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菲尔。”睁开双眼,我看见耶和华轻轻的摇晃我的身体,他带着玩味的表情,从我的头发上取下一片花瓣,“你睡在石凳上,花睡在你身上。”
洁白的衣裙点缀着粉色的花朵,风吹过,头顶的花儿还在飘飘然的往下落,我想开口说话,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看见,耶和华把掉在我身上的花做成了花环,他把花环戴在了我头上,我听见他说,“菲尔,你真美。”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要抚上他的脸,他看见了,主动的贴上来,暖暖的,是真实的。
“哥哥。”耶和华的脸变了,变成了叶藏的脸,他的眼眶里含着泪,幽怨的看着我,他似乎在责怪我,责怪我抛弃了他。
我想向他辩解,但我依然说不出话,他卧倒在我怀里,断断续续的控诉着对我的不满,“你说过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你说过的,可你骗了我,骗了我!”
白色的衣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就像白净的墙面上沾染了蚊子血,显得异常突兀。
我倒回冰冷的石凳,发出砰的一声响,撞击的痛掩盖不了被刺伤的痛,我想呻吟,但却是无声的呻吟。
“橘哥,橘哥?”那人边咳嗽边拍打我的肩膀,一声又一声,咳得很用力,咳得很辛苦。
我费劲的撑起眼皮,一位头发稀疏的暮年老人映入的我的眼帘,他咳够了,便和我说道,“橘哥,你的模样还和从前一样。”
我充满了疑惑,我想问他,你是克里斯吗?为什么你变得那么老,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
他又咳了起来,咳的撕心裂肺,和我记忆中的克里斯完全不一样,我记忆中的克里斯年轻,充满活力,可眼前的克里斯年老,动作迟缓,好像下一秒……
“克里斯!”按理说我会这么叫出声,可事与愿违,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见克里斯咳出一大口血,血粘在花白的胡子上,就像是雪白的棉花糖沾上草莓糖浆一样。
“菲尔~”番尼一只手搭在水晶棺边缘,脸枕在上头,另一只手捏着羽毛根部来回扫过我的鼻子。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仿佛在撒娇般,“你理理我嘛,你再不理我,我就要无聊死了~”
我看见,我身上穿着黑色的修身衣裤,我看见,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紧闭着双眼,我看见,番番尼手上握着的羽毛似乎来自我压在身下的翅膀……
“真是的,你好能睡。”番尼泄了气,将手中的羽毛随手一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喂!你到底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橘!”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我带着愤怒睁开眼,只见西雅尔和花站在我的床前。
我坐起身,以为还在梦里,西雅尔见我磨磨蹭蹭的,拽着我的手腕猛然将我从床上提拉起来,“接任务了。”
“什么任务?”我条件反射的问他,喉咙里的声带能够正常发声了,我有些惊喜,试着清了两声嗓子,小花关切的问道,“不舒服吗?”
“没,没。”我急忙摆手否认,如果这里是现实,那我先前所见的,是幻觉吗?
很久没梦见克里斯了,他现在已经变成我梦中所见到的样子了吗?还是说,他早就已经老死了?
西雅尔见我又开始有陷入沉思的样子,忙开口打断我的思路,“走吧,有人挂出委托要我们清理一只浑身都是眼睛的绿色大蜘蛛。”
“绿色大蜘蛛……”我重复西雅尔的话说道,好熟悉,好像,我曾经见过……
“路西,快醒醒,路西!”那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拼命的摇晃我的身体,迫切的希望我能够立马醒过来。
我睁开眼,此时的我身处野外,我躺在泥泞里,被杂草掩盖,耶和华俯下身子有节奏的摁压我的胸腔。
“你醒了!”耶和华又惊又喜,我坐起身,看到耶和华脸上都是脏污,便用衣袖为他擦了擦,“耶和华,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耶和华明显怔住了,他听见了我的问话,我也真切的听见了我的声音,粗犷的具有男性特征的嗓音。
我困惑的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掌,的确要比女性的要大上许多,猝不及防的,耶和华吻上我的嘴唇,源源不断的力量聚集在背部,当凝聚到一个点时,力量爆发了,它冲破了我的皮囊,形成一个巨大的翅膀。
久久地,耶和华放开了我,他的眼神很复杂,写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我一概不知。
突然,他盯住了某个点,指尖凝聚起了一股力量,我顺着他的方向,注意到在杂草的深处,趴着一只体型娇小的绿色蜘蛛。
我意识到耶和华想要扼杀掉这个脆弱的生命,忙不迭的制止住他,“他什么也没做,就这么丢掉性命很可怜不是吗?”
力逐渐变小,而后缩回主人的指尖里,“他用他的眼睛偷窥了我们。”
“可他毕竟只是一只蜘蛛。”我说,他毕竟只是一只蜘蛛。
“喂,喂!”当我回到西雅尔这边时,我正呈现出倒立的形态,“你怎么老是突然傻住,一动也不动的?”西雅尔不满的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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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西雅尔的鞋子逐渐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翻下身体说道,“抱歉。”而后紧跟着他和小花往楼下走。
神庙的后方就是一大片的森林,里面的生物通过人们虔诚的向和平女神雅典娜祷告的时候汲取力量,在时间的积累下,或变成神兽或变成魔物。
我们沿路向人们打听有关这件事的看法,回答各不相同,有说是为惩罚贪婪的人类而降下的神罚,有说是为维护秩序而诞生的守护者,总之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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