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们瞧见郑宇悠悠转醒,心头的石头方落下,连忙呈上清茗以助神思清明,郑宇轻啜香茗间,启齿询问道:“吾沉眠之时,可有人上门相访?”
“老爷有令,无人敢扰您清梦,只是闻前门人言,刘府中人自晨时便候至如今,静坐堂中,无所事事。”仆人毕恭毕敬,一一道来。
“刘府中人?竟候吾半日?”郑宇低声自语,心中诧异难掩。
更衣毕,郑宇未急于前往正堂会客,反是踱步至别院寻得陈永志,询之:“刘府何人来访?”
“吾怎知?今日与子谦闲适一日,闻是刘府人,便使他在正堂候着了。”陈永志慵懒言道。
郑宇顺手取其手中可乐,浅尝一口,笑道:“且看是刘府何人,真乃奇哉,前一刻置吾于困境,后一脚又上演三顾茅庐之戏?”
步入前堂,郑宇遥声朗声道:“赵总啊赵总,实在汗颜,昨夜畅饮过度,迟至此刻方醒,瞧那些仆从,亦不懂事,竟未唤醒吾,唉!”
人未至,声已先行。
赵天佑一闻其声,知其所待之人终至,当即振奋而起,身旁恍惚的女秘书亦如被灵药灌顶,精神焕然。
“无妨无妨,众人皆知郑总公事繁忙,理应如此。”赵天佑笑语盈盈。
郑宇示意其落座,继而问曰:“闻赵府中有数位言事者,不知阁下何许人也?”
“在下赵天佑,乃家主长子,与两位弟不同,心中常怀敬意。郑总于新区投资手笔非凡,在下实感不及。”赵天佑恭谨言之。
郑宇闻之,暗叹此乃老狐矣,寥寥数语,既明其位,又婉转言赵府所为与其无关。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此前图谋吾公司者,并非赵总乎?”郑宇故作迷糊。
赵天佑即刻断言:“何至于吾!吾初便告诫二弟,务必与君合作,岂料二人昏聩,执意为之!”
“唉,既如此,吾等依旧为友。只未知赵总此行有何要事?”郑宇追问。
“唉,本无他事,只想释清误会,陷君于不义者,唯二弟愚行,望君勿因此芥蒂于我赵府。”
郑宇眉微挑:“仅此而已?”
“还能何事?”赵天佑笃定答之。
“呵,无事便好,吾已知赵总与吾同阵。既无他事,吾欲用膳,睡醒饥肠辘辘,二位随意?”郑宇笑言。
此等老狐,郑宇见识颇丰,明明尚有他事,却隐而不宣,颇不爽快!
果不其然,赵天佑闻此急言:“且慢,言无事,实则尚有小事一桩。”
“但说无妨。”
“望郑总助吾登上赵府家主之位。”赵天佑直言。
郑宇玩味审视,复问李锡臣之问:“何以?”
“二弟之意,郑总或已洞察,若彼等之一为家主,恐不利于郑总,而吾则不然,定当鼎力相助,助君宏图大展。”赵天佑诚恳而言。
郑宇忽而大笑,赵天佑惑问:“郑总何故而笑?”
郑宇摆手:“无碍,只觉言辞颇有趣耳。”
“何处有趣?”
“赵总莫非真以为赵府可阻吾发展之步伐?与李府斗数十载,不过伯仲之间,今李府与吾联袂,赵府胜算何在?似乎非汝与吾议条件之时,若赵府与吾合作,受益最大者,当是尔等。”郑宇毫不留情道。
赵天佑面色阴晴不定,然不得不承郑宇言之有理。此时,其后之秘书不堪忍受:“郑总,望君注意言辞,赵总诚心求盟,即便贵企业强大,亦需礼数。”
郑宇冷哼:“懂何谓谈判?尔何以居秘书之位?莫非另有所长?”
秘书闻此,面赤耳热,欲怒又怯。赵天佑严词:“住口!”
继而对郑宇言:“郑总,何不开价?”
郑宇沉吟:“吾之胃口甚大,恐君难以承受。”
“但能助吾登家主之位,何足挂齿。”赵天佑坚决答道。
“好!吾欲赵府百分之三十之股分,且外宣赵府归于星辰集团之下。”郑宇亦直言其求。
赵天佑闻之,心如刀绞,百分之三十,年流水百亿尽失,更须家族易名易姓,屈为附庸!
不甘言:“此价过高,能否再议?”
郑宇站起,漫不经心:“罢了罢了,吾腹中空空,先行用餐,二位随意。”
赵天佑急呼:“且慢!”
心一横,赵天佑道:“允之!但君需保吾家主之位!”
“咦,忽而不饿,吾等续谈。赵总如此言谈,甚得吾心。吾郑宇何人?传奇之男,言出必行,君只需安心承袭家业。”郑宇笑言。
言罢,不觉间,一纸契约现于手,条条款款皆是方才商定,递于赵天佑面前:“速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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