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找人。”李素何站在大二5班门口。
“ 哟,美女找谁呀?”林泉在门口问。
“纪闻生。”
“蚊子?他不在呀,他请假了。”林泉愣了一会,挠挠脑袋。
李素何愣了一会,把手里面的东西重新收回兜里,转身直接就走了。
“那谁?”范棠抱着卷子走过来,多看了几眼。
“不知道啊,找纪闻生的, 估计是他暗恋的小迷妹嘿嘿。”林泉笑得嘿嘿嘿。
范棠眼神注视着那个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的清冷女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回教室发卷子了。
江斯言上完厕所出来心不在焉地低着头走,不小心被人撞到肩膀了,随口说了一句:“谢谢。”
对方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不客气。”
好像哪不对劲。
江斯言抬头看着比他低一个头的人,眨了眨眼,李素何也抬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江斯言有些迟疑地问。
“你要撩我吗?”李素何神色平静地回答。
“嗯?”江斯言有点懵。
“好老土的撩人方式。”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江斯言:……
“不是,不是我承认你长得好看,但,不是谁撩你啊!”江斯言人都傻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怒气冲冲地回教室,发现大家已经在写卷子了。
“都期末考试了,还要小考一次,服了。”江斯言满腔怒火发不出去,看前面的林泉不爽,猛踹别人的凳子。
林泉:?
“你有毛病吧?”差点被踹翻倒地。
“滚!”
“神金!”
范棠在讲台上写卷子,听到下面的声音拍了拍讲台,说:“考试呢,还在讲话,要不然端到凳子上面来写?”
“啊不了不了。”
纪闻生把家里面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才回学校,推开教室门里面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被冷风吹了一路的脸,终于暖和了一点。
范棠刚准备去办公室拿寒假作业,教室门就被推开跟来人面对面。
“回来了?”范棠愣了一会儿,站在面前人脸色苍白的神色。
“嗯。”纪闻生应了一声,把书包带子往上拉着拉,走向座位。
纪闻生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江斯言不在,应该是又去数学老师办公室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好累,不想起来。
不知道趴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他才轻轻睁开眼,没看清人,只是声音嘶哑地问:“江斯言?”
“嗯。”对方轻轻应了一声,“你在发烧,怎么不去看病还来学校干嘛?”
“我不知道。”纪闻生依旧趴在桌子上,慢慢地说,“要考试了,我得回来了。”
江斯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人拉起来轻轻扶着向外走。
“不上课吗?”纪闻生整个人基本上都趴在江斯言身上。
“生生,中午放学了,还上课呢,老师也是要吃饭的,人家也是人。”江斯言抱着纪闻生有些滚烫的身体,眼神有些恹恹地。
“噢…我来的时候不是早上吗?”
“嗯,对,林泉说你睡了一个上午,我不在教室,我去苏老师办公室处理东西去了。”江斯言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见人要往下倒,下意识地抓着他的左手臂往上。
“嘶…”纪闻生痛得轻呼的一声,意识清醒了片刻。
江斯言微微愣了一下,他没用力啊,猛然间想到什么,一把撩开他的袖子。
穿着单薄的衣服,袖子下面是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江斯言坐在凳子上,看着躺在医务室床上输液的人,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感知到这个人是活的。
时间在毫无意义的流逝,江斯言脸上没有表情,安静地盯着纪闻生。良久,上手轻轻撩起纪闻生的左手臂,上面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呵。”轻轻笑了一声,房间里一片黑暗,窗户那里被拉上了窗帘。
轻轻握着纪闻生的手,没用力,他在等纪闻生醒过来,解释这件事。
为什么要划自已。
“唉,我说他俩今天不吃饭吗?”林泉在食堂扒着饭问旁边的盛梵。
盛梵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开口说:“大江说闻生发烧了,他把人送医务室去了,就不来吃饭了,顺便说让我下午跟班长请个假。”
“啊?这样啊。”林泉扒饭的动作停了一会儿,又继续扒饭。
“算了,等会给他俩送饭去吧,不吃饭也不行。”盛梵想了一会还是关心说,“食堂有小米粥,带点小米粥去吧,发烧了没胃口,吃点小米粥应该可以。”
“哎,正好今天出新菜了,那边有蒸鸡蛋,带点蒸鸡蛋也行。”林泉指着那边的食堂窗口说。
盛梵比了一个ok的手势,起身去买饭去了,临走时说:“回教室的时候先帮我打个迟到,我午休有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ok啊,老弟你放心吧。”
冷风轻轻吹起发梢,盛梵怕饭菜凉了抱在怀里,慢慢走向医务室。
“哇,对月你快看,这个人好黑呀,又高又壮的,你老公!”路过旁边的两个女生时,其中一个女生指着他小声说。
另外一个长得有些可爱的女生拍了拍旁边女生的头,有些不开心:“你有病吧你,好好走你的路。”然后抬头有些歉意的眼神看着盛梵。
盛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着饭的手微微握紧,突然想到大一刚开学那会儿上完体育课,那天他问纪闻生,闻生,你觉得我长得咋样?
