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欢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一整天公寓里每个人都安静的可怕,最闹腾的赤衣也只是戴着耳机默默听歌,尹欢不敢问,但她知道一定是坏消息。
“我困了。”
到了晚上,王品找了个借口就从尹欢家离开,挂在身上的陶艺娃娃也没带走留在了尹欢家里。
赤衣和王品前后脚离开,没留一句话。
307的卧室里,王品从枕下拿出那本《入门三法》翻看,近些天他已经将呼吸法学习完,并且多次在实战中得到运用,所以现在已经进入了步法学习。
但今天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静下心,呼吸法也不管用。
跟尹欢和赤衣相比他实在是太弱了,更不要说小丑那样的术师。
自已的火刃和喉咙的藤蔓都是凭空出现在自已身体里,如同无根浮萍,连掌握它们的力量也好像一阵风,自已根本没办法抓住,所以他能活到现在就纯属是运气好。
但再好的运气也找不到赵叶君的身体,抓不住那名偷身体的灵魂。
王品将《入门三法》丢到一边,仰面躺在床上两眼呆滞。
门外有人敲门,王品翻身爬起来去开,来人是尹欢和赵叶君。
“那个,叶君姐有话跟你说。”
尹欢只是负责传话,然后立马缩到赵叶君身后。
“你不用太自责,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为了我的事情你们努力了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赵叶君的灵魂明显比之前黯淡许多,就算有陶艺娃娃的保护,但是她始终不能离开肉身太久,过了今晚就已经是第四天。
她一如既往的温柔,这反而让王品陷入更深的懊悔当中。
深夜,王品久久无法入睡,于是他坐起身打算再次翻看《入门三法》,但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王品点开短信,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图片,而图片的内容让王品脸色瞬间沉下来,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照片里,赵叶君被关在一架铁笼中,身上的长裙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多处皮肤裸露在外,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伤痕。
“一个人来这里,不然就杀了她。”
照片末尾附带着一串地址,王品来不及多想,他需要马上去解救赵叶君的身体。
不过他也不傻,不可能真的一个人前往,他离开过公寓后就分别将照片和地址发给了尹欢和赤衣。
为了不引起发信人的怀疑,他让两人在一个小时后再赶过去。
……
穿过一条满是酒吧的街,王品正站在一栋写字楼下,楼面隐约可见海天大厦四个字,跟照片上的地址一样。
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又为什么要叫自已单独过来?
王品从一扇侧门走进大厦,坐电梯往地址上所说的11楼赶,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想要思考却始终在担忧铁笼里的赵叶君,那具身体本就疾病缠身,加上这几天没有药物的支撑……
王品没敢继续想下去,电梯也很快就到了十一楼。
走出电梯,海天大厦的十一楼是一处高雅的私人茶舍,整层楼都是由木质屏风围成的单独的茶间,漆黑的茶舍里王品只能幻出火刃照明。
走到茶间的过道上,王品推开一扇门,发现里面是一架和照片上一样的铁笼,不过关在铁笼里的并不是赵叶君。
王品边走边打开每一扇门,发现所有的茶间里都有人被关在铁笼里,但唯独没有他要找的人。
滴答
一滴水滴在地板上,王品朝头顶看去,天花板变成了墨绿色的皮肤,皮肤的褶皱里湿漉漉的,被火光一照到处都在反光。
一双眼睛从很远的皮肤表面游走过来在王品头顶睁开,眼珠子鼓起像两颗乒乓球在左右打量王品。
难道就是这玩意绑架了这些人?
王品没敢动手,现在双方都还在保持观望状态。
他一边举着手臂随时观察这只邪祟的动作,一边朝茶舍最深处唯一的一间双开门茶间走去,他把所有的茶间都看过了,赵叶君只能在那最后一间。
皮肤上的眼睛始终跟着王品移动,整个天花板都是它的活动范围,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台监控,观测闯入者的一举一动。
当王品来到那最后一间茶室,他试着用手去推门,但头顶一直安静的眼睛却在这时炸裂。
墨绿色的浆液从头顶落下,好在王品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收回手,只见那浆液落在地板上将地板腐蚀一个大洞。
“犯不着这么激动吧?不让开就直说嘛。”
王品咽了一口唾沫,差一点自已就少条胳膊。
头顶的眼睛没了,只在原有的位置留下两个小坑,王品抓住这个机会小指从下往上提,火刃将面前的木门砍成两半,其中一半倒在他的脚边。
茶间被打开了,里面关着的正是赵叶君,她面色惨白,口唇发青,整个人瘫倒在铁笼里。
她快死了。
王品再次挥刀,想要斩断铁笼的门。
头顶再次传来炸裂声,另一双眼睛在火刃要砍下的位置炸出浆液,将火刃短暂的熄灭。
王品没有停下,他立即挥起左手,另一柄火刃再次朝铁笼砍去,但还是被头顶落下的浆液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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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复四五次之后,赵叶君所在的茶间地板已经被腐蚀得看得见大楼结构中的钢筋,王品发现只要他不对铁笼动手,那皮肤上的眼睛就只是安静的盯着自已,一旦他想要靠近铁笼,那眼睛就会炸成具有腐蚀性的浆液阻挡。
赵叶君在铁笼里双眼紧闭,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疼痛让她失去意识,而王品只能站在外面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他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赤衣或者尹欢,那他们一定会有办法,但偏偏是他王品。
头顶的眼睛似乎在嘲笑王品,它四处转动,墨绿色的瞳孔忽明忽暗。
王品收回火刃冷静下来,他没有办法做到在不伤害赵叶君的前提下打开那道铁笼,更何况就算把她从笼子里救了出来,那又该如何避开头顶的邪祟,从这茶舍里安全离开。
“既然让我一个人来这里,怎么又一直不现身?”
他冲着头顶的眼睛喊道,声音响彻整层楼。
站了几秒后,王品听到有开门声,一间藏在更深处的茶间从里面打开。
茶间里亮着灯,王品望过去,看见里面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矮小的身材,穿着一身丝绸面料的素净白衫。
“只是看你一上楼就满身的杀气,我实在是不敢露面呐。”那人假装害怕的语气,说完又立马抿了口茶,“进来坐,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王品听着他的声音,不像是邪祟,更像是一个活人。
于是他站到茶间门口两米远的位置,这里照不到灯光,若是遇到突发情况,他也能有更多时间做出应对。
“别那么警惕嘛,我只是个生意人,想找你谈笔买卖罢了。”
那人转过身,笑眯眯的脸上点有几颗黑痣,面色油光且很是红润,脖子短粗,看不见下巴的轮廓。
他伸出手,朝王品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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