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猜是他发来的。
围歼乔克那天,警察的另一队人马也对andre行了围捕。
后来雨荷听到的消息是andre于乱枪,但并没有找到尸体。
难不成他根本没死?“不可能.”
冷非凡认真想了想:“老潘的部下亲自对他开的枪,一枪打进太阳穴,还能活?”
“可是警察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雨荷仍坚持。
冷非凡提醒她:“安安还活着。
警察围攻的时候,并没有对手无寸铁的安安开枪。
很有可能是她把她哥的尸体带走了.”
雨荷将信将疑的点头。
再次听到andre死讯,她仍会心里很压抑。
如果可能,她宁愿他没死,而是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如果可能,她还希望——他从此不再作恶。
可这个注射器和这两小瓶药是谁送来的?目的为何?雨荷不解。
而冷非凡却忽然懂了。
因为他渐渐回忆起当初andre雨荷用药时的情景——虽然当初摄像没有完全捕捉到时实状况,但隐约可以看出来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用的就是这两个颜色的药。
解药?冷非凡满心疑惑。
andre然死了,难道他的同党还能好心给曲雨荷送来解药?如果不是,那就是毒药……以“解药”之名,引诱她用到自己身上。
这一点比较能说得通——属于乔克余党的报复行为。
“怎么办?”
雨荷抬眼问他。
她对注射器这种东西实在恐惧,他在身边,她才能勉强多看几眼。
并且那里面的东西来路不明,颜色诡异,很明显不是什么常规液体。
“交给老潘吧,本就是他的工作.”
冷非凡说。
――一家人,终于要住到一起了……楚兰馨因为乔克的事,这几天心乱如麻,她决定搬回听香水榭之前先到寺里去静静心。
去的还是安放冷圣荣骨灰的寺庙,身边仍是逸风相伴。
冷老太太一早回听香水榭的路上在想:这俩人如果愿意,在一起过她也是不会反对的。
毕竟死者已矣,生者求安啊。
不过,这个只是想法。
而听香水榭里的小两口,就很现实了。
老太太想着一家子总算要团聚,就忍不住要心花怒放,到了听香水榭大门口,有意不摁密码,而是摁了门铃。
门从外面被打开,和从里面被打开,此时,对老太太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代表的只是你打开了家门;而后者,则表示家里有人等你。
只是,摁了半天门铃,竟然没人给开。
老太太那点好心情渐渐流逝……而彼时,别墅宽敞的卧室里,那张天蓝色丝绸面料被单里,雨荷还窝在某人怀里睡的懒猫一样。
冷非凡早就听到了门铃声。
只是,昨晚折腾得她太狠,这会儿他舍不得叫醒她,轻手将她脑袋托到枕头上,放她安睡,自己伸手捞起零落到地上的睡袍裹上,下楼去开门。
通过可视门铃看到是老太太,他下意识掩了掩大喇喇敞着的胸襟。
只是……一开门,老太太的注意力仍被他胸前别样的“风光”吸引——不怪老太太眼睛不往别地方瞧,关键那处太勾人眼球。
“你……”老太太本来兜着一口久等的怒气,一开门当看到孙子的胸口时,直接话锋一转,问:“你这……怎么回事?”
冷非凡还未完全苏醒的声音“哦”了声,格外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那个——您怎么这么早来了,司机呢?”
他急转话题,说着探身去老太太身后帮她拿行李。
哪知老太太顺手,正好扯着他的衣襟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更加吃惊:“怎么这么多黑紫青?”
冷非凡难为情的紧闭了下眼睛,感觉耳根有点热。
他当然不能说是某个忽然萌生恶趣味的女人,扬言要报复他每次在她胸上种草莓的行为,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给他一颗颗种的。
所以……也不怪他后来收拾得她那么惨。
红着一张脸把老太太请进来后,冷非凡本想赶紧“逃”的,谁想被老太太一声“站住”给喝住。
“还没说你身上那些黑紫青怎么来的呢.”
