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一切完毕。
虽说唐家安排了私/机,可从兰城回到北伊,也已是深夜了。
边沉从浴室出来,掀开薄被,缓缓把连乔拉入怀中。
他从背后拥着她的腰身,手上的温度虽是温热的,可还是叫连乔的身子禁不住有了丝淡淡的颤栗。
他再次怔住了。
可又与以往不同。
到了这时,边沉惊讶的竟是自己,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怎么就习惯了她的这般反应呢。
思虑到此,反而将自己弄得哭笑不得。
连乔知道今晚即将发生什么,于是咬了咬唇,传来痛感,逼着自己扭了过去,与男人四目相对。
边沉贴心似得,帮她掖了掖耳垂的碎发,眼角渐渐含上了笑,而后自然而然地凑过去亲吻她的额头。
俯下身的动作慢慢地,又掠过鼻尖和唇瓣。
轻轻柔柔,仿佛虔诚。
拉开距离,他耐心地用指腹肆意摩挲在她的眉眼附近。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
“乔乔,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你,我可以继续等,点头或是摇头都可以。”
过了几秒。
她不假思索地冲他点头。
见状,男人不可思议得动了动喉结,言语间再次确认,“真的听懂我的意思了?”
这股子慎重的模样,让这问句听起来,似是会给她反悔机会的样子。
可她的路早就不知折在哪儿了。
“边沉,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连乔坦然道。
她知晓,再没有意义了。
再者说。
婚礼都办完了。
今时明日地,正反都无法如意,又有着什么样的分别。
69書吧
连乔的言语和眼神仿佛给了边沉信号,之后他也不再克制,轻轻垂头下来便要亲她。
浅尝辄止的触/碰,他反复了好几遍才肯罢休。
边沉宽阔的身影紧贴在连乔上方,这是亲昵,是极近的距离。
男人结实的手臂泄露了滚/烫的欲/望。
一点一滴,烫在连乔的肌肤上,炽热地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
紧接着,占有感十足的口 勿 和气息接踵而至。
脸庞,耳垂,脖颈,再到锁骨,密密麻麻,一路向下。
边沉并不奢望今夜她会似婚礼上那个吻一样主动,即刻便为他敞开。
这样的顺从,就足够给了他动力。
那慢慢置于掌心隐隐约约的柔软,不断朿刂激起他的神经。
但动作倒是在有意识地克制,似乎怕伤到她,耐心地抚摸,缓解她的紧绷。
视若珍宝,小心翼翼。
连乔前半程都很清醒。
暧昧灯光下,人/影晃晃。
紧密相触的心跳,始终无法在这份静谧中被轻易忽略。
可再怎么温柔,这也是连乔的第壹次。
可笑的是,她原本也是计划着把自己的第壹次,留在新婚之夜的。
那锥心的壹——下。
猝不及防。
蓦/然间的交颈相拥。
是世间再亲密不过的贴近了。
这份陌生的交/迭。
给连乔带来了阵阵不可磨灭的朿刂痛。
她只管死死咬着唇瓣,整个人都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可又矛盾起来,倔强地逼着自己不发一言。
只是害得眼泪被大把大把地逼了出来。
很大的几颗。
沉默着滴落。
甚至有几滴遗留在了男人宽厚的臂膀上。
后来。
这夜。
愈发——
肆无忌惮,幽深晦涩。
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眼前渐渐不再清明,连乔的大脑多了几分昏沉。
隐约间,她直直望着天花板。
只是看着那明亮且晃悠悠的灯光。
又觉得那光格外刺眼,一瞬一息之间,自己也变得迷迷糊糊。
她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边沉,你信神吗?”
“不信。”
“我也不信,边沉,我也不信。”
她所信奉的,不过是未曾宣之于口的,却怎么也舍弃不掉的,二十五年来的价值固守。
是信仰,是坏者得报,是对未来某一天的期盼……
已过正午,春日高升。
四下的阳光照射着落地窗帘。
奈何透不过遮掩,可若分外仔细,仍有一道细小的光线努力透进了卧房。
“太太,您醒了?”年轻的女佣在门外听见声响,轻手轻脚推开了一个缝,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来。
“嗯。”
“我的脚怎么了?”忍着酸痛和疲倦,连乔强撑起身子,可刚掀起被子。
她就发现极其显眼的白色绷带,缠在自己的脚踝处。
看这厚度,有些夸张。
“哦,该是先生包的。”
“先生他,他说昨日婚礼上您脚崴了,凌晨三点左右陈妈吩咐我拿绷带上来……”
佣人突然卡顿起来,面色有些害羞,支支吾吾地把话继续起来。
“那时,太太和先生不在卧房,好,好像是在浴室给弄伤的,我放下绷带就离开了,所以,就…”
听着话语,她又看了眼脚踝处那绷带,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一直守在外面?”连乔下床,侧头抬眼问起。
“是的。”女佣立马反应过来,冲过去过去搀扶,“先生在楼下招待客人,说太太你脚这样不方便,要我守在门外听着。”
“没事,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可以。”连乔冲她笑了笑。
“可是太太,先生……”那佣人为难着脸,皱着眉,犹犹豫豫地。
还是不要难为她,可这样被看着洗漱,每一步都被伺候着看着,多少很是怪异。
连乔冲她笑了笑,手置于女佣搀扶她的手上,想让她放松些。
“那…你把我扶到卫生间,之后就还待在门外听着,他不会知道的,这样可以吗?”
“谢谢太太。”这样会比直接下去要好交代得多,至少表面看来没她什么事了。
女佣道了谢后,按言把连乔搀扶到卫生间,老老实实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连乔拿起牙刷,这才反应过来,回头问道:“那个…你说的客人,是?”
女佣回头,她不敢直呼客人名讳,说得隐晦,“回太太,是许家少爷。”
许家?
那就是许秦潮了。
初见这人时,吊儿郎当,张扬热烈,丝毫不加掩饰的所作所为。
可昨日婚礼,或是因为许家家主在旁。
他收了锋芒的样子和那日判若两人。
不仔细便能看出该人身上周全的礼节之道。
应该说,从某些方面,他和边沉,应该说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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