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来到秦老大家，这是一套砖砌的小院子，就在村里中心最大的四合院边上，原来是个跨院，也是四合院的一部分。四合院现在改成了大队部和仓库，原来的主人秦大户在建国那年跑湾湾去了。
秦淮茹的爹娘听到信息也赶了过来，拉着女儿一阵唏嘘。
杨正坐下后费了番口舌，才让秦老大明白是怎么个换猪法。他犹自不明白为什么长的快的猪肉就不好吃，反而吃猪草的猪肉好吃？但两头换一头，这种好事是拒绝的了的？
“今年村里一共养了12头猪，比前两年多养了几头。大队里养了6头，还有6户人家认养了6头。这个……”
秦老大搓着手，颇有些占的便宜太大，挺不好意思的感觉。
杨正也不再磨叽，说道：“成，我已经让人把猪拉过来了，我们去把事办了。”
“年轻的壮劳力都去挖河修渠去了。杨同志，我再叫些人帮忙。”
“不用了，我有人。”
杨正给所有人下了个神魂记忆了事，知道有人运猪过来换猪这回事。
就让秦老大带着在村里走了走，用二三百斤的白皮猪换了每头二百斤不到的黑毛猪。这种生长快重量大的长白猪种要七十年代才引进华夏，而本土的短毛黑猪后世已经很少见了，有卖也是相当贵的有机土猪肉。
另一边秦淮茹的娘紧紧拉着女儿的手不放，知道秦淮茹已经做了一年多寡妇陪着掉了不少眼泪。再听到顶了岗有了工作，又有了城里户口，心里又觉得欣慰。
“大妮啊，你婆婆那人我就不说了。我们也不想上门去讨嫌。想不到这好几年才能见一面，你又做了寡妇，你这日子到底过的怎么样啊？”
秦淮茹安慰母亲：“娘，你放心吧。前几年确实不容易，今年好多了。杨正央我清扫做饭什么的，我也宽泛不少。”
说着摸出五张钱塞到母亲手里，说道：“娘，这钱你拿着。我嫁了十多年了，一直帮不上娘家，这个你留着压压柜。”
秦母捏着钱不敢相信，疑惑的问道：“大妮，你工资好高吗？”
秦淮茹苦笑道：“我工资一分钱拿不出来，也不高。这钱是杨正给我的月钱。”
“杨正家是大户人家？可不敢是资本家。”
“资本家也没他过的好，他也不怕这个。娘你不懂，不要担心这些。”
一旁陪着的五婶看着有点眼热，凑上来说道：“大妮，这杨正有媳妇了不？你看我家京茹怎么样？相个对象？”
五婶以前也羡慕三哥家大女儿嫁到了城里，后来这几年都不见回来，也帮不上娘家，也不觉得有多好了。这次秦淮茹回来带着这么多东西，居然又拿出五十元钱，这下又心热的很。
在她朴素的价值观里，你帮个工都能带回这么老些东西，如果是女婿还不得了，管他什么家呢？
“京茹都要说对象啦？”
“十八啦，早该相啦。她说要和你一样嫁到城里去，村里社里的都看不上，拧的很。”
秦淮茹估计杨正看不上村里的姑娘，索性直白的说：“杨正是个大少爷性格，他有两个对象，一个资本家大小姐，一个留学回来的大学老师。咱们京茹总不愿意做个外室吧？”
五婶眼光闪烁，没有再说什么。
边上有个旁支的婶子却突然出声道：“大妮，你在城里能不能帮婶打听下丽茹的消息，前几年她被人领走就再没回来过。”
秦淮茹没听懂领走是什么意思，看向母亲。
秦母叹息着说道：“前几年年成不好，杂粮都吃不上了，老辈的走了好几个。有个男的来我们村说帮城里人说媳妇，看上了丽茹，也没个媒人也没见对象的，给了二十斤三合面就把人带走了。”
那婶子抹了眼泪：“那年实在没办法，老爷子眼看饿死了。”
“谁带走的认识吗？”
“就是后来知道了才担心，听说那男的在附近几个村带走了好几个长得俊的闺女。有个村的人说那男的象城里黑市的人。你婶想去找，但没根没底的哪里找的到。”
秦淮茹点了点头，心下却是为难。这四九城不比村里，人人都认识。自己隔条胡同的人都认不全，到哪里去打听？
抬头看大伯娘准备去做饭了，忙起身把带来的肉蔬提进厨房，让伯娘用这些食材。
中午秦老大兄弟五个都到了，又邀了村里两个长辈坐席，一张八仙桌八个人正好。能叫长辈陪的，那就算贵客了。
秦老大兀自抱歉道：“让客人自己带菜来，这实在没脸。照往年，怎么地也得抓两只兔子野鸡招待城里的客人。”
秦老五感慨的说：“前几年树皮都吃干净了，这些伙什早被吃绝种了。今年打粮时，一只兔子都没见到。”
随着牛肉，羊肉一碗碗端上来，几个男人都咽了咽口水。杨正却看着碗里手掌大的肉块咋舌，好像小时候吃席用根筷子扎一块肉回家当回礼的那种大肉块，而且看着也不怎么熟啊。
秦淮茹在杨正身后轻笑，凑到耳边说：“我们乡下做肉菜就是这样的，一顿看，两顿吃，要回无数次锅，一次做太熟了下次回锅就都烂了。这手势改不了的，我知道你吃不了几口，也没说她们。不过我帮你炒了几个小炒下酒。”
杨正斜眼看她，轻声问：“你不上桌？”
“我今天能站你边上吃已经是沾了你的光啦。你甭管我，这不比家里。”
杨正笑笑，提了红曲米酒上桌，豪气的说：“来，先尝尝我们南方的米酒。觉得太淡的先干三碗再换白的。”
秦淮茹接过帮每个人倒上一碗，那碗恁大，能装一斤酒。
秦家的大老爷们各个好奇的喝了一口，红彤彤，甜滋滋的，没个劲道。秦老五看着是个好酒的，早瞄上了二锅头。立马站起身咣咣干了三碗，和杨正说道：“杨同志，我先敬你三碗。我换白的了啊。”
杨正暗自比了个大拇指，你牛逼，明天你能想起今天吃的什么菜算你牛。
杨正鸡贼的想慢慢喝，但抵不住其它人都想换白酒，轮流端碗敬酒，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秦老大啪啪啪的使劲拍着杨正的肩膀，叫道：“杨小哥，你白送我们12头猪。没说的，村里挑12个闺女你带走。一头猪换一个闺女，我们不亏。”
秦老二比了个丫，“我家两个丫头。”
秦老四比了个OK，“我家三个丫头。”
秦老三趴在桌子上，秦老五躺在桌底下。两个长辈一直没整碗干，却喝的在抹眼泪。
杨正都忘了喝了几碗米酒，几碗白酒，面红耳热的，摇头道：“大哥，12个我怎么养？不要不要。行，行，就一个行了。就她吧。”
杨正指了指刚走进来的一个姑娘，长的还挺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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