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那天江斯言前一天晚上打游戏打嗨了，这会正趴在桌上，困的要死，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一抬头苏婉笑咪咪地在站他面前。
“哎呦卧槽！”吓得他浑身一震，立马清醒了，“苏苏老师好！”
“你给我站起来，开学第一天就睡觉！都大二下学期了，整天懒懒散散的不像个样子，以后上大三了，我看你怎么办？！”苏婉狠狠地训斥。
江斯言乖乖低着头，双手放在前面，听着老师的训导，等老师走了之后，轻轻戳了戳旁边的人：“闻生，老师来了，你怎么不喊我？”
“我看你睡得太香了，不忍心。”纪闻生在旁边小声背英语句子，随口答了一句。
江斯言看他那敷衍的样子，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啊对！看你哥我被站起来吼一顿，你就忍心了。”
纪闻生：……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纪闻生忍不住想解释。
“闭嘴吧！渣男！我看透你了！有新欢了是吧？已经忘了我这个旧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纪闻生听到最后人都听麻了。
盛梵在教室的另一头，静静地注视着他们那边，什么话也没说，继续低头写物理题。
大二下学期了他要开始认真学习了，到了大三才能认真复习其他的知识，然后参加大考，考个好成绩。
而纪闻生虽然物理成绩全年级第三，全班第一，但是他现在正忙着跟人谈恋爱，一定会成绩下降吧，而且他也只是物理成绩好罢了，英语很差的。
盛梵想到这忍不住笑了笑，算了，就这样吧。那个视频就放在手机里面好了，都是兄弟，他也没必要拿去到处宣传给人看。
窗外外面的世界喧嚣而过，而，窗内里面的少年，永远都只是专注地用笔在纸上写下痕迹。
小目标也好，大目标也罢。
反正，那是属于纪闻生和江斯言共同的目标，考上清华北大？
考上清华北大。
四月小雨轻飘飘地滴落在透明伞上，纪妙珠刚下夜班，凌晨一点走在夜路上，哼着小曲打了个电话。
“喂，音音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啊？”纪妙珠笑着说。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轻声咳嗽，随即响起病弱的女声：“还不是老样子，四月多雨，天气太过阴凉，腿疼不能走远，只能待在家里了。”
“唉，你这身体怎么越来越弱了…”纪妙珠小声嘀咕着，前面有一个凹凸镜，她下意识地抬头看，想看一下自已漂亮的脸庞，突然发现了自已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一个黑衣男人。
纪妙珠看着镜子，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这个男人不是先前在她下班的时候就在她身后吗？怎么现在还在跟着她……
这个时候黑衣男人戴着帽子的头，慢慢抬起，纪妙珠透过镜子看见了男人满是伤痕脸，以及他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浑身颤抖着不敢回头，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对电话里的人说：“音音！快报警……啊！”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声惨叫。
纪嗣音本来头有点晕，听到这一声惨叫人瞬间清醒，赶紧对电话那头大喊：“阿珠姐？姐！”
“滴滴滴…”回应她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江斯言看着手腕上新做好的红绳，笑着转了转手腕，又看了一眼旁边看书的人。
“生生，我要过生日了哎，这就是生日礼物吗？没啦？”江斯言从身后抱过去。
“嗯，没了。”纪闻生敷衍地答道，认真练习口语。
江斯言见他敷衍的样子，有些不太开心：“生生，你最近越来越敷衍了。”
“不是你说的要一起去努力那个小目标吗？”纪闻生转头有些无奈地笑。
“噢…”江斯言松下手，自已也跑刷题目，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我的目标呢？”
晚上，纪闻生抱着橘子看海城新闻，一边给橘子喂小鱼干，一边抬头看。
“据最新消息报道，昨天凌晨两点三十分左右，在海城一个偏僻的工厂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叮铃铃！”手机里突然响起了电话，纪闻生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来电信息是纪母，于是便接起了电话。
“生生你妙珠表姐出事了…”纪母在电话里说道。
与此同时新闻里在继续报道：死者是一名24岁的女性，因工作原因晚上12点下班，回家途中遭遇变态杀人犯的跟踪，全身被捅176刀。据调查，死者的头部、胸部以及腹部均被凶手用锤子用力击打过……
纪闻生就站在原地愣愣地听着，有一瞬间脑袋木的发胀，听不清任何人的声音。
明明过年那会儿，还在笑着跟他打闹的表姐，还会在他被二姑说的时候站出来维护他的人，只是短短过了两个月……
猛然间想起二姑跟其他亲戚讨论的话：哎，你说他是不是什么灾星啊？那走哪死哪，走哪里都有人死…谁跟他关系好，谁都得死…
那个时候他只是低着头，跟表姐默默吐槽：“表姐，你说二姑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她好像从小就看我不顺眼，每回在一起聚餐，她都得说我两句，挑衅我两句…”
“生生啊，那咱们又不是人民币非得要人人都喜欢，她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呗。她要说你，那她就是嫉妒你，太羡慕你了…”纪妙珠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毫不在意地说，“就是嫉妒你哪方面比她强？或者比她儿子强？哎呀，这是你太优秀了啊，不用在意的。”
那个时候纪闻生天真的信了。
现如今，纪闻生突然觉得二姑讨厌他是有道理的，他可能真的是个…只要有人跟他在一起，靠近他的人，他都会给人带来灾难。
惨淡的愁云成片成片的在天上挂着，纪闻生沉默地站在一旁，听不清周围人的话语，只是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表姐的父母出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纪闻生像有感觉似的也抬头，跟他们对视了很久，他想上前时，对方却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实现转头朝他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纪闻生表情一滞，本来想叫住他们的，一时发不出声响，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们抱着表姐的骨灰走了。
“生生。”纪嗣音穿着黑色礼服，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慢慢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说了一句，“阿珠姐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想太多。”
纪闻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反正就是这么没有意识地走着，路过一家烧烤店的时候，突然很想喝酒。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喝酒，与第一次喝酒的开心放松不同，这一次，他感觉整个人都很闷得慌，于是一杯一杯地往下灌。
其实酒并不好喝，入口就是一种灼烧感，纪闻生也知道自已酒量差，但他今天就是莫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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