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啦,我要迟到了。”
“别去算了。”
“我今天有课的呀。”
“逃课嘛。”
“我是老师啊,怎么逃?”
“别粘乎了,不然我给你断奶了啊。”
杨正不情愿的随着黄依依起来,陪着她洗漱。
“你还要上课的?”
“研究员么,要带课的。”
“我带你去,不用急。”
杨正到厨房泡了杯咖啡,掏出个汉堡,一起放到茶几上。让黄依依吃完才准走。
“关于我的一切,我以后都会告诉你的。你研究所待的不开心的话,就来帮我整理些技术资料,比如这些各阶段的电子产品,比如一些工业机械,数学的,什么都有。”
杨正看着黄依依吃早餐,一边斟酌着和她说。
“嗯,你慢慢告诉我吧,我怕一下接受不了。反正现在看到什么我都不问。”
黄依依很听话。昨晚上开了电视后问题更多了,杨正被问烦了,摁着她又是一顿 鞭挞,直到睡着。
杨正很欣慰,拖出辆电动车,把依依直接送到了大学。
“晚上来接你?”
黄依依上前抱了抱杨正,“我歇两天,研究所宿舍连着不回去也不好。”
“别这么黏,会容易对我腻的。我永远不会跑的,无论你怎样。”
很少有女人会主动说这样的承诺,她们不想在两人之中做付出多的那个。先说爱的人,总是会落入下风。
黄依依不在乎,她可以为爱付出自己所有。但如果你逼迫到让她心死了,那她就成灰了,她的身体也可以属于任何人。就和《暗算》中与安在天一样,最后她都成植物人了,你接受照顾她还有什么用?
杨正送了依依把车骑回家,继续补觉。今天开始好像没那么孤单了,在这个时代。
这一补觉睡到了下午一点,每次补觉都是五个小时,生活相当有规律。
慢吞吞的洗洗刷刷,想不出中午要吃啥。选择越多越难选择,食品越多越不想吃。怎么就这么羡慕大院的人吃东西都这么香呢。
杨正坐下刷会手机,再抬头发现可以考虑吃什么晚饭了。
人生最艰难的,就是吃饭两个字啊。
无病呻吟的感叹中,院门被敲响了。
秦淮茹经过一天的心理建设,还是下了决心。不想那有的没的,能多少贴补一点家用也是好的。这日子确实是难熬,每天都疲累欲死,几个孩子还是吃不好穿不好的。能有一点点改变生活的机会,为什么不试试。
这个时候的傻柱也不是天天给秦淮茹带菜的,何雨水还在家呢,更没到代领工资的时候。
别看三大爷家人口更多,阎埠贵挣的工资也比秦淮茹多不了几块,但人家有家底的。现代一个世代城市户口的公务员家和一个乡下新考进城的公务员家,就算月收入一样,家底和生活条件的差距会超乎外人想象。
何况,这日复一日繁重的劳动和家务,让人如同被闷在沼泽里无休止的下沉,窒息的透不过气来。
易中海就是冷眼看着我挣扎,想我认命,想我求他。
柱子,他什么都不懂。女人的心思他但凡十分能明白一分,也不至于现在还找不到媳妇了。靠不住的。
秦淮茹自嘲的笑了笑。敲了敲门。
我也想有个男人拉我一把,有个男人知冷知热的让我依靠。
杨正打开院门,看到是秦淮茹,心下倒有了些猜测。
“杨同志,你好。我叫秦淮茹,是咱们大院贾家的儿媳妇,上次大院开会,我们见过的。”
秦淮茹看到杨正,露出个热情的笑容。
“哦,你好。有什么事吗?”
“这样,我听说你一个人刚到京城,大老爷们的也没个人照顾。我其它也不会什么,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在行的。如果你不嫌弃…”
“哦,我叫你秦姐吧。先进来说。”
杨正倒也不需要人打扫,空间之力一扫,所有旮旯的灰尘消失不见。衣服每天穿新的可以用几百年。但真的很想找个人一起吃饭啊。
打开院门,让秦淮茹进来,关门时看到胡同口一个身影快速闪过,好像娄晓娥。
把秦淮茹引到连廊的观鱼凳坐下,杨正觉得可以先把话说清楚。
“秦姐,我家倒是需要这么个人。那你需要些什么吗?”
