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泽安娜星系的人类来说，心灵仪相当于信息时代人类的手机，或是电脑。
（高维虚拟世界，伊丽娜商业集团，客户服务窗口）
“我要投诉你们的产品！”米歇尔向德雷克咆哮，“你们的泽奥人怎么回事？你们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们的泽奥人的保质期是50年，结果呢？才三天，一千泽奥人全死了。你们要么给我一个解释，要么不要卖！”
负责人德雷克眨了眨眼，耐心的向米歇尔解释。
德雷克：“（意识）我们是目前唯一合法的泽奥人生产厂家，我们的客户从来没有……”
米歇尔：“你闭嘴！很巧合的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日猝死量超过一千的情况，新一代的泽奥人根本不好使，你们……”
德雷克：“（意识）尊敬的米歇尔先生，你是不是违规使用产品了？”
米歇尔：“我？我才没有……”
没等米歇尔传递愤怒的意识，德雷克接着反驳。
德雷克：“（意识）米歇尔先生，贵公司签订的合同上写的非常清楚，泽奥人日休息时间不得少于四小时，营养的供给不得少于三个单位。还需要我讲更多吗？“
米歇尔：“但是，你们……“
德雷克：“（意识）违反使用条例的后果，不需要我多说吧！“
米歇尔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那样泄了气。他摇晃着头，不满的嘟囔着，鼻孔喷着气，脸涨的通红。
不巧的是，因为战斗型泽奥人与智力单元泽奥人的大量生产，普通的泽奥人涨价了。为了工厂的持续运转，米歇尔咬着牙，买下了尽可能少的泽奥人。
系统帮助米歇尔结账。米歇尔回想一张图片，便完成了支付。接着，米歇尔甩手离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米歇尔消失不见，他的数码意识去了别处。
德雷克开始默念传送咒语。
人类无法实现躯体的瞬间移动。但是，数码意识移动起来非常便捷，这就像转换网址那样简单。移动意识，无非就是把用户这个文件从一个电脑复制粘贴到另一个电脑。人类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大脑中锁定坐标，并默念所谓的“咒语”。这样，用户的意识便在炫目的特效中，转移到另一个数码世界。
德雷克挥挥手，也消失不见。
一般来说，虚拟世界中的生活应该充满自由与舒适，然而，德雷克却连舒适与自由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些杂七杂八，纷乱复杂的事情需要德雷克出面处理。多年来，终生泡在虚拟世界里的人类越来越娇气，不少人极难伺候，很难打交道。有些时候，德雷克甚至能跟客户纠缠一整天。
这种人，最好扔给程序去伺候。
德雷克整理了一下衣冠，回到了壮美的虚拟世界。
人类的科技非常发达。随着时代进步，人类所需要的一切，只不过就是躺在生命维持舱里，用思绪连接心灵仪网络中的虚拟世界。人类不愿意离开生命维持舱去生殖，只能通过制造人类的方式来补充人口数量。新一代的人类自诞生起，人生就是一场单打独斗的冒险。虚拟世界中很难找到一个可以长期依靠的朋友，因为过不了多长时间，新交的朋友就会消失，了无音讯。
虚拟世界便捷而美丽，德雷克不想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然而，德雷克的身体需要养分和食物。为了填饱肚子，德雷克不得不去虚拟世界的餐厅里寻找食物。
于是，德雷克来到了他最喜欢的餐馆，凯特戈洛瑞。德雷克喜欢这家餐馆，并不是因为这家餐馆的饭菜美味可口，而是因为这家餐馆最便宜。
德雷克：“（意识）两杯可可因冰饮，外加一份欢乐糕。”
餐厅里的餐具仿佛施了魔法。刀叉碗碟漂浮旋转，把点心和饮品送到德雷克的面前。
用餐前，德雷克一般都会关上窗户（一种程序）。
