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的意识中已经猜到了,是刚才的涮肉,亲身经历这样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从一开始她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在调查李振丽死亡事件。
现在发展到这一步,她的感同身受堪比凌迟!
她想反抗想退出,想无论如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可都无济于事。
杨书雪是杨书雪,如果苏琪改变了杨书雪的命运,会发生什么?
庆国亮与庆伟声对视一眼,俩人脱掉了上衣拍拍肚子:
“王阿姨,在这里。”
得知真相的杨书雪反应过来了,她发出凄厉的惨叫!
庆伟声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杨书雪疯了一样开始挣扎。
“救命!救命啊!”
“别碰我!你别碰我!”
“滚啊!!!”
在绝对力量下,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何况她面临的是庆伟声父子。
庆伟声抓住她双脚脚踝,用力将她拉向自已。
整个夜晚,地窖中的惨叫声都未停止。
隔壁睡不着觉的老人,颤颤巍巍从床上爬起来,他来到供奉的观音大士像前跪下。
“造孽啊……造孽啊……”
花园小区里,好几户老人天还没亮就给在外地打工的孩子打电话。
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住在这里了。
有一条准则是曲冕师父说的。
“窥视别人的秘密,就像在深渊边行走。”
“无论你多么恐惧,都不能生出妄图改变的心。”
当每个过程被放大后,结果往往会被人忽略。
庆伟声从杨书雪身上下来时,曲冕庆幸自已比苏琪快一步触发了事件,按照惯例来说,事件一但被触发,就形成了完全封闭的运行茧。
任何人都无法再进来。
他迷恋杨书雪的挣扎,饲养她让她成为李振丽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夜里,李振丽下到地窖里,她手里拿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裙子。
蜷缩在角落里,脖子被铁链拴住的杨书雪目光呆滞,她与昨天那个刚刚出现在花园小区门口,时尚明媚的杨书雪毫不沾边。
“换上吧……”李振丽走过去蹲下。
杨书雪缓缓把头转过来,她绝望的眼睛里亮起一丝乞求,“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杀了你,死的就是我。”李振丽撩起她的头发,里面露出那张和她十分相似的脸。
端详片刻,李振丽赞叹道:
“你比你妈妈,甚至比我更像李振丽。”
杨书雪疑惑道:“你、你什么意思?”
这个时间点庆伟声和庆国亮都在睡大觉,李振丽起身拿个小板凳过来坐下。
“我啊,原名叫张秋,南方人。”
“十年前去北方做生意,想从那边倒腾木材到南方来卖。”
“经过几番介绍,我找到了远低于市场价格的货源,这个货源就是庆伟声。”
“你猜,当我满怀期待去洽谈时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张秋的表情开始狰狞,幽暗的灯光下,她凑近杨书雪说道:
“和你一样,被关在地窖里受尽折磨,整整三年!”
转瞬间,张秋又如释重负,她微微一笑:
“你一定很好奇李振丽究竟是谁?”
“我告诉你,李振丽可以是任何女人,据我所知庆伟声调教过很多个女人,他要她们承认自已是李振丽,要用她的言行举止,要穿她的衣服,做她做过的事。”
苏琪明白了,她曾经在202室的衣柜里,看见王小梅留下的血字,她说她不要做李振丽。
当时她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王小梅是无法被调教的对象,所以她遇害了。
花园小区的“李振丽”只是一个代号,真正李振丽究竟是谁?!
看杨书雪震惊的表情,张秋非常满意,她当初得知时也是这么惊恐。
“李振丽是庆伟声的母亲,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她掉河里淹死几十年了。”
“不……”杨书雪拒绝相信这么变态离谱的事情。
“呵呵。”李张秋似乎有些疯癫,她眼里不知不觉含上了泪。
“我为了活命,拼命讨好他伺候他,甚至帮他骗女人来……”
“现在你来了,你就是最新的李振丽,我可以解脱了。”
张秋好像有些可怜杨书雪,又有些嘲讽她,几种复杂的情绪在她脸上纠结。
她要走了,她要开始新生活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魔窟了。
因为激动而颤抖,张秋站起身来,她来到桌案边把杨书雪的东西,全部装进了背包。
收拾好后,张秋回头看向杨书雪,给出了最后的忠告:
“在没有代替品之前,千万不要试图逃跑。”
“否则下一锅里煮着的,可能就是你!”
杨书雪意识到了什么,她挣扎着往张秋的位置爬过来,无奈被铁链栓住了脖子。
“你要干什么?”
张秋莞尔一笑,“既然你代替了我成为李振丽,那我就是杨书雪了。”
“放心,我在没做生意之前,也曾经想成为一名记者呢。”
说完,张秋拿起背包,离开了地窖。
与此同时崩溃的不止杨书雪,苏琪同样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真相她设想过一万种,结果却是一万种之外的。
忽然间苏琪想起了孙云发现的那些视频,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
视频中,那个女人是被囚禁在地窖中,最后是不是活活饿死了?
被囚禁了多久?
张秋代替了杨书雪逃跑了,这应该是“李振丽失踪”的开始。
按照苏琪掌握的信息,六个月后李振丽曾经在深夜敲响邻居的门,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算起,她会被囚禁在这里至少半年?!
最可怕的是,苏琪从未想过,自已会成为视频中那个,庆国亮叫“妈”的人。
后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第三天。
地窖门被庆伟声暴力打开,他气势汹汹地冲下来,杨书雪吓得拼命往角落里钻。
“你见到李振丽了吗?!”
杨书雪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对庆伟声的恐惧已经达到了生理级别。
这时候庆国亮下来了,他拉住即将发狂的庆伟声。
“爸,李振丽跑了。”
“有人看见她坐车离开陆安通。”
庆伟声瞪着不可置信地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李振丽跑了!”庆国亮同样处于崩溃边缘。
他比庆伟声更加理智,知道李振丽跑出去,万一报治安局,或者把他们做的事情说出去,就完了。
“贱人!贱人!贱人!”
庆伟声咆哮着,他整张脸和脖子变得通红,转瞬他一把掐住庆国亮的脖子,哭泣道:
“儿子!你妈妈跑了,她不要我们父子了!”
他的痛哭流涕悲戚不已,庆国亮同样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
父子俩在昏暗的灯光下,抱头痛哭。
过了好久,庆伟声擦擦眼泪,说道:
“没关系儿子,她跑了没事,李振丽还在,你的妈妈还在!”
“嗯。”庆国亮点点头。
角落里的杨书雪因为承受不住,在他们目光投过来的刹那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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