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半小时悄然过去。
在冬木市凯悦大酒店,肯尼斯的房间里,气氛略显沉重。
他长吸一口气,目光不善地盯着与妻子亲密交谈的卫宫切嗣。
那种感觉,就像是上当受骗后又被人从后背捅了一刀,痛彻心扉。
“天使大人,您这做法,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他心中暗自嘟囔。
虽然魔术师在教会眼中是异端,但能得到天使的认可,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令人羡慕的荣耀吧。
“哇,能得到敌人的敬意,这可是比什么都珍贵的荣耀呢!”
肯尼斯对能天使的友好,不仅仅出于敬意,还藏着一份小心,生怕惹恼了这位天使,引来那传说中的天谴。
能天使托着下巴,忧郁的眼神透过落地窗,俯视着冬木市的景色,她对肯尼斯轻声说道:“这便是预兆,虽然看似问题即将解决,可我心里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仿佛忘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不过,她的忧郁很快消散,又恢复了快乐的模样。
“哎呀,你这地方宽敞得很,室内都能容下这次圣杯战争的所有参与者呢。”能天使在肯尼斯面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意地伸了个懒腰,“不行了,我得去补个觉,年纪大了,熬夜真受不住。”
由于魔术师们都明白,能天使和贞德一样,是降格显现,自然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对此他们并不觉得奇怪。
反而,如果她没有这些需求,他们才会惊讶不已,这不科学啊!
肯尼斯轻轻挥手,送走能天使的背影,心中默数三秒,转头便望向沙发上那位自在悠闲、自称埃尔梅罗二世的Caster。
“嘿,埃尔梅罗二世,我有个问题,咱们聊聊?”不待对方有所表示,他直接开门见山,话题转得飞快。
“哦——”
这画面,真是让人惊奇。
少年目光所及,心潮澎湃,这是他的城市,那熟悉的一切。
那拔地倚天的摩天大楼,如同要将天空和行走的人群一同揽入胸怀,街道整洁有序,让人看了就心情大好。
他的青春岁月,是与母亲共度的。
说来也怪,关于父亲,母亲总是三缄其口,一提起,她便表情微妙,似乎那是段不愿触碰的记忆,随即她会巧妙地转移话题,顺手烤个香喷喷的苹果派,堵住少年的追问。
然而,那张照片,却是真实存在的。
母亲挂在胸前的挂坠里,藏着与某人的合影,他儿时曾匆匆一瞥。
说来遗憾,那时的他太小,连对方的面容都记不得,更别提性别了。
“五年了,竟然又能见到这张照片?”
“嗯?怎么回事?”少年嘟囔着,心中却掠过一丝怪异。
这股怪异,正是那习以为常的景色中,独独少了行人的诡异。
市中心啊,怎么可能只她一人?
抬头望向橱窗,玻璃上映出的是一位玫红长发,头顶光环,背展双翼的少女。
天使啊,真是可爱。
而且,她还直愣愣地看着……我?
片刻沉默后,少年这才反应过来,镜中的身影就是自已。
“啊,对哦,我可是能天使,都五年啦。”
正在这时,能天使被一阵摇晃唤醒。
“喂,你晃够了没?”能天使揉着睡眼,不紧不慢地说:“睡眠对女人可是天敌,贞德。就算脾气好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哦。”
“现在不是时候讨论这个,能天使!”
“哦?游星的尖兵打过来了?还是有人又想搞大圣杯那套,叫出七个魂魄来抢巧克力杯?”
推开了身边揪着自已的贞德,能天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手从枕头下抽出烟雾枪,一溜烟儿地塞进挎包。
“哎,说实话,我真没觉得会出什么大状况。”
她耸耸肩,一脸轻松,“你看,连老虫子和赫拉克勒斯那样的狠角色,不也被我们这个超级团队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现在,谁不是站在我们这边?主办方、股东、裁判、公证人,哪个不是我们的粉丝?”
她自信满满,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
贞德无言,目光复杂。
突然,她忍不住问:“能天使,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会这样?”
“啊?”
能天使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一阵慌乱。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贞德竟然当真了?
两人对视,贞德那严肃的眼神让能天使明白,这可不是什么玩笑。
唉,贞德这姑娘,向来正经八百,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能天使心里直打鼓,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贞德,我没记错的话,我变成的是能天使,不是什么预言家吧?”她一脸无辜,“这技能,wiki上可从来没提过啊?”