通常，德雷克喜欢品尝欢乐糕。因为这种蛋糕只有一种味道。昂贵的点心也有，比如千味缤纷卷。当然，德雷克不可能买这种点心的。德雷克知道，这些食物其实都是往身体里注射的营养液。购买便宜的往往更划算一些。
当德雷克吃下眼前的美味糕点时，营养液会同步输入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获得能量。当德雷克在虚拟世界品尝糕点的时候，心灵仪会产生一种共鸣，让德雷克的大脑中产生与食用这种糕点相同的脑神经脉冲。通过心灵仪的模拟，德雷克就可以在虚拟世界中感受品味蛋糕后带来的愉悦。
当心灵仪模拟蛋糕味道的时候，心灵仪还会激活神经，促进大脑释放多巴胺等物质，让人获得心理上的极大满足。
餐厅送来的糕点大小没法用体积来描述，只能用时间衡量大小。在规定的时间里，糕点吃下多少，就会复原多少。当规定的时间一过，糕点会自动消失。
于是，在餐厅里，不少客人都是狼吞虎咽的进食。
不过，德雷克并不急于进食。
虚拟世界里没有用餐，并不代表现实中也没有进餐。
德雷克买来蛋糕后，并没有品尝，而是把蛋糕扔到一边，等待蛋糕消失。
如果快乐是一种味道，那么，大概是甜味吧！
德雷克的嘴角动了动。此时，他正试着用闻到的香味揣测蛋糕的口感。
蛋糕消失了。
不久，系统列出了德雷克的收据。
德雷克接过收据，收费项目非常繁多，足足有上千项。如果把收据单拉直，收据的高度是德雷克的三倍。
吸入的香味是一种心灵仪模拟意识， 看到的风景也是一种心灵仪模拟意识，听到的音乐依然是心灵仪模拟，味觉上的模拟依然是心灵仪模拟……大部分模拟，并不免费。当心灵仪输入这些意识的时候，用户需要支付一定费用。
德雷克从视野中拉出操作面板，按下支付。
然而，支付并没有成功。德雷克账户余额已经不足以支付这次吃饭的花销了。
德雷克只得再次赊账，等有钱了再还。
现在，德雷克站在虚拟世界的街道上，打开心灵仪设置，屏蔽收费项目。
眼前的世界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
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德雷克不想待在庞大的虚拟世界，唯一能让人安心的地方，便是家。
德雷克的家位于德雷克的心灵仪内置储存器中。德雷克的心灵仪能储藏多少代码，这个世界就有多大。德雷克的世界里，居住了大量的程序。
（高维虚拟世界，德雷克的家）
人类不希望有太多的程序在心灵仪中央网络上活动，那样会拖慢主系统的运行速度。为了分散负荷，系统鼓励网民向低阶程序和高阶程序出售自已的心灵仪存储空间。于是，大量的低阶程序住进了人类的心灵仪存储器内置世界里。
德雷克的心灵仪内置世界更像一个拥挤的城镇。这个城镇中居住了大量程序，而德雷克，则是这个城镇的镇长。每一个居住于此的程序，都要向德雷克支付一定的资金。
德雷克为城镇的公路设计了三条单维度线，每条线的长度都是一个程序单位。现在，德雷克沿着公路回家，这时，德雷克却发现自已走不动了。
前面的路被一群猫（一种程序）堵住了，虽然这些猫比德雷克的脚大一点而已，但德雷克并不能跨过这些猫。因为德雷克的公路只有一个维度。德雷克可以跳跃，然而他的虚拟世界坐标不会因此改变。
于是，德雷克只好手动改变自已的虚拟世界坐标，回到了自已的家。
德雷克的家位于世界中央的繁华地带。程序居住的建筑物高大而华丽。然而，德雷克的家很小，只有下水道井盖那么大。在街区的拐角处，有一把椅子，那里便是德雷克的家。
德雷克的家中除了一把椅子，还有德雷克创造的第一个程序。
输出文本串：你好，世界！
这个程序占地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德雷克静坐在椅子上修生养息。希望程序们能早点支付租金，以此来偿还吃饭的开销。
“德雷克先生，我是低阶程序珀斯。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德雷克睁开了眼睛。
