯,跟他魁梧阳刚的形象一点也不搭。
纪杰更是热情,直接掏出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给林聆,说是见面礼。还保证以后跟着他天天有糖吃,让她做家里的老大,永远保护她。
纪杰说到做到,对林聆一直耐心呵护,让她后来的日子都变甜起来,更是从一个怯懦的小女孩,长成了个自信不羁的大姑娘。
到如今,为了她,连自己的老婆本也舍得拿出来。
真的付出很多。
而她,无以为报。
想来,林聆眼眶微微泛红。
手里的银行卡也格外沉重。
乔望书见她拿着银行卡失神,问,“这是什么?”
“我哥给我的钱。”
乔望书有点愕然,很快回复以往的沉静,“你要是缺钱,跟我说。我别的没有,就有点小钱。”
林聆眼神闪了闪,问,“你知道浅水湾的房子多少钱一平吗?”
略微思索,乔望书答,“四万左右吧。”
“那你借我一百万,我去付个首付。”
乔望书眸底划过一抹疑惑之色,“怎么突然想买房?”
“给我哥买。”
乔望书神情一滞,双眸微微一沉,毫不犹豫的拒绝,“没钱,不借。”
林聆白他一眼,“不是自诩有钱吗?”
“是有点小钱,一百万没有,那是我的老婆本,一百块可以借。”
林聆又翻了个白眼,“我缺你那一百块钱吗?我缺的是很多很多钱。”
在心里骂他小气抠门,林聆很快闪过一计,“那把你家吊灯卖了,那值钱,然后借给我好不好?”
乔望书错愕的看向林聆,好像那灯是他命似的,果断拒绝,“不可以,除非我破产。”
林聆讪讪的哦了声,在心里轻叹: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乔望书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目光灼灼的看过来,像带着不满,又无可奈何。
他扯下胸前本就散乱的领带递给林聆,“给我系上。”
林聆:“……”
……
两天后,天气逐渐变暖。
纪杰说要来自在城看林聆,林聆一大早就准备起来。
打扫好卫生,插上新鲜的花束,然后换了身红格子小香风套装,还卷了头发,化了淡妆。
精致得不像住家保姆,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
林聆就是想让纪杰看到她其实没他想的那么惨,日子过得还是挺安逸。
吃早餐的时候,乔望书就发觉她与往日不同,便问,“打扮这么漂亮,要出去?”
“不,待会儿我哥要来。”
“哦。”
乔望书没再多问,没吃两口就上了楼。
今天是工作日,林聆还以为他去上班了。
没想到不多时,就看到他拿了叠杂志下来,闲适的坐沙发上浏览起来。
林聆疑惑,“你今天不去上班?”
乔望书头也不抬,“今天没事,休息一天,帮我泡杯茶吧。”
等林聆一转身,乔望书就把几张写满文字的纸张用本杂志压在茶几上,露出一隅潦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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