少女穿越异界,竟异想天开地吃起了书,为了换得金银,她放飞自我,将能天使强化一番,结果自已反而受益良多。
......
“嘿,你们听说了吗?就在刚才夜幕降临,圆藏山那边魔力波动汹涌,似乎是召唤了一群从者啊。”
贞德一边抗议,周围一群魔术师和从者却纷纷调侃:“你这么评价我们的圣女,真的好吗?”
能天使却是不慌不忙,把现状梳理了一遍。
“大圣杯的秘密多着呢,它会根据情况重新分配令咒,提供战争辅助。虽然几率小到几乎不可能,但如果七名从者归于一势力,它就会启动备用系统。”爱丽丝菲尔作为御三家代表,透露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在场众人中,至少三人对此心知肚明。
算上裁判贞德,围坐在茶几旁的从者正好七个。
“那么,为了对抗这七位,我们能否再召唤出七位从者呢?”
肯尼斯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埃尔梅罗二世,只见他轻轻点头,随即开口:“嗯,冬木这回可是采取了非常措施。不过,要是弄巧成拙,恐怕那灵脉真会陷入枯竭危机呢。”
“灵脉……枯竭?”
闻言,年幼的凛,远坂家的继承者,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尽管年纪轻轻,但她对灵脉于魔术师的重要性了如指掌。
“哎,现在愁也没用啊。”埃尔梅罗二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份从容不迫的军师气质显露无遗,“虽然远坂家家主那边联系不上,有点让人放心不下。但既然英雄王的魔力通道还畅通,那至少能确定他安然无恙。”
“魔术师嘛,行为总是古怪无常,难以捉摸。至于他们怎么做到的,咱们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为何这么做,背后的动机嘛,倒是能揣摩一番。”
格蕾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嘴角含笑,似乎对探讨对方行径背后的意图颇感兴趣。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深思熟虑……”
“喂喂,你们俩说的这个词儿,好像是侦探们爱用的吧?突然提起这个,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啊?!”师徒俩正聊得起劲,韦伯冷不丁插了进来,似乎是想刷刷自已的存在感。
“愚笨的家伙,大人聊天,小鬼别插嘴。你啊,一贯的作风,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半点长进都没有!”
“你……你……你算哪根葱啊,突然就一顿数落……”
“傻瓜,没见我们正忙正事儿吗?连观察场合都不会,就这样还敢大大咧咧地来参加圣杯战争?!”
刚才还像个著名军师的二世,在韦伯插话之后,瞬间像被触发了机关,对他冷嘲热讽起来。
“哎呀,真是受够了,傻瓜!傻瓜!一个大傻瓜!你这家伙就应该吃个鳗鱼鸡蛋盖饭吃到撑破肚子!”
就在能天使他们休整的时候,有人悄悄启动了圣杯的隐藏机制。
嗯,首先可以排除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魔术界的优雅代表,勤奋是他的底色,表里如一则是他的信条。如今,圣杯被污染一事,显然与远坂家扯不上关系,德国那边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即便想插手,也鞭长莫及。
\"幼吉尔还能保持冷静,这就说明了一切。\"
毕竟,才过去一个白天,其他御三家和酒店里的那些竞争者,哪个也没离开过视线。
“哈,看来,谜底就要揭晓了。”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名字——间桐脏砚。这家伙对圣杯结构了如指掌,魔术修为高深莫测。
在整个冬木市,能天使心想,大概也就他能干出这种事了。
“动机、嫌疑、能力,他全占齐了。”
为了追求永生,不择手段,这样的行径,除了他,还能有谁会悄无声息地去启动圣杯的隐藏系统呢?
“哎呀,真是失策,那帮虫子还活着呢!”能天使懊恼地揪着头发,“早知道就该多留个心眼儿。”
“后悔药没得卖啊。”埃尔梅罗二世轻叹一声,悠然点起雪茄,对旁边那个与自已争论不休的分身视若无睹,目光在各位御主间游移。
“先不提别的,不管召唤者是不是间桐脏砚,既然对面亮出了从者,咱们也只有一条路:全力以赴,击败他们!”