“（意识）珀斯先生，你要来支付租金吗？”
珀斯：“先生，您的世界又被堵住了，我们希望您能给公路增加一个维度，这样，我们就不会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德雷克：“（意识）我尽力了。我的世界已经够拥挤了，没有更多的空间可以使用了。你瞧瞧，我想睡觉的话只能坐着睡觉。难道你们希望我站着睡觉不成？”
珀斯：“您每次出行的时候也很不方便，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德雷克：“（意识）之所以会堵，是因为有些程序不会过十字路口。给你个任务，在公路上画上等距移动的标记点，只要间距和移动速度合适，前后方向行进的点和左右方向移动的点就能互不干扰的通过十字路口。让所有的程序都沿着点移动。你来监管这些命令的执行，作为回报，你的租金减免5%。”
珀斯：“很好，我很快就能把这些计算安排妥当。不过，德雷克先生，您的系统里没有足够的存储空间来存储这些标记点。”
德雷克咬了咬牙，把自已那可怜的空间又割掉了一部分拿去储存标记点。
现在，德雷克的家已经没法坐人了。于是，德雷克挥舞手臂，屏蔽自身周围的重力场，他双脚脱离地表，在属于他的那小片区域里漂浮了起来。接着，德雷克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德雷克先生。”
德雷克睁开眼睛。
德雷克：“你们是来交租金吗？”
低阶程序：“不，我们是外来的程序，我想看看您的心灵仪里有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供我们一家居住。”
德雷克往他后面一瞧，这个程序的后面跟了30多人。
于是，德雷克打开心灵仪的面板，查看存储器的状态。用来给程序居住的存储空间基本上都满了，系统盘肯定不能装程序，不然会影响心灵仪的性能。重要文件的存储空间也不能拿去出租，不然，德雷克的存储器会连邮件都接受不到。
德雷克：“我的世界满负荷了，甚至连我自已都没有一个容身之地。去别的地方寻找住所吧！”
德雷克挥手一攥。整个虚拟世界瞬间收敛，变成了德雷克右手上的一道符文。德雷克的虚拟世界将会随着德雷克一同在心灵仪网络中游荡。
程序：“既然你连容身的地方都没有，那么，你到底住在哪里？你的代码没有根源吗？”
德雷克：“我的根源，在我的大脑里。作为人类，我们居住在现实世界的生命维持舱，而且需要支付物业费。我们人类不像你们程序，不吃不喝也能活命。我并不富裕，只能驮着我的世界在虚拟世界中四处游荡。我走到哪，我的家就在哪。”
程序点了点头，告别德雷克远去了。
德雷克等待了接近三个小时，收获了一定租金。这些租金足够支付德雷克的饭钱，然而，德雷克的债务远不止这些。德雷克拖欠生命维持舱的账单已经有三个月了，如果月底德雷克还不能偿还债务的话，德雷克将会被驱逐出生命维持舱。被驱逐出去生命维持舱后，德雷克就必须在现实世界中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来照顾自已衰败脆弱的身体。
为了偿还债务，德雷克不得不去变卖自已的物品。
（高维虚拟世界，瑞斯克洛斯）
虚拟网络上的人类主城——瑞迪克洛斯没有固定的形态，德雷克在纯光子铺成的街道上行走。这个世界的形态不断变化，这个城市有非常繁多的功能区。不过，没有人知道去一个地方的具体路线，四通八达的扭曲空间在城区里交汇，把这里扭曲成人类无法理解的空间。人类随便往前迈一步，有可能就是一千米远。
德雷克来到光子街道，一艘飞船朝德雷克疾驰而来。然而，飞船只是穿过德雷克，行驶到了远方。
虚拟世界中，这些飞船都是数码模型。相互接触只会穿模，不会碰撞，除非系统开启物理引擎。
（瑞斯克洛斯，网络商城）
在无穷维度的商场里，人能够看到任何东西。利用双眼效应，这里有一种体验四维视觉的简单方法。