对方毫不犹豫地说:丑。
果然,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卡颜局,就因为纪闻生长得好看,基本上班上的所有人都喜欢他,就连范棠也…
哪怕盛梵自已本身也并不差,也很优秀,中考600多分考上三大,每回都是班级前3,年级前20。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先天注定的条件,他比不过纪闻生。
可是他明明到底哪里比纪闻生差了,只是一张脸吗…
相貌平平,注定了,就一事无成。
另一边,纪闻生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旁边坐着的人。
“醒了?”
“江斯言…”
江斯言见他醒了,轻轻撩开对方的袖子,手指点了点他手上的伤痕,轻声问:“醒了,那就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往自已手上划伤?”
“我…”纪闻生盯着自已手上的伤痕,瞳孔微微一缩,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斯言见他没说话,拿着旁边的碘伏消毒,一看这个伤口之前就没有被清理过,都有些发肿了。
棉签往伤痕上碰的时候,纪闻生痛的手想往后一缩,却被人紧紧拉着动不了,只好躺在床上望着江斯言。
本来发烧人都是懵的,一醒过来,这人就给他兴师问罪,人还没反应过来,江斯言又突然不说话,不问了。
“我…我就是感觉有点压力,想缓解一下。”见江斯言一直不说话,纪闻生有点慌了,怕人生气,怕人不理他,赶紧解释。
还是一阵沉默。
“你能不能说句话呀。”纪闻生轻轻眨了眨眼,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你别不理我啊,我我,我最近没有了,那是之前弄的。”
“嗯,知道了。”江斯言最终还是说话的拿纱布轻轻可能包扎好,把袖子放下去。
转身准备去放东西,离开的时候被人一把拉住手腕扯了回来。
纪闻生也不知道发烧之后哪来的力气,右手一把把人扯回来,起身跪坐在床上,跟面前的人平视。
“干什么?”江斯言一不小心把他拉回去,小腿磕到了床角,痛得他微微皱眉。
纪闻生把人拉回来之后,又没有力气的靠在他身上,双手撑在江斯言肩膀上,棕色瞳孔看着面前的人。
“不要走。”俯身亲吻。
微风轻轻吹起窗帘,有一丝阳光透露了进来。
盛梵站在窗外,嘴唇微张,瞳孔微微睁大,满脸震惊。
赶紧躲到窗户边上,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睁开眼时看了一眼四周,医务室坐落在校园角落,平时这边很少有人来,也没有监控。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候医务室的大夫应该也是去吃饭了,所以医务室里面的房间,只有纪闻生和江斯言他们两个人。
盛梵怀里还抱着滚烫的饭,浑身微微颤抖,犹豫了一会儿将饭菜还有粥放到旁边干净的地上,拿出了手机,小心翼翼地对准窗户录视频。
窗户只开了一个小口子,只有微风轻轻吹进来,江斯言在纪闻生亲过来的时候,就把人抱紧了,也亲回去。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被风吹起的窗帘,那里多了一个手机。
盛梵看着手机屏幕里面,时长将近五分钟的视频,微微捏紧了手机,他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手指轻轻颤抖着,在删除的屏幕上方那里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把手机熄灭了。
把地上的饭菜抱起来,又看了眼四周没有人,才打开手机给人发消息:江斯言,我给你们带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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