现世之恶是否真会毁灭世界还未可知,但若真降临,冬木市及周边必定生灵涂炭。
即便魔术师协会和圣堂教会联手,樱花政府协助疏散民众,时间也不等人啊。
时钟塔的那帮高层,竟然对冬木市大圣杯的潜力一无所知,真是让人眼镜大跌。
这就好比乡下的老农突然拿出个核聚变技术,让人哭笑不得。
“埃尔梅罗二世说得对,得赶在事态恶化前解决。不过,我有个小问题想问问。”
能天使终于挥别了自闭的阴影,忽然抛出了一个让大家都感兴趣的问题。
“我明白一堆大道理,但说穿了,间桐脏砚就算再怎么财大气粗,弄齐七个从者的圣遗物,或者随便摇个色子,从卡池里碰运气抽出来,那御主的位置呢?总不能让黑圣杯,或者这个世界的恶意亲自出马吧?”
“......”
一时间,能天使成了焦点,感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已。
“虽然有点不敬,但能天使啊,你说话还是悠着点吧。”
贞德顿了顿,看着明显还没意识到自已乌鸦嘴的能天使,代表大家说出了心里话。
时间回到昨晚。
在圆藏山的地下大空洞里。
“你真是够辛苦的,间桐脏砚......不对,叫你玛奇里怎么样?”
从圣杯中现身,白发金眸,容貌与爱丽丝菲尔一模一样,身披华丽天之礼服的少女,目光落在眼前的老者身上。
羽斯缇萨?哦,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被世间一切邪恶玷污的圣杯人格化身的实体,原本得等到五个从者魔力献上后才会出现,却在脏砚的小动作下提前露面。
“哈哈,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仪式啊,其实早就破产了,这圣杯哪能成就什么天之杯。”少女掩嘴偷笑,目光落在脏砚那枯萎的身影上,笑容里藏着一份狡黠。
“哎,又能怎样?出什么差错了吗?何处成就何事,对我来说,不过是浮云罢了。”
脏砚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我可是耗尽了五百年的光阴,只要目睹最后的结果,那就足够了。”
“哦,佐尔根,你脑子还清醒吗?”
“天知道。正常与疯狂,哪有什么界限。我这腐朽的身躯,早就没了判断力。”
脏砚眼神迷离地望着少女的绝美容颜,轻轻摇头,“但他们休想碰大圣杯一下,那些讨厌的黄毛小子。这是我们古老的梦想,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了解了。”
少女认真点头,仿佛真的明白了脏砚的心思,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你啊,我的老对手,已经够了吧。你的使命,到此为止。嗯,那就让你在那未竟的理想美梦中长眠吧。”
消失了。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从她脚下涌出的黑泥轻轻松松地将脏砚吞没,连个泡都没冒一个。
“味道差得要命,数量更是寒酸,就这么一个腐朽的灵魂?切,才这点贡品也想唤醒我?”
少女舔着红唇,妖艳的笑容中藏着不掩饰的不满。“再说,那帮后裔和外人,竟敢打圣杯的主意,这可真让人忍无可忍。”
她,天之杯,代表着邪恶根源的第三魔法化身,力量自是远超一般从者。但面对能天使领衔的解体团队,孤军奋战,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转眼,她瞥向身后的大圣杯。
“得靠那玩意儿了,找几个帮手来应应急。”
反正用的是冬木市的灵脉,不消耗自已一丝一毫的魔力,何乐而不为呢?
她在心中盘算着。
《Fate\/zero》啊,
那部启蒙之作,动画化后风靡一时,同人创作多如牛毛,被各路作者翻来覆去地玩转,连读者都快看腻了。
那个世界,被穿越者们剖析了又剖析,连角色底裤的颜色都成了热议的话题。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战局变成了7对7的热闹场面。
嘿,说实在的,这种发展也不算新鲜,能天使记得早在15年,国内网络上就有人玩过在冬木市进行圣杯大战的梗了。
如此一来,能天使小姐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悠哉跟在各位大佬屁股后面划水。
一边斜躺着,一边享受着肥宅快乐水和零食,把魔术师们分解大圣杯的过程当作一场视觉盛宴,真人版电影看得不亦乐乎。
确实,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的画风变得极其写实,跟穿越前的地球几乎没什么两样。
那些奇异的2D、3D设定,在这里根本不存在。
但要是忽略了从者们那一个个颜值爆表,哪怕是现实世界的美颜特效也望尘莫及的脸蛋,那就另当别论了。
将来要是能逛逛魔法小圆的世界,出现的怕不是那些失去了圆脸灵魂的五色战队?
