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不知道自已离开的当天就是钱家挑选平妻(贵妾)的日子。
不然她肯定要留下来看热闹。
十里八乡,家中有适龄女子的人家,都激动起来。
陈月一大早就梳洗打扮,想要脱颖而出。
看着打扮精致的陈月,陈晚很是羡慕,自卑的抓住自已打着补丁的衣裙。
这已经是她最好的衣裙了。
但跟陈月所穿的衣裙相比,简直和破布一样。
陈月轻蔑的看着自已堂妹,阴阳怪气的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去,去了也是丢人现眼……人啊?
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说着,犹如高傲的白天鹅一样离开。
陈晚自卑的低下头,抓着衣裙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紧咬嘴唇,身躯不自觉的颤抖。
…………
一脸严肃的管事妈妈拦住陈月,眼神犀利的看着她:“这位是陈月姑娘吧?”
陈月没想到钱家的管事妈妈,知道自已的名字,心中很是惊喜,
‘没想到这钱家管事妈妈居然知道我,
看来我已经美名远扬了。’
想到这里,陈月觉得自已肯定入选无疑了,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她娇柔地福了福身应道:“正是小女。”特意露出自已好看的那一面侧脸。
管事妈妈冷哼一声说道:“我们钱家选平妻(贵妾)自是要品德贤良之人,你在家中如此欺凌堂妹,可见心地不善。钱家不需要你这种尖酸刻薄之人,你走吧。
而且,你之前还被一个陌生男子摸了手……对方还是一个混混……”说着神色轻蔑的看着她,仿佛她已经失去了贞洁,是一个放荡不堪,水性杨花的女子。
陈月顿时愣住了,脸上涨得通红,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刚想说些什么辩解。
周围参选的女孩们却哄笑起来,有人大声嘲讽:“还以为自已多美呢,原来人品这么差。”
“就是,还想进钱家,也不看看自已德行。”
“被混混摸了手,还好意思过来参选,我要是她,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就是,我要是她我就去投江,免得给家中蒙羞。”
“这人啊!真是恬不知耻,被陌生男子摸了手,居然不一个白绫吊死自已……怎么还好意思出门的呢!”
“谁知道呢?大概是脸皮厚吧!”
周围人,尖锐刻薄的奚落声,犹如魔音入耳。
让一向高傲的陈月落下泪来!
“你们知道什么,那都是因为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我才会遭受那无妄之灾……”
在场都是女子,面对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还落井下石,用言语攻击辱骂她。
“这狐媚子做派……怪不得会被摸手……”
“一看就是一个不检点的……”
“就是……怪会勾引男人的……”
对于陈月,这个长得好看的强敌,辛集人群起而攻之。默契的把她摁死。
陈月又羞又恼,捂着脸转身跑开。
而站在角落里的陈晚惊讶之余,心里却涌起一丝希望。
却没想到钱家的管事妈妈也厌恶的看着她:“你堂姐名声受辱,你也指定不是个好的,还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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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身上。
陈晚不知所措的低下头,眼中蓄满了泪水,怯懦的咬住嘴唇,身躯害怕的颤抖。
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轻蔑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陈家堂姐妹的性格居然相差这么多。
让家丁把陈晚请走后。
管事妈妈扫视一圈众人后说道:“我们钱家不在乎出身门第,只看重品行善良、心灵手巧者,各位姑娘莫要学那等恶俗之人,只要真心对待家人,都有机会入选。”
众人听后纷纷收敛神色,端正姿态,期待接下来的甄选。
…………
回去的路上陈月把怒火发泄在陈晚身上,对她拳打脚踢。
怯懦的陈晚只敢躲避,却不敢还手。
面对陈月的怪罪和毒打,她只敢小声的胃自已辩解。
是因为陈文两位兄长欠下赌债这才惹来武大这些人。
她被武大的事,被周围的人宣扬出去才落选的。
和自已无关,而且自已也落选了。
陈月根本不听,对她仍然又掐又打:“你个小蹄子,还敢顶嘴了!我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你落选那不是正常。”
陈晚疼的来回闪躲。
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要不是大哥欠债,招惹武大这群泼皮混混上门……这怎能怪我?”
陈晚哭哭啼啼的解释,惹得陈月心烦,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你还敢哭,给我憋回去。”
陈晚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却不敢在哭出声,只能任由陈月出气。
“该死的,我的名声全毁了。
这让我以后怎么办。
该死的武大……”陈月恨毒了他们,怨恨他们毁了自已的前程。
看着眼睛淬了毒一样的陈月,陈晚害怕的颤抖起来……
过了一会儿,陈月也打累了,这才放过陈晚,并警告她不许说出去。
陈晚害怕的保证自已不会说出去的。
陈月轻蔑的看着她,“嗤,谅你也不敢。
回去后躲着点人。就跟以前一样,知道吗?
要是敢让别人知道,你别想好过。”
陈晚忙不迭的点头,再三保证自已会藏好身上的伤,这才被陈月放过。
……
陈月以为只要时间一长,大家就会淡忘这件事,可是每次她出门,背后总是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而陈晚每日谨小慎微,生怕触怒了陈月。
之前村内看中她,想要让她做儿媳的婶子,也都对她避之不及。
这样的情况让李氏愁眉不展,每日都唉声叹气的。
陈老头在得知陈月那日在钱家发生的事以后,便唉声叹气的放弃了失去价值的陈月。
失去价值的陈月,变得和陈晚他们一样,成为了被压榨的对象。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也开始跟着陈晚她们一起做家务。
每个月的零花钱,也都被取消掉!
再也吃不上可口的米饭……
刮嗓子的窝窝头让她难以下咽,野菜团子,更是让她反胃,稀的跟刷锅水一样的野菜汤,更是让她……
这样的日子让她难以接受。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再一次吃刷锅水的时候,陈月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爆发了……
换来的是一顿毒打。这让她意识到了自已现在的地位——那就是没有地位。
她变得和陈晚他们一样了。
这个认知让她敢到害怕……陈月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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