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脸色缓和了一下。
江南在那边试探着问道,“只是要怎么样和三少奶奶说?”
傅宴深随口道,“再说。”
江南:“好。”
挂断电话。
再往下看去,两人并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大概过了五分钟,门外响起了钥匙,插进门锁孔的声音。
舒年打开门进来,“哎?相思呢?”
傅宴深说道,“不知道。”
舒年:“……”
好吧。
她换了衣服,钻进厨房做晚饭,傅宴深却跟了进去。
舒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傅宴深皱着眉头看着这小小的厨房,终究是没有依照自己的意愿转身走出去,烦躁的说道,“看我做什么?不是做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舒年连忙笑起来,眉角眼梢都在飞扬,“好啊,那你就,你就帮我和面吧,今天晚上做水饺吃,我来调馅。”
说着。
就把面盆递过了傅宴深。
傅宴深接了过去。
和面有什么难的?
两人在小厨房里背对着身,一个在准备做水饺的馅儿,一个在准备做水饺的皮儿。
傅宴深拎过旁边的面袋,不由分说的就往面盆里倒了半盆面。
然后又接了一碗水。
通通倒进去。
手伸进去搅拌。
好像水有点多了,都成面糊糊了。
傅宴深又拎起面袋。
往里面倒了些面粉。
搅拌着搅拌着。
面好像多了。
一坨一坨的面块,没有办法粘到一起去。
傅宴深又面无表情地接了半碗水倒进去。
等到舒年调好了做水饺的馅,转过身准备拿面的时候,就看到了满满一大盆的面。
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么多……
这得是把那十斤一袋的面全部倒进去了吧?
他们三个人要吃多少吨?
傅宴深看着舒年茫然的愣在原地,“怎么了?”
舒年立刻摇头,“没什么,就是我觉得我好像调的馅有点少了……”
傅宴深嗯了一声,“没事。”
舒年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你当然没事儿。
舒年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
这是傅宴深第一次主动提出给自己帮忙做家务,这只能说明傅宴深做的不熟练而已,谁做家务都不是第一次就能做的妥妥贴贴。
舒年冲着傅宴深勾起了唇角,“谢谢你,你和的面,看起来很好的。”
傅宴深有些傲娇的勾了勾唇角。
废话!
舒年又软软的说道,“面盆有些重,我不太方便,你可以帮我搬到餐桌上吗?”
傅宴深两只手把面盆端到了餐桌上,舒年把调好的馅儿也端了过去。
原本以为傅宴深把面盆端过来后就要走了,没想到傅宴深却直接在舒年的旁边坐了下来。
舒年试探着问道,“你是要帮我包水饺吗?”
傅宴深:“哼。”
舒年笑着哄着他,“那我先来擀皮儿,然后教你包水饺。”
傅宴深:“不用教。”
舒年嗯嗯点头,“也对,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看就会。”
事实证明……
一看就会,一学就废。
看着那歪七扭八的,有的肚子瘪瘪的,有的爆出了馅的水饺,舒年实在做不到昧着良心来夸,“比我第一次包的好多了。”
傅宴深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闻言随口问道,“你第一次包水饺什么时候?”
舒年低着头一边继续包水饺,一边说道,“三岁。”
傅宴深坐直了身子。
深沉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的侧脸上。
抬起手在舒年的鼻子上敲了一下。
舒年茫然的抬起头,“怎么了?”
69書吧
傅宴深不悦的瞪着她,“今天晚上你包的我吃,我包的你吃。”
舒年皮笑肉不笑,“行。”
说着话。
脸上有些痒。
舒年忍不住用手指蹭了蹭。
一大坨面粉就被蹭到了小脸上,跟小花猫似的。
傅宴深指了指她的脸。
舒年茫然的嗯了声,“怎么了?”
傅宴深勾勾手。
小姑娘像是个听话的小狗狗一样,把头伸了过去。
只见傅宴深迅速从面板上抓了一小把面,全部抹在了舒年的脸上。
原本只是鼻梁上有一小块面粉,现在整张脸上都被面粉涂满了。
舒年反应过来之后,气呼呼的说道,“傅宴深!”
傅宴深笑而不语。
舒年撅着嘴,把最后的馅儿包完,“你帮我把水饺端进去。”
傅宴深起身。
双手端着盖屉,要往厨房里走。
舒年黑黢黢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闪出了几分像小狐狸一样的脚下。
就是这时候。
趁着傅宴深双手都用着。
舒年两只手在面板上拍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双手捂在了傅宴深脸上。
一瞬间。
两人互相触碰到对方的眼神,时间仿佛停止。
舒年似乎沉溺在了傅宴深那漂亮的深邃的眼睛里。
就好像是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大海一样。
寂静,神秘,漆黑,而又让人产生无尽的向往。
直到傅宴深咬着后槽牙,一次一顿的说,“舒、年——”
小姑娘才如梦方醒。
赶紧放开了双手,红着脸跑回了房间。
沈相思进门,听到厨房里有声响,笑着跑过去,“嫂子,你什么时候……哥?怎么是你啊?我嫂子呢?”
傅宴深拿着锅铲,轻轻的晃着锅里的水饺,“卧室里。”
沈相思踮着脚尖看了一眼。
皱着眉头问道,“哥,你确定你会做饭吗?”
傅宴深白了沈相思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废物。”
沈相思:“!哥,你这样容易没老婆的。”
傅宴深往房间的方向偏偏脸,“老婆在那里。”
沈相思气嘟嘟的,“我的意思是,你说话这么难听,小心我嫂子会跑。”
傅宴深的脸色黑了几分,沈相思吓得吞了吞口水,“我的意思是……”
傅宴深却轻而易举的揭过去了,“她不会,你出去,影响我发挥。”
沈相思:“……”
她不明白,只是煮个水饺而已,有什么需要发挥的?
不过沈相思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卧室里找舒年了,“嫂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舒年正趴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出去认错,看到沈相思进来,立刻坐了起来。
沈相思手里拿了几本书,“嫂子,这是法学自考的教材。”
舒年眼睛瞬间发亮,“相思,谢谢你。”
这正是她需要的。
对她来说,这份礼物简直太珍贵了。
其实这不仅仅只是几本教材,而是有一个人在支持着她的对于别人而言可能嗤之以鼻,也可能冷嘲热讽的梦想。
沈相思唉呀一声,“嫂子,你就别和我客气了,等再过两个月,你肚子显怀了,就把目前的工作辞掉吧,白天你在家里学习,我在家里穿手串,晚上我们再一起去摆地摊,我算了算这笔账,摆地摊比工作赚的多多了。”
眼看着沈相思已经沉迷于摆地摊,不可自拔。
舒年很理性的拉着沈相思的手说,“相思,摆地摊可以作为我们的一条后路,但是不能作为我们的主路,尤其是你,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学历,有知识,你可以把摆地摊当成你两份工作交接的中间空档期,但是不能当成你的事业。”
沈相思觉得无所谓,反正一样赚钱。
舒年摇了摇头,“那不一样的,摆地摊的准入门槛很低,所有人都可以来和你分一杯羹,市场就那么大,你看到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你的顾客,都可以和你竞争。
但是你用自己的学历做敲门砖得来的工作就不会了,首先你的学历筛选掉了一部分的人,你的专业又筛选掉了一部分人,所以只需要在一个领域里和尽可能少的人做竞争。
最重要的是,摆地摊,可能现在一天赚三百块,十年之后一天只能赚一百块,可是你在你擅长的领域中做深耕,或许你现在一天赚一百块,但十年之后,你一天可以赚一千块一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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