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闻生和景止还没有走到老街就看见林泉他们,林泉跟在盛梵身后说:“可算是去找你了,不然我得在那山咔咔呆半天。”
“我是真没想到,你能走个路都能走丢。”盛梵一脸无语。
“大哥!”纪闻生一脸兴奋地招手,“你也来了?”
盛梵听见他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然后开口:“闻生,你过生日大哥能不过来吗?”
“卧槽,纪蚊子,你怎么跟这家伙在一堆?”林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身后的景止。
“我找不到你了,然后就让景哥带…”纪闻生我还没说完呢,就听见身后的人冷嗤一声。
“啧,你们姓林的真的是,当哥哥的不是人,当弟弟的…也不太像个人。”景止歪着头冷笑,见林泉气红得脸,不在意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
纪闻生在后面叫他,他也当做没听见。
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摇动着,偶尔有几句鸟叫声,却不见鸟。
景止抬着头,想从树中找到鸟的身影,却始终未见。
原来,他见不到鸟,也见不到风。
“我说你们真的是活祖宗,一个二个的那个路都找不到。”江斯言把菜从厨房端出来,吐槽沙发上的一群人,“不是你们,大爷们!就不能帮兄弟端一下菜吗?跟个大神一样沙发上躺着。”
“哇,我们不系客人喔?哪家客人还要帮主人端菜的喔,我真的系。”许橙枳笑得摇头晃脑。
“你的普通话真的应该练一练了。”江斯言扯了扯嘴角,一脸无语。
纪闻生在旁边抱着橘猫,想过来帮忙,江斯言见他走过来挑了挑眉:“干嘛?”
“你不是要帮忙吗?”纪闻生愣了一会儿。
“那你抱着橘子干嘛?想让外面那一群大爷吃一嘴的猫毛?”江斯言眼底闪过一丝笑容。
“噢。”纪闻生把橘子放在地上,进厨房洗手,洗完澡之后就盯着江斯言。
江斯言靠在门旁边见人盯着自已发呆,没忍住侧过头笑了笑,走进去说:“把旁边的那个汤端过来。”
“噢。”纪闻生直接上手去端,半路被人一把拉着手腕抬头,对上对方的眼睛。
“烫的,拿毛巾啊。”有些无奈。
“噢噢。”
桌子上摆满了饭菜,一堆人围在桌子面前每个人都笑着。
纪闻生就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多人,好热闹,是以前没有的。
“来来来,让我们庆祝闻生同学生日快乐!”余见君举起杯子,里面装的是橙汁。
林泉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先把杯子放下,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包东西:“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就喝点果汁呢?多冒昧呀。”
“咋滴,难不成你还喝酒?”盛梵笑着。
林泉直接把包打开,里面全是啤酒,他抬手把一瓶啤酒打开:“不可以喝吗?都多大了,喝口酒怎么了?”
“哇!好厉害哇!”江斯言坐在纪闻生旁边鼓掌,一把搂过旁边的人说,“但是林狗犬,你是不是忘了点事情,咱们班纪律委员还在。”
林泉僵硬地转头看着纪闻生,对方回以他一个微笑,然后视线落到他手里面的啤酒。
“牛逼,忘了我来参加谁的生日礼了。”林泉撇了撇嘴,把啤酒放下。
“先吃饭吧,吃完你想喝就喝吧。但是别把我家搞太乱,我不想收拾太晚。”纪闻生只是手撑着头,眼神难得的有些温柔。
“哦耶!!!”
“但是喝完酒之后吃那个蛋糕会不会吐啊?”
“我们吃了饭的,应该不会吧。”
“哎呀,管他的,先高兴了再说。”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十几岁的少年一起围坐在饭桌前,谈论的以后。
那天的夕阳正好,正好从窗外照射进来。
纪闻生看着面前的那群人喝着酒,抬手端在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微微皱着眉,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而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已看。
“你看我干嘛呀?”
“不是你扭头过来看我的吗?”
“哦,那我扭回去。”
纪闻生想扭回去的时候江斯言一把抓住他的下巴,想凑上去却没有动,轻轻眨了眨眼又退回座位上。
人太多了,不敢亲。
好在所有人都只顾着喝酒吹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除了…
盛梵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闷酒,眼神不小心瞟到了角落,纪闻生和江斯言靠在一起,隔得很近。
看起来…似乎有点过于暧昧。
两个男生真的会靠这么近吗?