老太太双手叠在拐头上,问话的语气变的闲适许多。
想来是猜到了什么。
人老了,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恶作剧。
而此时,老太太一大半是抱着看自家孙子出丑的心态来问的。
冷非凡眼神闪烁,抓耳挠腮,活像小时候做了什么难为情的事之后的样子。
正不知道如何圆过去,某只小懒猫一身轻透丝薄的睡衣嘤咛着从楼上下来。
像是被楼下的动静吵到了,秀眉微蹙着,一路走下来眼也懒得睁:“老公,我渴了.”
她柔嫩着嗓音一边撒娇一边凭直觉就扑向冷非凡。
冷非凡微惊了一下,连忙伸手接住她。
小懒猫顺势藕臂一勾,搭上他的脖子,软绵绵的贴上来,小嘴儿就去勾他的脸。
仍然未睁的眼,丝毫没感觉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双诧异又惊喜的目光正待他俩的现场直播。
冷非凡却不能太放肆,抻着脖子躲了躲。
闭着眼的小懒猫不乐意了,格外绵长的嘤咛一声表示抗议。
那声音娇嫩的简直滴水儿,令旁观者都心头一阵酥麻。
更别提冷非凡。
他其实受用极了,只是有“第三者”在场,怎么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分。
所以揽着她的细腰提示一般轻掐一下:“好了,你站好,我去倒水.”
“不嘛.”
小懒猫继续撒娇:“抱着我去.”
说着又软软的向他身上挤了挤。
冷非凡脸上欢喜的表情便怎么掩也掩藏不住了,他喉结耸动,爆发一声低沉而无奈的笑。
索性揭穿:“奶奶来了.”
“在哪里?”
小懒猫混沌的那根弦还没清亮,她只以为老人家还在门外,等着开门呢。
哪知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在这里!”
声音一出,雨荷如遭电击,瞬间醒透。
从冷非凡怀里猛得钻出来循着声音找去。
当凌乱的视线终于定格儿在面前这个端端正正站着、一本正经看他们“亲热戏”的老人身上时,她的脸“轰”的滚烫起来。
“奶……奶奶。
我、那个……冷非凡――”她找不到话来解释,不禁羞怒,想把责任推到冷非凡身上,于是转回身来对他大叫:“奶奶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冷非凡半笑着掀她一眼,不说话。
任她发脾气。
倒是雨荷自己,认识到是她自己不察的缘故,故而哭笑不得的偃旗息鼓下来。
羞死了!她双手掩面,简直没脸见人了。
老太太看够了孙子和孙媳妇的笑话,刚才被挡在门外的那点儿小恼火早已烟消云散。
她惬意的叹了声,自顾说:“籽言现在怎么也养成睡懒觉的毛病了?这可不好。
我得去把她叫起来.”
说完,旁若无人的路过他俩,径直去了一楼刘姐的房间。
只是她边走边叹:“哎呀,要是籽言能尽早有个弟弟或妹妹就好了。
好过一个人,孤单.”
这话本没什么,但雨荷这会儿听着觉得刺耳。
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就好像那话带着股暧昧的气息,擦了她敏感的耳珠一般。
待刘姐房间那扇门关上,冷非凡笑着走过来掰她的手:“小东西,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会撒娇呢,嗯?”
他歪着脑袋,看着她说。
雨荷羞的紧咬下唇,无话可说。
盯着他的眼神仍然羞愤:“你故意的吧?”
她急于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是故意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冷非凡一脸受用的笑意不动声色转为坏笑:“……惩罚我?”
他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提示意味倍儿浓。
雨荷爆红着脸羞涩的扔他一句:“……懒得理你.”
便转身蹬蹬蹬上楼。
冷非凡看着她急于逃跑的背影,一颗心恍恍惚惚像踩在云彩上。
嘴角含笑的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回卧室来。
仍然害羞的某只小懒猫悔不当初的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完蛋了,没脸见人了。
怎么办……”冷非凡端着水杯坐到床沿,隔被子在她屁股上轻拍一下:“怎么就没脸见人了?你又没有偷人!”
