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微风流过,也带着时间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去。
亥时已至,酒意微醺,诗会上的气氛也越发地飘然起来,其间倒是也出了几首还算不错的诗作,只是还未达到传世前年百年的程度,也就未拿到台上去吟唱。
69書吧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声狂笑。
“哈哈哈哈!今夜得与云兄,陈兄相识,我心甚欢,忽得散曲一首,拿笔来!”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周俊彦,他此刻看上去竟是醉意朦胧,头发也颇有些凌乱,畅意狂笑着,一副若疯似癫的模样。
不远处的侍女闻言,赶紧小跑过去,递过毛笔后,又小心地将宣纸铺开在了桌子上。
周俊彦接过毛笔,立刻便狂放不羁地在宣纸上挥毫起来。
对于诗词曲赋这样的东西,能福至心灵,忽有所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众人见此,皆是不敢凑得太近,生怕惊扰到了周俊彦脑中的那一抹灵光。
白鹿书院的一众学子甚至还死死地盯住了文德书院那边,生怕文德书院的学子会在这个时候使坏,
不过这样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在这种众目睽睽地场合下,任谁也不敢去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下作之事。
半晌过后,周俊彦一气呵成,随后直接将手中狼毫随手一扔,接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他看上去竟是如此的豪迈洒脱,惹得不少佳人心儿陶醉间,美眸里竟也是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了阵阵波光。
江意也注意到了白鹿书院这边的情况,周俊彦他自然是认识的,文采虽然比不上他,可也差不了太多。
此刻见状,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因为不知道周俊彦写了些什么,也就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起来。
侍女小心地吹干了墨迹,随即立刻便将宣纸送到了首席位置。
姚老拿过宣纸,瞥了一眼后,笑呵呵地给众人介绍道:“倒是不多见,这竟然是一首散曲。”
随即,他便念诵了起来。
《折桂令·中秋》
【一轮飞镜谁磨?照彻乾坤,印透山河。】
“呵呵,不错不错,这一句反问虽然比喻和语言简单,倒也是不失优雅。”姚老停顿下来,夸赞了一句,随即又继续念道:
【玉露泠泠,洗秋空银汉无波,比常夜清光更多,尽无碍桂影婆娑。】
“诸位,这一句竟是更佳了,这位学子不去直视月亮的光芒,反而是去描绘它遍洒在大地、河川、山林上之后的效果。”
“秋夜白露清,银河星光净,树影婆娑,明月清光,相与无碍,好一幅幽静、空灵的图画,妙啊!妙啊!”
姚老捋了捋胡须,眼中已是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来。
【老子高歌,为问嫦娥,良夜恹恹,不醉如何?】
“哈哈哈哈!好一个老子高歌,不醉如何!如此良辰美景,岂有不醉之理!好好好!此曲实乃传世佳作,须得满饮一杯,诸君,请了!”
说罢,姚老率先端起酒杯,颇有些快意地一饮而尽。
随后,他便将宣纸传了出去,首席的各位大人们接过后,轮番细细品味了起来。
当徐老看完后,在看到那题名上书写的周俊彦三个字后,更是连干了三杯之后,才畅快地大笑起来。
随后,他看向了施文庆,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哈哈哈哈!周俊彦那小子倒是有长进了,不知信之以为此曲如何啊!”
施文庆也已经看过这首散曲了,他心中震惊的同时,心情自然是颇为的不美了,不过在月色的掩盖下,他那明显已经有些发黑的脸色倒是看不怎么出来。
此刻听闻徐老这显然是在挑衅的话语,他很想发怒,怼上两句,可是一想到之前文德书院的学子所作的诗词,竟是没有一首能比得上这首散曲的,他又只得忍了下去。
他稍有平静后,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颇有些勉强地回了徐老一句:“此曲甚好,甚好!”
“哈哈哈哈!”徐老见他这副模样,却是笑得更加畅快了。
“好了,拿到台上去吟唱吧!如此佳作,想必其他学子也是期待已久了。”
随即,便有侍女接过了宣纸,拿过去交给了台上一名颇善诗词的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在看完后,顿时一愣,随后便是生出了一股莫大的欢喜,如此一首传世佳作由她第一个吟唱出来,她不但名气会暴涨,而且她的名字也能与这首散曲一起,流传于世了。
台上的歌舞声已经停止,台下的学子们见到这一幕,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自觉地住了口,等待着这首传世佳作的面世。
花魁娘子又再默念了一遍,确定自已不会出错后,随即又深呼吸了两口,将自已调整到最佳状态后,柔声地吟唱了起来。
“《折桂令·中秋》”
......
半晌过后,待得花魁娘子动情地念完,此刻偌大的广场上已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过去,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好!”
众人才仿佛如梦初醒般,纷纷拍手叫起好来。
而白鹿书院的学子们,更是激动地手舞足蹈着,几乎要将嗓子都给喊破了,同时也一个个挑衅般地看向了文德书院那边。
“深源兄,此曲......”
文德书院的一众学子皆是被这首散曲震惊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的同时,纷纷看向了江意。
江意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好看,为了今夜的诗会,他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一首诗作,本以为能十拿九稳地拔得头筹,可是此刻,周俊彦这首散曲一出,他却是不敢保证了。
他不得不承认,周俊彦这首散曲的确不俗,与他所准备好的诗是难分高下的,可是他身为金陵城才子第一人,这却让他怎么接受的了。
“云兄以为此曲如何?”陈会笑着问道。
“挺好,俊彦兄大才啊!”云颢也是颇为欣赏地说道。
“那与云兄那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相比又如何?”
“这个嘛,却是不好比的,只能说是各有所长了。”云颢淡淡地笑了笑,随即,他左右看了看,疑惑道:
“咦?俊彦兄呢?”
而这时,周俊彦在抒发了心中的意气之后,又情不自禁地连干了好几杯,却是早就已经醉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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