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领头的护卫来说,既然已经选择了站队,先前又得罪了人,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得罪下去了。
而且有句话不是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想来即使得罪了眼前这位讲规矩的徐老,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果。
可要是江意那边误会了,以为是他不听吩咐,擅自将人给放进去了的话,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那可就不好说了。
“徐山长还请莫怪,卑职之前听徐山长说,这位公子是白鹿书院的学子,不知这位公子可有什么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还请这位公子拿出来,如此也好让卑职有个交待。”
他伸出手挡在门前,脸上却是一脸恭敬地说道。
“哼!拿着朝廷的饷银,当的却是江家的狗,江宗那老匹夫,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了。”
徐老气得把胡子吹得更高,随即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牌子,怒冲冲地朝着那领头的护卫砸了过去。
领头的护卫也顾不得徐老这不痛不痒的举动,赶紧将那块牌子接在了手里。
他定睛一看,这块牌子的确是代表白鹿书院学子的身份令牌,只是他用手摸了摸后却感觉到,那牌子上的墨迹怎么好像还未完全干透似的。
见到那领头的护卫磨磨唧唧的样子,徐老更加的不悦了,他淡淡地说道:
“现在能放行了吗?之前你拿规矩说事,即使你是受人指使,老夫也不会怪你。可是此时,既然已经证明了身份,你要是再敢拦着的话。”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陡然间便是冷了下来。
“老夫虽然还算是个好人,可也不是好惹的。哼!”
感受到空气中突然间便冷下来的温度,此时此刻,领头的护卫哪还敢继续阻拦。
“徐山长说笑了,既然已经证明了这位公子的身份,卑职岂有再阻拦的道理。”
说罢,他一脸恭敬地将令牌递了过去。
“徐山长,请!”
徐老瞅了他一眼,却是不接,随后朝着云颢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是他的身份令牌,你拿给老夫作甚!”
护卫闻言愣了愣,随即又恭敬地将令牌交到了云颢手里。
拿着这块墨迹还未完全干透的牌子,云颢倒是大概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但是对于徐老为何能预先得知,今晚会发生这种故意刁难的事情,他却是猜不到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家出手帮了他,而且之前这位老人家还说过,为了他父亲的事情也出过手,这让他的心里不禁生出了一股暖意。
他拱着手,躬下了腰身。
“徐山长相助之情,子正定会铭记在心。”
云颢话音刚落,却不料徐老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起来。
“你叫我什么?你是我白鹿书院的学子,难道白鹿书院还有别的山长不成!”
云颢愣了愣,然后他看着眼前这位看似动了怒,其实却是很可爱的一位老人家,他不禁笑了起来。
“山长,子正有礼了。”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哈!”
徐老拍了拍云颢的肩膀,随即便大跨步地走进了文德书院的门里。
诗会上,一名相貌清逸俊秀的少年正与几名学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不时还会有别的学子过来,与他敬上一杯。
“陈兄,那晚你在海棠轩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啊!一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中途拦腰截胡,最终抱得美人归,真真是让我等好生羡慕了。”
这几名学子,都是来自白鹿书院,云颢去逛青楼那一晚,这几名学子正好也在,而且在最后喊着要将那首小词尽快散播出去的,也是他们。
而这名相貌清逸俊秀的少年便是陈会了,之前那几名学子认出了陈会后,便是颇有些激动地找了过来。
“对对对,不知陈兄当时可看见了陈文逸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哈哈哈哈!”另一名学子乐呵着说道。
“呵呵,这我倒是看见了,只是可惜啊,陈兄不是我白鹿书院的学子,不然的话,我白鹿书院也可以在他文德书院前面,扬眉吐气一次了。”
听着这些赞扬恭维的话,陈会却只是笑呵呵的,没有去接应,反而却是时不时的会左顾右盼一阵,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一样。
“对了,不知陈兄是来自哪间书院?若是陈兄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们白鹿书院,相信以陈兄的才学,山长必定会欢迎陈兄入学的。”又一名学子猛地一拍脑袋,突然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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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谢这位兄台相邀,在下从苏州府而来,这次来金陵城,也只是想着游玩一番,之后还是会回去的。”
“哦,这倒是可惜了!不过想来也是,以陈兄的才学,必定是有书院重点栽培的。”
“好了好了,今晚难得与陈兄聚在一起,就别说这些扫兴之事了,我们一起敬陈兄一杯。陈兄,请!”
“陈兄,请!”
白鹿书院的其他学子闻言,也是纷纷端起酒杯敬了过去。
不远处的地方,坐着的全都是文德书院的学子。
乍然一看,江意和陈暄也在其中,而看这帮学子的座次,明显就是以江意为首了。
诗会上歌舞乐曲声不断,虽然有些嘈杂,不过陈会这边,几名学子的声音不小,却是清晰地传进了文德书院这群学子的耳朵里。
“废物!”
江意盯着陈暄,冷冷地呵斥了一句,其余几名文德书院的学子也是颇有些埋怨地盯着陈暄。
被江意不留情面地当众喝骂,陈暄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吱声,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后,颇有些不快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灌进了喉咙里。
“怎么?你不服气?要是你真有本事,今晚就作出一首真正的佳作来,给我狠狠地把这记耳光还给白鹿书院那群垃圾。至于你之前所作的那首《紫骝马》,哼!也不过就是一首垃圾而已。”
其实那首《紫骝马》还算是不错的一首诗,只是江意在见到陈暄那颇有些不服的神色后,故意挤兑罢了。
这时,有一名心地还算良善的学子见状,倒是对陈暄生出了一些同情,他刻意打岔道:
“从那首小词来看,那陈会的确是有些诗才,文逸兄输了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在我等看来,他定然是比不过深源兄的。”
“这话说的在理!以深源兄的文采,今晚的诗会,深源兄必定会是主角,替我文德书院,还有帮文逸兄找回场子这事儿,我等恐怕是无能为力的,只能仰仗深源兄了。”
“正是正是,今晚的诗会上,深源兄必定会大放异彩,深源兄的名声必然也会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
这群学子倒是不傻,一个个都看出了之前那名学子的心思。
虽然大家平日里都不是太喜欢陈暄这个酒鬼,不过这种既不费钱,也不费力的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于是便纷纷地开始效仿起来。
“哼!”
被这样的马屁包围着,江意的心中虽然很是舒坦,不过却仍是故作不悦的,盯着陈暄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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