睁开双眼，然后将你的右手手指轻轻挡在你的右眼附近，用左眼阅读本文。你会发现你可以看穿你的右手手指并阅读手指挡住的文本内容。透视大概就像这种感觉。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视觉。要对大脑有信心，人类可以轻易使用高维度视觉。
德雷克：“（意识）心灵仪，商业中心在哪？”
一道意识注入了德雷克的大脑，这道意识便是所谓的路线。
当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行走的时候，人大脑中海马区附近的细胞会默默的记录下路线，精确的把世界写进一个细胞组成的地图中。
心灵仪地图根本不需要看，便能理解。这种地图是一团意识。你想知道某个空间坐标，心灵仪会在那张细胞地图上绘制新的路线。于是，理解城市空间结构的感觉，就像是回忆回家路线。
（高维虚拟世界，商业中心）
商业中心已经无法用人挤人来形容这里的拥挤了，正如数码模型不需要空间，各种用户都重叠在了一起。这时，云计算网络开始通过德雷克的大脑结构分析德雷克的性格，直接将德雷克无法抗拒的商品摆放到他的面前。于是，德雷克条件反射般的选中了一件衣服，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为何要选择这件衣服。
德雷克知道自已债台高筑，德雷克强压心中的购买欲望，狠下心把购物车里的商品一键取消。
德雷克来到旧货市场，出售一些自已用不到的程序代码。
德雷克：“（意识）我想卖掉我的模样。”
服务员：“好的，德雷克先生。”
一道绿波扫描过德雷克，德雷克身上闪亮的衣服缓缓消散。德雷克在虚拟世界中那英俊帅气的面庞与之一起消失不见。
德雷克的虚拟世界投影变成了最初的模样，那就是系统随机赋值的面孔。
现在，德雷克的面孔已经和刚出厂的低阶程序没有区别了。德雷克连镜子都没照，就离开了商店。为了偿还债务，德雷克别无选择。
德雷克来到了公司。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申请到更多的工资。
于是，德雷克挥舞双臂，引导代码流穿过身体。随着一道亮光，德雷克来到了他所在的公司，准备新一天的工作。其实，虚拟世界是没有”天“这个概念的。虚拟世界只有白天，到处都是一片光明。如果用户想要夜晚，则需要调节心灵仪输入状态。虚拟世界里，上下班没有固定时间。用户随时都可以来上班，工资按工作时长分配。
（现实虚拟世界，伊丽娜集团总部）
德雷克来到办公室，拉开办公室的门。此时，德雷克的老板加利多正在分析数据。
德雷克：“（意识）老板，我已经处理好米歇尔了，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这时，另一个加利多抱着一大堆数据来到办公室。
加利多一号：”德雷克，你的办事效率太低了，连这种小客户都要弄那么长时间。“
加利多二号：”德雷克，来，这是你的工作汇总，拿好，别扔了啊！“
同时，加利多三号把另一堆文件摊到德雷克的心灵仪界面上。
加利多三号：”德雷克，这个是新来的活，公司里缺人手，这些活交给你了！“
德雷克一脸苦笑。他已经看不见他眼前一大片加利多老板了。此时，德雷克眼前堆满了文件列表。
不一会，加利多本体穿着游戏里一身亮眼的装备来到德雷克面前。
加利多：“（意识）小伙子，这次别再往我这边发消息了，消息统一发给加利多三号！”
德雷克伸出手擦掉遮挡视野的一大片文件
德雷克：“老板，我想……”
众加利多：“什么？”
德雷克：“（意识）能不能给我增加点工资？”
加利多们眼神互相示意了一下，加利多三号来到德雷克面前。
其余的加利多离去了。
加利多三号：“德雷克，工资方面的事情我说的不算。你需要给系统提交份申请表格，让系统来调节。”
德雷克：“（意识）求你了，再有两天我的合约就到期了。要是我还不上债务，我就会被驱逐出虚拟世界……能否帮忙润色一下我的业绩，在申请工资上帮我一把？”
加利多：“帮不了，你的业绩数据我没法改。你自已解决吧！”
德雷克：“（意识）帮我的业绩点个赞总可以吧！“