“建军儿!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弯的?”许橙枳指着余见君说,站起来摇摇晃晃的。
余见君靠着祝珩对人竖了个中指,闭着眼睛说:“我…钢铁直男!你才弯的,你比蚊香还弯。”
“钢铁?钢铁也会被有扳弯的时候嘛,你肯定是弯的,我打包票!”许橙枳拉着旁边的人开始胡言乱语,“我跟你讲了兄弟就他那样的,别看他长得跟个黑社会老大似的,他肯定喜欢男的,肯定的!包的!”
“牛逼了,空口造谣。”给余见君震惊惨了。
“嗯嗯嗯。”祝珩不想理他们,就敷衍的嗯了几句。
灯光照耀下,纪闻生靠在凳子上,手下垂着,指尖轻轻碰了碰旁边的人的尾指,对方也轻轻的过来碰了碰。
“呵。”纪闻生低垂着眼眸没抬头,就只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
江斯言拿起易拉罐啤酒喝了一大口,捏瘪了瓶身,对准垃圾桶精准地扔进去。
屋子里有些热了,应该是热了。
纪闻生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扯了扯衣领,抬手把衬衫扣子扯开了两个,额前的头发垂下一些。
“很热?”江斯言手指轻轻在桌上点着。
“不知道。”只是伸手用手扶着自已的额头,让头没有那么晕。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江斯言笑了一下。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有风吹过树枝,让窗外的树枝轻轻摇晃着。
在风声中,江斯言似乎听到了纪闻生说:“就像我不知道,我到时候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哥们帅得如此帅气逼人,你喜欢上也很正常。”江斯言自恋地撩了撩头发。
纪闻生:……
谢谢,暧昧的气氛瞬间没了。
一群喝得东倒西歪,不知道是谁,突然站起来说:“不对呀,咱蛋糕呢,蛋糕拿出来了,咱要吃!”
“吃个屁呀,你也配,你还吃上蛋糕了。”
“笑话,我可是送了礼来的!吃个蛋糕怎么了?”
“蛋糕!蛋糕!蛋糕!”
草莓红丝绒蛋糕,上面铺了整整一片的草莓。
纪闻生手撑在桌子上,就感觉脑袋发晕,蛋糕都没心情吃了。
他有病吧,他非得喝那一口酒干嘛?
江斯言看了他一眼,替他把十六根蜡烛插上,又点上火,让人把灯关了。
“生生,许愿。”
“许愿?”
纪闻生听着对方的话,许愿?许什么愿?许得愿望难道就一定会成真吗?
小的时候他许愿全家人都幸福,都在一起长命百岁。
然后姐夫死了,姐姐也死了,连那未出世的小侄子也不在了,父亲也快…
可是,纪闻生突然又有点期待。
万一,万一,万一!这次许愿就成功了呢?
纪闻生睁着有些迷离的眼睛看着蛋糕,慢慢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如果许愿成功了,我想跟一个人永远在一起,逃离那些不让我们在一起的人。
可能,这稍微有点自私了吧。
但是,纪闻生从来也没说过,自已是一个完美的人。
是人都会有点自私的,喜欢一个人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如果这个地方有人不同意,那就逃离这个地方,总会有个地方欢迎他们的。
喜欢江斯言,但是喜欢这两个字有点太轻微了。
爱吗?就有点太沉重了。
所以永远在一起,会显得更好一点。
吹完蜡烛的那一刻,世界一片黑暗。
江斯言走到开关处把灯打开,亮起的瞬间,纪闻生望向了他,而对方恰恰也在看他。
直到一个蛋糕糊纪闻生脸上,他才停止了对视。
纪闻生:我特么!
“嗯?”江斯言都懵了,下意识地看着罪魁祸首林泉。
“我说是意外,你们信吗?”林泉看着被大蛋糕糊了一身的人,讪讪地笑了笑,“我真的只想把蛋糕,端到客厅茶台上…然后想边看电视吃蛋糕来着,然后你也知道我喝了酒没走稳,然后…”
纪闻生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微笑着脸说:“没关系的狗犬。”
“蚊子你…”林泉刚激动的转过去,就被人一把按在桌子上面剩下的蛋糕残渣上。
“我套你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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