想想看,瓜子脸的五色战队,似乎也挺有看头的嘛。
“哎呀,这可真是的,我那会儿有黑炎龙的时候,怎么就没碰上这么多美得不像话的妹子呢。”
能天使望着贞德小姐那侧脸如画,轻拂发丝的动作比吃意面还诱人,不禁小声抱怨起来。
“哎,游戏策划这活儿,除了美工组那些美女,旁的还真没机会接触女性,我也只能认了。”
“能天使,你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有点小不爽,小事。”
贞德小姐漫不经心地将刀子戳进牛排,随口敷衍着,她穿着现代装束,在酒店餐厅里和魔术师、从者们一起大快朵颐,补充所谓的“军粮”。
肚子饿可是头等大事啊!
哪怕拆除圣杯的活儿火烧眉毛,总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从者不吃也就罢了,但主人怎能空腹上阵?
别忘了,那肯主任,战力堪比半名从者的色位魔术师,也得加入战斗的行列。
能天使暗自腹诽,这只主人怕是难逃命运的安排,迟早要战死沙场。
原本能天使还想着让凛和韦伯这两个战斗力几乎为零的家伙留在酒店,但一听说酒店可能会被炸飞,两人立马打消了念头,决定紧跟从者身边。
“嘿!再来一份,别客气!”
能天使正悠哉欣赏着村姑的侧脸,突然,一阵英伦腔的“王的呼唤”让她不由自主地转眼望去,随即她手抚脸颊,内心暗自嘀咕,眼前这景象该如何评说。
金发少女用餐的姿态,那叫一个养眼,一众美女聚餐本就赏心悦目,可这位少女却以她那贴心又气吞山河的吃相,优雅而从容,硬是成了餐厅的焦点。
既保持了优雅,效率也不落下。
这少女进食的模样,就像精密的机器,巧妙地将美食一一送入腹中,那名叫王胃的神秘熔炉,全程不见一丝多余的动作,也不带半点浮夸。
但这吃相,也没惹着谁,顶多就是让肯尼斯先生的钱包缩了水,后厨的大师傅们体验了一把超高效率的工作。
瞧着白枪呆旁那堆成小山高的餐盘,能天使不禁同情起肯主任,心想这阿尔托莉雅种养起来,非得金山银山不可,岂止矿里有家那么简单。
肯主任虽财大气粗,可面对这样的吃货,也让人捏把汗。
幸亏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短暂,七天就结束,若是长久养着这位白枪呆,恐怕肯尼斯的家底都要被那王胃吃个精光。
一顿饱餐过后,一行人酒足饭饱,站在酒店门口,那满足的模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哈,全员集合,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
能天使环视一圈,笑眯眯地点头。
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失联,这让她有些不安,但其他御主和从者都已到位。
她心里挂念那对师徒,打电话给远坂家却无人接听,眼下却没时间去多想,只要幼闪和格蕾魔力供应稳定,他们应该无恙。
对手间桐脏砚已召七位从者,实力不容小觑,局势变得混乱起来。
不过,能天使信心满满,已方的强大阵容足以应对。
她本想发表一番激励人心的讲话,但面对三位王者,想想还是算了。
“出发!让我们像暴风一般,横扫战场!”随着能天使的声音落下,战斗的序幕就此拉开。
夜幕低垂,一束黑芒在摩天大楼之巅汇聚成柱。
“嘿,别怪我手黑啊。”
黑衣剑客提剑在手,面罩下透出一丝轻叹。
“诸位,后会有期。”
转眼间,
黑光闪耀,犹如恶龙肆虐,热浪滚滚,直冲云霄。
瞬间——
万物被吞噬。
冬木市烈火熊熊,
红莲之火跳跃在夜空。
废墟之中,呼救声此起彼伏,浓烟滚滚,热浪逼人。
这本宁静的小城,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能天使小姐,在赤红的天空下轻咳一声。
她推开身上的碎石,从瓦砾中站起,望着那化为乌有的酒店,目瞪口呆。
“真是绝了,这些人还管什么神秘隐匿......”
她俯视着火海,轻声嘀咕,
“看样子,间桐脏砚那家伙已经疯了,完全不顾时钟塔的规矩了啊。”
这想法,倒也合理。
69書吧
如果将能天使和脏砚的位置调换一下,她大概也会走上相似的道路。
嘿,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大胆一点又何妨?只要能掌握第三法,就算那慢半拍的时钟塔派人来了,又能怎样?
在这个世界,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看来魔术师们还挺遵循这条人类社会的不成文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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