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姚世叔吩咐,那小侄也就不作推辞了。”
江意看了看天上那轮正洒下着清光的明月,他故作思索了片刻,随后笑了笑。
“今夜既值良辰,又得皓月当空,如此良辰美景,实乃是一件幸事,在下近日总是回想起幼时的事情,此刻心有所动,忽得诗一首,名曰《古朗月行》,这便献丑了。”
说罢,他往前踏出一步,脸上露出了回忆之色。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他顿了顿,又往前踏出一步,心生向往。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接着,当他踏出第三步后,他竟是又换作了一副颇有些愤慨的样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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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又踏出了第四步,已是来到了舞台边缘。
【阴精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当这最后一句吟诵完,他的脸上竟是已挂起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而此时此刻,所有人在听完整首诗后,皆是被那瑰丽神奇的辞藻所吸引,陷入了深深地想象之中。
这如足球场大的广场上,竟是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
云颢在听到这首诗的第一句后,便已然是愣住了。
“我去!不是吧!这操蛋的时空,竟然把李白都给安排了!”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然而,他的这一点不爽,在下一刻就被如雷的掌声和喝彩声给淹没了。
“哈哈哈哈!深源兄不愧是我金陵城才子第一人,四步成诗,让我等好生佩服。”
“不错不错!如此华丽的词藻,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深源兄此诗一出,后人再作诗词时,恐怕再也无人敢以月为题了。”
文德书院的学子们纷纷激动地拍起了马屁。
陈文逸在听完整首诗后,先是一阵惊叹,随即便颇有些不甘地低下了头去。
首席位置处。
施文庆捋着胡须大笑起来,他颇有些得意地看向了徐老。
“元直啊,这首《古朗月行》与周俊彦那曲《折桂令·中秋》相比,你以为如何啊?”
在这种事情上,徐老向来秉持着公平公正的立场,可是他见不得施文庆那副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于是脸色一甩,冷哼了一声道:
“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不过就是旗鼓相当罢了。”
“什么旗鼓相当!明显就是江深源更胜一筹,元直,莫非就因为周俊彦是你白鹿书院的学子,你就要故意偏袒他吗?”
施文庆听得此言,顿时就变得不悦起来,毫不遮掩地挤兑了一句。
见施文庆怀疑自已的品行,徐老顿时气得吹了吹胡子,就要与施文庆好生辩上一场,不过这时,姚老却突然笑呵呵地说道:
“好了!元直,信之,你们也别争了。依老夫看,周俊彦所作的《折桂令·中秋》与江深源这首《古朗月行》的确是旗鼓相当的。”
听见姚老这番论断,施文庆更是不服,他突然站了起来,顿时就要与姚老也争辩个高下,不过却被姚老摆了摆手制止。
“信之,你先别急,听老夫把话说完可好啊!”
随即,他又挥了挥手,示意施文庆坐下后继续说道:
“周俊彦此曲乐天放旷,而江深源之作也是颇为的雄奇奔放、清新俊逸,二人的想象力都是极其丰富。所以这两首作品的风格与意境倒也是颇有些相似了,算是打成了平手。”
“不过从辞藻上来看,江深源所用的词句倒是更显华丽一些,若是圣上在此的话,江深源这首诗想必会更对圣上的胃口。”
“不过可惜的是今夜圣上未能亲临,所以就只能算作平手了。”
说罢,姚老看了施文庆一眼,笑了笑道:“信之,老夫这样的评判,你以为可有失偏颇啊!”
姚老乃是当世大文豪,无论是名气还是地位,比之施文庆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也算是给了施文庆一些面子,施文庆也就不可能再去争辩些什么了。
不过他却是仍有些不服气,冷哼了一声后,算是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席间,陈会也被江意这首诗给震惊到了,她不禁看向了云颢,却发现云颢竟是一副颇为古怪的样子,她不由好奇地问道:
“看云兄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被江深源这首诗给震住了,可是云兄为何作出这样的表情,却是让在下颇有些不解了。”
云颢闻言,从给李白打抱不平的遐思中回过神来,他吐出口气,认真地问道:“你听说过李白吗?”
“李白?”
陈会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李白是谁?很有名吗?”
“嗯,在我们那很有名,他写诗很厉害,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云颢笑了笑。
“你们那里?写诗还很厉害?难道云兄所说的李白也是云家村的人?这样的话,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以陈会的身份,对于云颢的来历,他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自然也知道了云家村被屠戮的事情。
此刻她不经意间说出了这样的话,倒是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眼中露出一抹歉意之色道:“抱歉了,云兄,在下不是有意要提起的,还望云兄不要往心里去。”
她颇有些忐忑地说着,不过云颢却只是笑了笑道:“陈兄,无妨!那些事情本来就已经发生了,在下岂有责怪陈兄之理。”
而这时,云颢也意识到陈会已经摸清了自已的底细,可是他对陈会的身份却还是停留在猜测阶段,于是他想了想后,突然神秘地笑了笑。
“陈兄,在下想与你打个赌,不知可否?”
“打赌?”陈会愣了愣,随即问道:“赌什么?”
“嗯,就赌在下待会儿所作的诗词能胜过江意那首《古朗月行》,若是在下做到了,还请陈兄告知你的真实身份。”
陈会看了云颢一眼,对于云颢想要知道自已的身份感到了一丝意外,不过她想了想后,猜测云颢大概是因为自已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倒也就释然了,她轻笑道:
“呵呵!云兄倒是对自已的文采很是自信,不过云兄要是输了呢?又当如何?”
“要是在下输了,无论陈兄想要在下做什么都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哦?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如此,这个赌约在下接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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