秦淮茹进门后所见处处精致,花团锦簇,没敢仔细看,态度又低了一分。
“我不要什么的,邻居之间帮帮忙么。平时有点剩菜剩饭能带回家给孩子吃就行,没有也没关系的。”
“那倒也不必这么委屈。”杨正笑了笑,我空间里每家每户的剩菜剩饭可以养你们一家到老了。
“那我家的卫生,衣服清洗,做饭什么的就交给秦姐了。你中午厂里下班吗?不下班的话就晚饭一顿也行。我每个月给你2800,不是,28块。”
伸手虚按,让秦淮茹先别急着说话,继续说:“但有几个前提,你如果能做到,那今天就可以开始了。”
“第一,你无论在我家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和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婆婆。”
“第二,我让你拿什么就拿,我没说过的,任何东西都不可以带出这个院门。”
“第三,你和你婆婆和儿子说,如果让我知道他们吃我的喝我的,还说我是个傻子的话。我不会断你的,但他们两一毫一分都别想再沾。明白吗?”
秦淮茹连忙点点头,又有点犹豫的说:“我明白的,我会做到的。但这钱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杨正笑笑,8块还是28块,对他也没什么区别,能让保姆阿姨尽心尽力都划算,更别说这保姆还长的挺好。
“钱你可以自己收着别给你婆婆,女人有点钱伴身,胆气也大点。”
秦淮茹抬起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鼻子有点酸。
杨正站起身来说:“秦姐,那我带你熟悉下房子。”
“哎,好。”
“这连廊包括整个院子,隔几天扫一扫就行,躺椅擦擦灰。”
“这是客厅。客厅地面是瓷砖,用拖把擦就行,平的那种,到时候你问我。这些柜子啊桌子啊用软的棉毛巾擦。这沙发绒面的,不能用水擦,有专用的清洁剂,到时候你问我。这都十天半月一次就行,没必要天天擦。”
秦淮茹亦步亦趋的跟着杨正,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撼到默然。
“我们先到房间看看。这边两个卧房一个书房,地面是柚木,不要用水很多的棉布擦,微润的就行,一个月打一次地板油。”
“这个门进去是走入式衣柜,地面擦擦就行,挂着的衣服不用整理。有晾干的衣服,上衣用这里的衣架挂,裤子按中线抹平对折挂这个挂裤杆。这个抽屉是内裤,这个是袜子,这个是夏天的,这个是冬天的。这个是…秦姐,你怎么了?”
回头突然看见秦淮茹泪流满面,杨正有点懵。这是发现家务太多了?钱太少了?不过现代这样做饭家务一把抓的保姆至少也得6000吧?
秦淮茹一直拼命忍着眼泪,听到杨正的询问却绷不住了,蹲下身子放声大哭起来。哭的肆无忌惮,哭的痛快淋漓。
杨正明白了什么,默默的不再说话。
秦淮茹哭了一阵,抽抽噎噎的说:“我都活的不像是个人。”
“小时候刚懂事我就拼命干活,尽量少吃饭,就怕爸妈看我是女孩子就不要我了。”
“干到14岁千求万求的才读了两年书,学费都是我自己捡干果子挣的。就不让读了,收了5块钱就把我嫁了。”
“嫁到贾家,我还是拼命干活,最早起床,最晚吃饭,还要侍候丈夫。没人问过我累不累,一不趁意还要挨打,不给饭吃。我啥都忍着,就怕被赶回乡下。”
杨正默默听着,无法感同身受,心中却也恻然。
“丈夫死了,他们说我克死的。说我胸大,天天折腾他,害死了他。这能怪我吗?”
“顶了岗做钳工,这是女人干的活么?天天搬工件都搬不动。没人肯帮我,那些男人就想占我便宜,拿个馒头就想脱我裤子。我和谁说?谁都一样。”
秦淮茹又哭又说,发泄着半辈子的委屈。杨正没有安慰她,明白她要的是倾诉,谁安慰也不好使,除非告诉她中奖三千万。
“累死累活都养不好三个孩子,我活着就是为了一个窝头,一盒菜,一斤棒子面吗?”
“和你一比,我都活得不像是个人了。杨正,你告诉我,什么人才配过你这样的日子?我是不是不配,我生来就是受苦的吗?”
秦淮茹渐渐平静下来了,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问面前的男人。
杨正把手放在女人肩上捏了捏,终于安慰了一句:“以后会好的,秦姐。你配的,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过这样的生活。”
这一靠近,秦淮茹的脸都快贴到杨正的裤腰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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