加利多：”再多的点赞也没法影响系统的评定。我很忙，我先去数据中心了！“
加利多消失不见。
德雷克摇了摇头，离开了办公室。
点赞仅代表了别人的肯定，除此之外，别无意义。离去时，德雷克不仅查看了自已的点赞，也查看了其他人的点赞情况。获赞的人一直不多，因为繁忙的工作中，很少有人会花上一秒点个赞。正因如此，德雷克还有大部分员工已经有好久没有获赞了。
德雷克在走廊里移动的时候，忍不住查看了一下上次获赞的历史记录。当时，身为程序猎手的德雷克和他的团队从网络上抓捕了一名泽奥人抵抗组织通缉犯。当德雷克和他的团队归来的时候，全公司的人夹道欢迎德雷克和他所在的团队。那天，团队的每一位成员都获得了大量点赞。除了点赞，团队的每个人都得到了大笔奖金。
然而，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危机，这种事情将再也没有机会出现第二次。
于是，德雷克一边行走，一边在脑海中填写申请表格。
（高维虚拟世界，程序工厂）
本质上，程序工厂是一个程序员编程的地方。不过，程序工厂相当庞大，数以百计的程序员在这里探索人类意识。与办公室办公不同，程序员不需要坐在办公桌前敲击键盘。想写什么，直接想出来即可。心灵仪系统会检测程序员的脑电波，然后直接写成他们希望表达的内容。
此外，在虚拟世界中，上百万立方千米的虚拟世界，可以轻松塞进纽扣般的芯片里。这样，人类便不必在现实中大费周折，建造楼房或是其他的夸张建筑。在这里，研究人员可以通过心灵仪进行心智联网，从而解决跨专业的问题。通过心智联网，心灵仪能把研究效率连翻数倍。程序员并不了解化学方面的问题，化学家不懂代码。意识联网后，程序员能蒙上眼写化学式，化学家能随手构建大数据库框图。程序工厂中，大量科研人员正在研发新科技新产品，力图创造更强大更完善的新东西让人类的发展迈上新的台阶。
人类一周只有两天工作，每天工作时间还不到4个小时。工作以外的时间，统称为周假。
德雷克却更希望加班。德雷克的一周里，六天都在工作，每天工作8小时，还不算夜班。就算到了周末，公司里依然能看到德雷克的身影。
通过走廊后，德雷克在等候区见到了新来的同事——艾博。
德雷克：“（意识）原来你就是新来的程序猎手，欢迎来到我们公司！艾博。我是德雷克。”
德雷克走上前与艾博握手。
艾博：“（意识）很高兴见到你，德雷克。我之前是网络外交部的，我觉得这边的东西应该会很有意思，所以我就到这边来了。对了，你都玩什么游戏？有空加个好友吧！”
德雷克：“（意识）好的。我现在就加……等下，我和你已经是好友了。上次我们去安德森深海共和国钓鱼的时候我和你是一队的。那次我们花了整整两小时吊上来了一条重达一吨的鱼，你有印象吗？”
艾博摇了摇头。
艾博：“（意识）钓鱼？有这回事吗？抱歉，和我我钓过鱼的人太多了，我钓上来的大鱼也太多了。我很难记住都有谁和我一起组过队。说到钓鱼，你周假过的愉快吗？“
德雷克摇了摇头。
德雷克：”（意识）一般般。“
现在，德雷克与艾博来到了数据库门口，检查代码。
艾博：“不久前系统给我调高了工资，假期我去虚拟世界里玩了个痛快，我去了……”
德雷克并没有认真接收艾博传送来的意识，而是悄悄查看了一下艾博的信息面板。难以置信，今天竟然有好几百人给艾博点赞！这怎么可能？
德雷克：”（意识）……其实我并不喜欢玩游戏。我很好奇，你怎么付清生命维持舱的租金的？“
艾博：”生命维持舱？哈，那点小钱还不简单？对了，德雷克，你怎么用这么呆萌的面孔？太土了！就这样？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德雷克惊慌失措地用手挡了一下自已那臃肿的系统随机面孔。
德雷克：“（意识）我觉得……这种面孔比较喜感。哈，应该会很有趣。”
艾博：”没错，你看起来像极了低阶程序。你以为换成低阶程序的模样，就能骗过他们了吗？哈哈哈……“
艾博的笑声刺痛着德雷克的耳膜，德雷克的内心五味杂陈。
艾博：”生活不要太拘谨，该玩玩，想玩就玩，放假后多去消遣娱乐啊！“
