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慌不择路地跑到了祠堂,十分狼狈。
“咣当!”
虎鲨一马当先一个冲刺,一下子将大门撞开。
“快进来!”
几人陆续进了祠堂之后,他反手将大门的门闩插上。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此刻残留的雾气也散了去。远处太阳隐没在山间,将最后一丝余晖收尽,夜幕降临。
“我们先进祠堂里。”
祠堂远比一般的房屋要高大许多,整座建筑由一十八根两人合抱都难以抱下的柱子支撑。优秀的木材让这座祠堂历经千年风雨仍然屹立不倒。
岳徵将唐晓翼放下,走到祠堂牌位前拿出火柴点燃了几根蜡烛。昏黄的烛光仿佛黑暗中的萤火虫一般,弱小又代表着希望。
一个黑影从牌位后面的黑暗中缓缓走出,用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弟弟……你怎么就…看到了笔记本也是不理解我,执迷不悟呢?”
众人刚刚有所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的紧绷起来,望着黑暗中的人影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照顾昏迷的唐晓翼的岳徵听到声音后则是猛然回头,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黑暗中的人影就要走过去。
“别过来……你们还是不要看见我的好。”
岳徵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良久才滚动着喉咙吐出几个字。
“岳角……是你吗?哥哥?”
岳角?!DODO冒险队心中大惊,这个人在日记本里明明是已经投靠元建安的人了。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只怕是下一秒就会有大量甲兵干尸冲过来抓了他们。几人互相使了眼色,退到了门口。
“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它们不会来的。祠堂下了禁忌。”
岳角剧烈地咳嗽起来,摆摆手阻止了想要递水的岳徵。
岳徵几乎是颤抖着询问道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们都很思念你……你、你……”
岳徵的情绪十分激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的弟弟……不要这样…”
岳角安抚了一下岳徵,随后才缓缓开口道出了真相
早在岳羽出生的时候,颂忠镇已经开始走向了下坡路,越来越多镇子的居民背井离乡,离开了颂忠镇去另谋生路。岳角在外学成归来,打算劝说岳宫带着岳家外出发展,却遭到了岳宫严词拒绝。
岳宫表示山里野兽颇多,每年在秋末时节都会下山寻找食物,而岳家世世代代都作为颂忠镇的护卫,因为对百姓的忠诚这里才被古代的皇帝赐名为颂忠镇。
岳宫认为不能负了千百年的荣誉,而岳角则是指着年纪尚小的岳徵岳羽等人,质问岳宫岳商,仅靠两人和父母微薄的收入供自已念书已是捉襟见肘。
弟弟们的读书怎么办?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换句话说镇子里其他的儿童也快到了读书的年纪,而镇子里连一个像样的学堂都没有,不出去发展怎么能行?
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岳角自然不是久经沙场的岳宫的对手,被按在地上。岳家父母见到这般手足相残的场景受到了巨大刺激,当场晕倒,从此一病不起。
岳商在从中调和,好不容易将两人濒临崩溃的关系给缝补起来,岳角也留在镇子里自费办起了学堂,给镇子上的孩子们教书。
但两人关系走向破裂的导火索出现了:岳父岳母病重,因为镇子的地处偏僻,没有通车,耽误了最佳抢救时机不幸双双离世。
岳角彻底爆发了,怒斥着岳宫如果不是他一味要留下,父母也不会耽误治疗这么早就去世。
他咆哮着大骂着岳宫,后者则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岳商听信跑了进来,想要拦住激动的岳角,而岳角当时怒气冲昏了头,一把将岳商推倒在地,岳商没有站稳,脑袋被磕出血来,吓得年幼的弟弟们号啕大哭。
“你…你这个疯狗!”
岳宫眼见着弟弟们受到了惊吓,怒斥着岳角,岳角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他的心彻底死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颂忠镇。并表示会给家里打钱。
从那以后,岳角便在四处寻觅差事谋生,后来国家在镇子里安排了教师,岳角便不断给岳徵岳羽打钱交学费补贴家用。
众人听了之后唏嘘不已,自古忠孝两难全,很难评价曾经的岳宫和岳角谁对谁错,一个为了镇子百姓,一个为了自已的家庭。谁也没错。
岳徵此刻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无声地流着泪。
岳角剧烈地咳嗽着,长久的叙述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需要好好缓一缓。
“岳徵……你不要…不要……怪你的几个哥哥,没有出息…尤其是大哥…你要、你要理解他…咳咳咳咳…以后对他好…咳咳咳咳咳咳”
岳徵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他死啦!!就在内墙里!!我们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多多等人急忙安抚着崩溃的岳徵,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岳宫岳角尽管观念不同,但他们一直深爱着自已的家人。父母不在他们承担了太多。
得知当年真相的岳徵怎能不崩溃?甚至说两人的争执和自已也脱不开关系。小伙伴们也在旁边低着头,为了之前的事儿而悲伤。
“啪!”
得知岳宫死讯的岳角坚持不住跌坐在了地上,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朝着打算过来帮助他的多多等人摆了摆手。
“造孽啊……造孽啊……这都是,我造下的孽啊……”
他抬手指了指多多背着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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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再看看哥哥的遗物……”
他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接过多多递过来的佩剑。颤抖着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这把曾经跟随岳家保卫镇子多年的宝剑,眼泪止不住地流。豆大的泪珠砸在宝剑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这都是…这都是…我造的孽……”
我望向牌位,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我死后也不配…摆在这里……这都是我造的孽啊!”
他哭着,紧接着抽出宝剑,对准自已的喉咙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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