他说着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水杯塞给她。
雨荷“水壮怂人胆”,闭着眼咕咚咕咚几大口吞了水,狠狠抹了把嘴巴说:“我现在就去找奶奶承认错误去。
她老人家最不喜欢女孩子这样不庄重的样子了.”
说完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跑。
好在有人眼疾手快,抓着她的胳膊给扽回来。
她向外冲的力量大,被拽回来的力量也大,床沿正好磕着她的腿弯,她竟顺势仰倒到床上。
冷非凡别提多现成的压上来,充满柔情的看着,反问她:“承认什么错误?没听奶奶说吗,‘要是籽言能尽早有个弟弟或妹妹就好了’.”
雨荷大眼珠子懵懵的一眨一眨:“那……”“奶奶喜欢你在我面前表现这种‘不庄重’.”
他直接解释,然后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轻声说:“我――更加喜欢.”
雨荷觉得一股电流从耳珠入侵她体内,瞬间传遍五脏六腑,她人像要融化了一般,软的不像话。
冷非凡哪里能受的住这种诱惑,那还不是趁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结束后,雨荷半眯着眼睛,看他往垃圾桶里扔东西,才意识到他用过什么。
过程中,她的神志都喂狗了么,竟然没觉出来?“不是说要给籽言添弟弟妹妹么,怎么用这个?”
她有气无力的问。
冷非凡附身在她汗淋淋的香肩上亲一口:“不急。
籽言是剖腹产,得三四年之后呢.”
雨荷略怔了一下,感激的勾起唇角,点头。
这些事,她也从来没自己操过心。
都是他――都是他在默默帮自己记挂着。
包括每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造访的大姨妈。
被深爱着的男人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觉得,她都快被他给惯废了。
――老潘那边化验结果出来的很快,第二天一早,冷非凡就接到他的电话:“里面的确有解药的成分.”
老潘说:“不过我们至今没有完全研究透那种致幻剂,所以至于这个解药到底是不是完全对症谁也把握不准。
建议你别……”“但这是个机会.”
冷非凡打断他,心里早有打算。
“……”老潘的担心也是实实在在的。
就算是普通寻常的药仍是不能乱吃的,何况是这种以毒攻毒的药。
一旦不能克毒,势必会导致人中毒。
“在我身上试.”
冷非凡直接建议。
“你疯了?”
“我没疯.”
冷非凡仍是平日里的淡定从容:“我想给她一个安安稳稳的未来,而不是随时担心自己疯掉或者死掉.”
老潘捻着那两个只有他大拇指肚粗细的药瓶说:“可我们也并不能保证这一次就够!”
“对方既然能寄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管他是想救人还是害人.”
冷非凡猜的没错,他被注射过解药之后的第三周,雨荷曾经租房子的地方又收到一个包裹,仍是一个注射器和两小瓶药。
此后一个月,他又收到过一次。
每次他都是背着雨荷让老潘手底下的医生给自己注射的。
由于没有诱因引诱自己并发,所以冷非凡一时也验证不出来这解药管不管用。
直到立秋那天。
奶奶说今儿这日子要贴秋膘,让雨荷去超市买几个瓜。
吃瓜,故名“咬秋”,老一辈人相信,立秋这天吃瓜,接下来的秋天和冬天都不会拉肚子。
雨荷不知道这科学依据在哪,但仍然听话的去了。
她用不惯家里的司机,出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自己打车。
路边等车的时间她抬腕,冷非凡也快下班了,于是拨了他的电话。
问他今晚有没应酬。
她其实多此一问,冷非凡自从她搬回来之后,晚上已经鲜少有应酬了,基本都是按时下班,回来陪她和孩子。
冷非凡果然说没有应酬,让她到自己公司附近的超市来,等他下了班,一起逛。
雨荷在果蔬区一边挑瓜一边等冷非凡下班,忽然一只手覆到她手上。
起初她只以为是谁不约而和她看上了同一个瓜,只是抬眼看时,忽的被吓了一大跳。
没等她叫出声来,一只手便从她脑后窜过来,捂紧她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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