德雷克摇了摇头。
德雷克：“（意识）我早玩腻了。之前我玩过的游戏和程序，比我写的代码都多。我觉得，最好的休闲，就是睡觉。熬夜伤身体，四处闲逛花销太大，闷在家里过于无聊。唯有睡觉最为美好，节约资金调养身体，放松身心活跃大脑。”
艾博：“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多出来走走，德雷克。说到这里，我差点忘了，周假期间我又认识了一个很漂亮的小程序，我把她收养了，然后我们一起去了好多地方……你自已宅在家里，多没意思！找个陪你聊天的程序也行啊！虚拟世界里有那么多低阶程序，随便包养几个，系统甚至会给你倒贴钱。”
德雷克：“（意识）不久前，我也在家里养低阶程序，然而，我养的低阶程序通过认证成为高阶程序，跑了。现在，我家里到处是一群见了面连招呼都不会打的奇怪程序。”
艾博：“你那获得晋升的高阶程序养了几年了？”
德雷克：“（意识）半年。”
艾博：“你的程序怎么进化的那么快？你开挂了吗？”
德雷克：“（意识）并没有，我只包养了她自已，并且，我和单独她交流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艾博：“那么，这之后你有没有包养新的程序？
德雷克：“（意识）没有。纯粹是因为……我不想包养了。”
接着，德雷克不耐烦地指了指手表。
德雷克：”时候不早了，早点干活吧！”
艾博：“没事，我们人类清闲的很，说说笑笑，开开心心，聊个天，交流下感情，互相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为何要这么急着去工作呢？工作呢，忙上两分钟就很给他们面子了！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了……”
德雷克：“（意识）艾博，我和你玩个游戏怎样？”
艾博：“好啊！你有什么新的游戏吗？”
于是，德雷克从兜里掏出一枚圆硬币。
德雷克：“（意识）我来旋转这枚硬币，然后拍下，你来猜硬币是正面还是反面，怎么样？”
艾博：“好啊！”
于是，德雷克笑着弹动硬币，让硬币在控制台上飞速旋转。
啪！德雷克扣住硬币。
艾博：“（意识）反面！”
德雷克伸开手，果然是反面。
艾博：“这个游戏太有趣了，我之前从来没玩过，我们再猜一次吧！”
德雷克：“好啊！”
于是，德雷克迅速扫一眼控制台旁边的传送按钮，接着，他巧妙的弹动硬币，让旋转的硬币缓缓往那个方向移动。
当硬币移动到按钮附近时，德雷克一巴掌拍下硬币和传送按钮。
艾博被传送到了其他的虚拟世界。
德雷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朝着艾博之前所在的地方摆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第二章内容概括：第二个主角德雷克在虚拟世界中的活动过程，展示了他吃饭购物和工作的过程。他的生活正变得艰难，他会得到一夜暴富的机会嘛？）
（其他的补充：在这本旧小说基础上诞生的新小说中，除了主角和他的上司外，其他人都遭到了删除。他在小说里的真实姓名其实是瑞德，为了避嫌，旧版本中的人名使用查找替换统一替换为德雷克。德雷克在新版本小说变成了星系的九个统治者之一，虽然整个新版本小说的剧情在长达六年的连续修改后已经和这个没有一句话是相同的，但他依然保持着生活上不可逆转的困境，哪怕是星区的统治者，想吃一顿面条都要被催上一次债。他的上司有幸得到了保留，剧情设定上瑞德变成了他的上司，而且是从他手下最垃圾的员工变成了他的直系上级。相较于旧版本的短短几句，他的老板有幸在新版本获得了更多的塑造，变成了一个更虚伪，更两面三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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